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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试卷

从来人之不能取信于亲者,大抵皆敬谨之未至也。是故为人子者,可曰吾敬有所未尽,不可曰吾谨敬之难谅于亲也。可曰我谨有所未周,不可曰吾谨之从劳乎我也。知此而孟子为蒙言父不得而子之说,引书之言曰只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义,绎而知焉。夫舜岂欲瞽瞍允若,而始只见齐栗哉。亦曰供为子职之不可不敬,是故只见以行吾敬知子职之不可不不谨,是故齐栗以尽吾谨敬谨所在舜之所以自允也。敬谨所在舜之所以自若也。故曰非欲瞽瞍允若而如,如始之见其栗也。然则只载见瞽瞍夔夔其栗舜之所以自允自若,而书之所言瞽瞍以允若者何哉。盖曰舜之敬谨足以取信于瞽瞍,即从而信之,则舜之敬足恃也。舜之敬谨足以致顺乎瞽瞍,瞽瞍即从而顺之,则舜之敬谨可凭也。此可见人之不能取信于亲者,大抵皆敬谨之未至也。否然舜何人胡为能令瞽瞍亦允哉。舜亦人也,胡为能令瞽瞍亦若哉。吾知非敬谨之至不足以致瞽瞍允若如此也。盖允若者瞽瞍也。而所以使之不得不允,不得不若者,舜只见其栗也。影随形而乡应声乎,则舞而足,则蹈事必,至理固然也。故曰为人子者,可曰吾敬有所未尽,不可曰吾谨敬之难谅于亲也。

可曰我谨有所未周,不可曰吾谨之从劳乎我也。进观是为父不得而子之说,而知瞽瞍北面而朝之言之诬也。从来之不能取信于亲者,大抵皆敬谨之未至也。是故为人者可曰吾敬有所未尽,不可曰吾谨敬之难谅于亲也。可曰我谨有所未周,不可曰吾谨之从劳乎我也。知此而孟子为蒙言父不得而子之说,引书之言曰只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义,绎而知焉。夫舜岂欲瞽瞍允若,而始只见齐栗哉。亦曰供为子职之不可不敬,是故只见以行吾敬知子职之不可不不谨,是故齐栗以尽吾谨敬谨所在舜之所以自允也。敬谨所在舜之所以自若也。故曰非欲瞽瞍允若而如,如始之见其栗也。然则只载见瞽瞍夔夔其栗舜之所以自允自若,而书之所言瞽瞍以允若者何哉。盖曰舜之敬谨足以取信于瞽瞍,即从而信之,则舜之敬足恃也。

舜之敬谨足以致顺乎瞽瞍,瞽瞍即从而顺之,则舜之敬谨可凭也。此可见人之不能取信于亲者,大抵皆敬谨之未至也。否然舜何人胡为能令瞽瞍亦允哉。舜亦人也,胡为能令瞽瞍亦若哉。吾知非敬谨之至不足以致瞽瞍允若如此也。盖允若者瞽瞍也。而所以使之不得不允,不得不若者,舜只见其栗也。影随形而乡应声乎,则舞而足,则蹈事必,至理固然也。故曰为人子者,可曰吾敬有所未尽,不可曰吾谨敬之难谅于亲也。可曰我谨有所未周,不可曰吾谨之从劳乎我也。进观是为父不得而子之说,而知瞽瞍北面而朝之言之诬也。人皆曰居今而效古诚难也。愚则曰居今而仁人之言其始若迂阔而不可行及要其终而究其所成,则夫取利多而终以无弊者,无有能过其说,故昔孟子尝言禹汤文王能全几希之理,而得道统之正复继之以武王者何哉。盖以武王恩及小民迩者,咸被其泽惠周万方达者,皆沐其德,不有以明之,则知善言是者禹之德,立贤无方汤之德,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者,文王之德也。孰知武王之德与之并重不朽乎。故孟子曰武王不泄迩不忘远其义,其浅鲜哉。夫武王固以一救民之主也。其敬则无所不至,其虑则无所不周,且所敬所虑者,何人于是事而以敬存于人与事而迩者,武王则不泄乎迩也。虑周于人与是之远者,武王则不忘乎迩远也。

不泄不忘武王一人之心实贯柱注千万人之心也。即当日伐暴救民一戎衣,而天下身不失天下之显者名者,何非此不泄不忘之心所即而行形也,乎后世不察反以征伐为不可焉。不知非武王不能有此举,有此举乃所以武王也。孔子曰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即武王之谓也,即武王不泄迩不忘远之谓也,孟子之言不与孔子之言相为表里乎。此孟子斥言利之,故孟子至梁惠王以利吾国,问王利吾国是一己之私也,王私一己人亦各私一己,争夺风气起,而患不可胜矣。孟子曰何必曰利谓利断不可言以也,又曰亦有仁义而矣。仁以爱人可以怀抱,曰四海义以处事可以致理,万岁不言利而自无不利而已矣者,舍此无义者善道也。夫世当人欲横满之日,与言仁义鲜不以为迂而斥之,不知王道外无坦途,举皆荆棘,仁义之外无功利,举皆祸殃三代之。

世所以人心正风俗纯,以仁义固也。治隆于上而教行于下者以仁义固也。后世吏治怀民心漓耻廉道丧而寇贼日兴者以利固也。千古治乱之机莫不由此,孟子七篇反复辩论,大抵不外此旨,所以拔本塞源,拨乱世而反之正也。治国者何去何从,尚其深思而明辨之哉。自来兵备之设亦国家重典也,兵亦何可稍去哉。不知上有以深得夫民心,虽无兵而守自固昔武王之伐殷也,以三千之重而胜亿万之旅知御侮之道,贵民和而不贵兵强,故夫子因子贡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之问而斟酌于足食足兵民信之,三者而告之曰去兵夫兵所以备不虞,故古先王不教穷兵黩武而亦有时不得已而用之。易曰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又曰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兵之,不可稍去也明甚,虽然兵虽国家所甚重而教较之,食与信则轻,苟不得已而三者不可得兼,则去兵为先,不然视兵为重,视食与信为轻,使民饕餮不继,诚实不存,则虽有将士如林又谁旨用哉。所以去居三者之先,况兵本为贤圣所不欲为者,故颜之子农山言志曰:回顾使民城郭不修沟池孟子斥言利之非而以仁义救天下万世也。时至战国仁义道衰。一时游说X……之徒皆以功利于进而X……时君每信好之故孟X……

此为科举考试之试卷,宣纸,宽160厘米,高24.5厘米,此卷残,不完整,卷面共盖有8枚边长为6.6厘米的正方形的官印,篆书朱文,满汉两种文字,印文为“洛阳县印”。

时代为清代中晚期。

超等第二十名

洛阳县学正课生 魏庭璋

明辨之笃行之

辨以终择善之功,行亦可以立其基焉。盖不辨,无以精其学问思,难以为行也。明以辨之,则择始精,行亦益笃耳。

若曰:“臣言求诚,在於择执”。然使方寸或淆乎理解,择有未精。神明未操以定见,执亦弗固。理之未析於心者,不严核以深其功,则虽取诸人者广,求诸己者详,而择之之功有未全,执之之基有未植,终非求诚之道也。学继以问,问继以思,似可见之於行也。顾理纷散於宇宙,不实为践焉,遥遥者终属虚悬也。而理杂见於天下,不严以析焉,昧昧者先无实得也。则辨之为功巨也。其XX乎辨其所己学,而搜罗益以坚其信。辨其所己问,而咨取益X破其疑。辨其所已思,而研索益以得其真。参两端以条分,不惮往复。将理之难别者,无毫发之弗别。择之所以严而密,辨其所未学而无待涉猎,其信亦可坚。辨其所未问,而无俟防询,其疑亦可析。辨其所未思,而无庸探讨,其真亦可得。酌一是以缕析,务期朗澈,将理之难分者,无机微之弗分,择之所以精而深。今夫疑似不淆,极深既可以研几。井之所以辨义也,是非有定,得善即可以服膺,履之所以和行也,行亦安可不笃哉?夫以学问思为行,则趋向即专,何至有误赴之途?然当未辨之先,有不免纷而歧者矣,惟辨以防其行之歧,理欲之界明,可否之见真。而躬之所体,复无虚乎辨之所及,笃在心者,百年无息肩之候,笃在力者,一息无驻足之期。汲汲以赴之下,志气安有或馁哉?且以学问思为行,则指归不惑,尚何有妄履之程?然当未辨之前,有难以正而固者矣,惟辨以端其行之正,隐僻之萌消,诡异之端绝,而身之所履,更实尽乎辨之所得。笃于始者,而非鲁莽以从事。笃于终者,而非急遽以图功。循循以进之余,神明乌有弗奋哉。要之理必极诸精微,辨以辨其所行,不使毫厘之有失。理必归诸实践,行以行其所辨,庶几攸往之咸宜,求诚之道,X有外此哉?

重修试院落成赋 以广厦万间寒士欢颜为韻。

将欲选真才,标蕊榜。地惟择其钟灵室必更以垲爽。序庠为造士之所,创建有由。院宇实兴贤之场,重修可仿。扃门而试,知考,校之维严。贤路早开,信旁求之益广。

原夫试院之设也,金针度处,词尚清真。玉尺量来,文崇典雅。构思在寸晷之余,赏识于风檐之下。常虑室之圮倾,欲蔽雨之飘洒。对千里而极目,尚有高楼。凭一字以拔人,能无广厦?于是依前人之基址,勤为补修。仍旧贯之规模,大厥营建。肯堂肯构,缮葺原求炜煌。如竹如松,茂苞讵任滋蔓?革故而推荐最盛,得如士之无双。鼎新而履庇弥周,有似臣之惟万。鱼鳞叠起,乌革萦弯。七艺篇成,才并高墙巍峙。三条烛朗,耀增峻宇斑斓。作醴之用资,夙昔思得煎茶之雅意。今兹再颁,非徒壮乎观瞻。养尊惟期数仞,岂仅可以栖止,容膝只此一间?则见密密棘闱,光曾吐碧。遥遥桂阙,色自凝丹。突起而鸠工易集,飞来而燕贺孔安。谁叹环堵之陋,无伤锥立之难,听讲五经,较之绛帐而又丽。攻书十载,衡之芸窗而非寒。奎壁明焉,文运启矣。操冰壶以校艺,朗澈并悬。持XX以监工,响声皆止。垣墉耀彩,龙门地自相连。栋宇焕新,X观形真可拟。渐陆既可以登贤,升阶兼能以得士。彼夫X华台成,祭诚堪羡。铜雀台建,赋固可观。翰墨之林即密,图书之府难宽。岂若此探穷海学,人咸释褐。培植林儒,士尽弹冠。鉴衡不无定评,汲引自有余欢。

圣朝菁莪育士,夏屋之优宠特笃棫朴作人,春闱之擢拔时颁。负栋梁之材,皆堪随乎鹭序?其盐梅之用,亦足列乎鸳班。则凡化雨攸沾,罔非情切虎拜。春风所被有不喜瞻龙颜也哉?

赋得投壶散帙有余清 得清字五言八韻。

习射非无志,攻书亦有情。壶投筹并列,帙散字分明。棘矢持来壮,蒲编展处轻。相从凭马数,详辨是鱼精。胜负怀弥切,研穷趣自生。三行觞庆贺,百遍卷斜横。花径风初劲,芸窗雨乍晴。于今多艺者,景仰有余清。

评注:“文平顺,赋有层次,词亦清腴,惟欠警策,诗欠妥”。

该试卷宣纸,9折,通长122×21厘米。毛笔小楷。封面左上角贴一张4.3×8.1厘米的红纸,书“呈诲”字样;下方盖一枚0.7×1.8厘米的长方形印鉴,朱文篆书“行之”。

此卷为一文一赋一诗。

时代为清中晚期。

李廷璠

学然后知不足论

名理所当玩究者何限,不求其理不知其靡竟也。事业所宜体验者无方,不践其业,不识其难全也。惟居今稽古,凡理道之繁庶几务之纷纭,自觉生平所睹闻者,特管窥之见,而未见天蠡测之识,而未见其广大渊博耳。如学记勉人,学然后知不足之辞,请申论之,想夫学也者,以不足也而学也。取古今象数之故,天地名物之陈,莫不探索精微所寓,研几渊懿所存,且也。纲常名教躬自懋迪其大事,变化云为,躬自刻求其多端,则一一辨皙而体备于身者,无非于黄卷青简格其物,以致吾之知也。正以古人之足,学以补己之不足也。独慨今之人,其为学也,浅尝辄止,畏难退阻,勤始怠终,不析奥旨,吾见一获自足遂气骄意盈,满假之思,形于意念,谦受之气,不存衷怀,甚或约而为泰,亡而为有,虚而为盈,安知名理无尽,进一诣,更有一诣,不敢自安,大业靡躬,历一境,复有一境不敢自恃,学尔进而心弥退,功愈高而心愈下,有虚怀若谷情也哉。抑知学无终穷,无究竟,天地古今之道,陈于图畴谟诰之中,帝王圣贤之业,详于诗书礼乐之文,杂然前陈,繁然肴列,睹其事玩其趣,方怀夫夙昔见之浅,闻之寡,腹之枵,如太仓秭米,而有具不足恃耳。诚如是,必也收敛精神,披览简编,举凡大而著于彝论,小而寓著名象,精而切于身心,粗而存夫器数,靡弗勤求靡间,精求罔懈,以会其原,以悉奇妙,将见学以造而愈深,公辅之器早已储,识以学而益大,治道之略无不具,而化成之基立矣。世之学者,盍三复于斯言。

该试卷系科举考试文章。宣纸,宽90厘米,高21.3厘米。毛笔书写,小楷。“李廷璠”上盖一枚边长为7.9厘米的正方形官印,为满汉两种文字,篆书朱文,印文内容“河南府印”。时代清代中晚期。

同治二年三月甄别正课第八三洛阳县学 义学生 魏庭璋

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

圣人无轻试乎誉,不敢异视斯民也。夫有所试而后誉,誉犹无誉也。其待斯民无私者,正视斯民无异耳。且吾儒宏奖风流,人几疑宏奖之权,徒任乎我也。而不知宏奖之权,仍在乎人。人有可凭之实,不得其实,不敢预为之揄扬。人有可验之真,未知其真,不敢妄为之推许。因其人所自有,以褒之嘉之,而无薄待乎斯人者,亦无轻视乎斯人焉。吾之无毁誉人者何哉?夫吾犹斯民也。故凡民吾同胞者,既不私有所作恶,物吾同与者,亦岂私有所作好,则无毁者又安有所誉哉?然而誉正不必谓其无也,然而誉究未尝见其有也。曷即有誉以思,忠孝非可定于未然也,世固有能言而不能行,则今日之期许虽殷,而异日之造诣难副。无试而遽以誉之者迂也,夫好学者近知之资,力行者近仁之本。下学之不倦,上达皆有可期也。我何妨即其已著之迹,而先为之称扬焉。以广其懿德秉彝之好。道德不尽成于已然也,世岂无有初可卜有终,则当前所未及之域,皆后此所必至之程。有试而必不誉之者拘也,夫安贫者乐道之基,尊贤者成己之助,笃志而不变,所造正未可量也。我何不即其已露之机,而预为之赞美焉。以明乎诱掖奖劝之方。有试乃有誉。则有誉一如无誉也。无所试而誉之,誉犹徒尚乎臆度。

有所试而誉之,誉已不待乎逆料。彰善之下。无非因物付物也。誉之而人自勉焉,固见所试之不诬。誉之而人自弃焉,亦岂所试之难凭。品评之余,要皆视人犹己也。吾安得不有念乎斯民哉?斯民有不一之质,斯民无不一之性。夫妇具有知能,孩提不忘亲爱。谓斯民皆可愚焉,是未深知斯民也。虽瘠土之民向义,沃土之民不材,亦只习之偶有厚薄耳。而过情之声闻,究为斯民所不甘心也。则嘉名之锡,何不因其可褒而褒之?与斯民相契于无间哉?民之生于今者虽非古,民之得于天者有独厚,降衷各有恒性,秉彝具乎物,则谓斯民独可诬焉,是未深思斯民也。虽王者之民嗥嗥,霸者之驭虞,亦惟教之偶有浅深耳,而不虞之令闻,总为斯民所不乐受也。则华衮之荣,何不即其可嘉而嘉之?与斯民共处於无私哉?观於直道而行,此我之所不敢有誉,而益不敢有毁也。

赋得人清可用 得人字五言六韵。

缅想唐朝令,群推砥节人。卓哉材可用,清矣志能伸。象贿臣同戒,鸡廉吏共循。拟冰怀素愿,酌水励其身。耿介原无玷,操持自有真。问渠如许洁?举尔不含尘。顿使贪泉化,频教鄙士新。登庸逢圣世,飏拜颂君仁。

前有批注“文境不枯率”。

该试卷大意:言人有可凭之实,不得其实,不敢预为揄物。人有可验之真,未知其真,不敢妄为之推许。若不任用而匆忙给予荣誉,是不合时宜的。被任用而不给予荣誉,则会受到限制。誉之而使人自勉,是所用得当。誉之而使人自弃,是所用失凭。言民有不一之质,无不一之性,应因其可褒而褒之,可嘉而嘉之,与其相契无间、相处无私。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有方格,毛笔书写,小楷,高23.1厘米,长113.7厘米。卷面钤盖一正方形篆书印章,文“河南府儒学印”。

同治二年即公元一八六三年。

癸亥六月初三日

超第六名

洛阳县义学生 魏庭璋

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

有谏者其忠极笃,不谏者其年已老矣。夫谏虞公有宫之奇,奇未必知其不可谏也。百里奚知而去之秦,岂少年之辈可比哉?且嘉谟入告,嘉猷入告,所以纳诲于君者,讵非老成之士所优为哉?乃进逆耳之训者,谔谔直陈,其辞弥切而意弥殷。而有保身之哲者,诺诺不出,其年愈高而识愈卓。各行其心之所安,知谏之不入而远去,有非少不更事者能托也。假道伐虢,而虞公许之。七十二君之中,无有昏于虞公者矣。则伐虢之年,即袭虞之渐。凡为其臣者,飘然而去可也,何必纳忠盖之言,以望其悔悟哉?乃有谏有不谏,而宫之奇与百里奚异焉。晋不可启,寇不可玩,奇悉之,奚岂不悉乎?乃奇也滕口以相戒,而奚也钳口以无言。则各随其愿,若有不同术之致。辅车相依,唇齿相喻,奇明之,奚岂不明乎?

乃奇也格君之情殷,而奚也远害之念重。则各乘其便,又有不相谋之端。谏与不谏,奇奚之所以分也,且夫人类之不齐也。每因事而互见。而人品之弥高也,亦因年而并进。意念殊则行迹不合。歧而二之,何得混而一之乎?谏者以恺切为事,而陈善悟主,常有不容己之心。不谏者以简默为高,而异地择君,亦有能自得之意。事以相判而各异,不得以谏为是,而以不谏为非也。则二人之品概,不能无参差之别。阅历多则事势俱悉。保邦无由,何忍乱邦而居乎?有所知而不可蔽,而见几明决,初不以强谏为能,有所去而不可留。而策马遄征,亦不以去国为患。识以历久而益精,不欲以谏显其长,自不以不谏掩其短也。则生平之抱负,可见其齿德之隆。盖奚之不谏而去,其年固已七十矣。四十强仕,每多希图富贵之心。至七十而其心淡矣,况虞公愎谏之失,决不可挽。奚固知之素也,则望函关以税驾者。正可因其年而见阅世之久。五十服官,恒有贪位慕禄之念。至七十而其念绝矣,况虞公贪鄙之私,迷而不返。奚又度之详也,则向渭阳以托足,正可即其年而察物之深。年七十而知虞公之不可谏,则所以不谏者,非不能谏也。岂可因奇之谏而不足于奚乎?彼食牛干主,奚之智断不为也。

赋得映日荷花别样红 得红字五言八韵。

一样荷花放,缘何色倍红?香迎风习习,蕊映日曈曈。艳彩晴晖合,浓霞旭照融。波心暄处暖,水面染来工。影射朱栏北,光摇绿盖东。胭脂铺上下,翡翠漾玲珑。拟杏妆嫌淡,羞桃质未同。西湖佳景丽,玩赏乐无穷。

批注:侧重百里奚一边方合作法,中比出股,将两人并论,如何折到下意?

尚有思路,第欠匠心耳。

对比稍胜。

试卷大意:言宫之奇谏乃其盅极笃深。百里奚之不谏,乃其年事已高。宫之奇未必知其不可谏,百里奚知之而去秦,此非少年之辈所可比。假道伐虢之事,并唇亡齿寒之害,宫之奇百里奚皆明之。然不得以谏为是,以不谏为非。言百里奚远害之念重,历久而益精。且年已七十,希富图贵之心,贪位慕禄之念已绝,所以不谏者,并不是不能谏。此文题在不谏,作者未将虞公贪婪之深,迷而难返,决不可挽而不可谏展开议论。而言百里奚年高阅深,绝意禄位,而不谏有失允当。此批注也已言及。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有小方格,毛笔书写,小楷,高22.7厘米,长106.5厘米。

癸亥,即同治二年,亦即公元一八六三年。

乙丑二月初一日甄别

正课第十六名 抄

洛阳县 府义学生 魏庭璋

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慎于行军者,有非徒勇可衡矣。夫事之成,成以谋而实成于惧者也。子之所兴,岂外是乎?且疆场之地,危地也。而非慎于从事者,事至大以小心惕之,则制胜之策,即决于惶恐之内。事至动以静心镇之,则必胜之计。即定于思虑之中,能慎事,能制事,而后乃可以共事。暴虎冯河,心固一无所惧也,事亦一无所成也。夫亦安可与乎哉?然则吾所与者可知矣。心以躁而事偾,心以轻而事败,心以骄而事隳,大敌当前,何可以玩忽视之也?怠胜凶不如敬胜吉。所当以竞业之心励厥始,心以矜则谋浅,心以喜则谋疏,心以怯则谋左。强邻压境,何可以卤莽处之也?能百战何如致百虑,所贵以详审之念要厥终。故事非易临也,先以慎则事重。谋非易成也,继以好则谋深。安危原于天,而惧至者即可有安而无危。奉宗社之灵爽,何敢以存亡所系,而稍涉张皇乎?作三军之气,惟无玩寇之心者,乃可以御寇。奏一将之功,惟无轻敌之意者,乃可以胜敌。古之人蜂虿虑其有毒,困兽凛为可畏。岂非临事存以临深之心哉?得失定乎数而谋周者,即可有得而无失。帅亿万之生灵,何敢以性命所关,而竟出于仓猝乎?持弓矢以将事,惟详察形势,能进而后能退。执鞭弭以周旋,惟熟审机宜,百密始无一疏。古之人集众议以为耳目,托老成以为股肱,岂非好勇继以好谋之学哉?谓惧敌以乱众志,何如奋往以奏捷?谋足以滋众疑,何若冒险以立功?然无惧将一蹶必至于不振,无谋将万全有难以预期。此轻率者不可膺重任,寡断者无以居将才。安望肤功克奏乎?惧非畏葸,悚惕深皆足奋士气。谋非诡诈,筹画至亦足阐誓命。故能惧则战胜可免后患,能谋则攻取如操左券。此慎重者能寄专阃,镇静者可作元戎。有不我战则克乎?吾之所与行军者,在斯人也,由其知之。

赋得春色满园关不住 得园字五言八韵。

一望柴扉外,谁能掩小园?花光墙上露,草色砌前蕃。雨洗深红艳,风吹嫩碧翻。高低遮竹径,浓淡混篱藩。晓霁含烟笑,新晴映日暄。横看添藓影,斜欲扫苔痕。枝密敲鱼钥,葩香惹鸟喧。上林春已满,茂植荷皇恩。

批注:切理近情言言中肯

该试卷大意:言凡事之成,成以谋实成于惧。言非慎于从事者,难于其事。事至大以小心惕之,决于惶恐之内。事至动以静心镇之,则必胜之计。即定于思虑之中,能慎事、能制事,而后乃可共事。若轻率从事,骄躁应敌,即好勇无谋,心无所惧,则一事无成。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高23.9厘米,宽94厘米。卷面钤盖一枚正方形篆书印章,满汉两种文字,文“河南府儒学印”。

乙丑,即同治四年,亦即公元一八六五年。

一等第二十一名(乙丑七月二十三日课)

洛阳县正课生 魏庭璋

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

道宜乎上下,知道之为学要也。夫君子小人,皆学中人,实皆道中人也。学焉而爱人易使,道何可以不学乎?当思人外无道,道外无人,人无往而可离乎道,道无往而不宜乎人,道可以敷治,酝酿深而慈祥之念日以切。道可以善俗,陶淑至而媚玆之怀日以生。夫是以在朝无残刻之士,在野无桀傲之氓。皆上下而无篾古背道之人也。偃所闻者何?今夫教化之宣昭,非道无以立其准。气质之变化,非学不能竟其功。则欲化气质以成教化者,道何可以不学乎?道为淑己之原,亦即育物之本,故布治者非必无残酷,而日深以履蹈之功,即有以化其残而消其酷。道之所以动乎上者神,道能明尊卑之礼,亦能定贵贱之分,故受治者非必无惰顽,而一入乎庠序之中,即有以振其惰而惩其顽。道之所以范乎下者大,道何可以不学乎?恻隐虽本乎至性,不能无蕴而自深。慈惠虽出自天良,不能无养而自畅。

夫惟得乎学之大,乃有以广乎爱之施,保赤之皆中,匪特小试之君子易为德,即大受之君子亦易行仁也。其爱人也,学道则然也。驯良亦所间有也,而无礼究难以自恃,劳苦固其分尔也。而无义亦难以自忘,夫惟由乎道之中,始有以顺乎使令之,子来而孔殷,匪特一隅之小人易为化,即天下之小人皆易为感也。其易使也,学道则然也。吾于是慨然于今之君子小人而长为叹息也。加赋厚藏,兴歌虿尾,受甲动众,借口鸖轩,其君子威克而靳於用爱。作法於凉,作法於贪,恺悌之心乌有乎?其小人偷安而昧於从公,弗若於政弗化於训,手足之勤无有矣。将刑鼎刑书,上无复崇文德之敷。斯巡城筑台,下谁复应公旬之召乎?武健强悍之习,於学多废弛,实於道多昏昧也。能不抚今而慨然哉?吾于是穆然於古之君子小人而深为企慕也。棠阴黍雨,递被其膏。柳往雪来骨忘其倦。其君子不为夏畏而为冬爱,嘉设平,肺设达,如伤之怀,不同於姑息。其小人不为南行而为东征,歌劳人,咏思妇,父事之趋,自急於奔走,觉用保用乂。上既沛孔迩之泽,斯在囿在沼。下无叹筑登之苦也。文武成康之休,於学能修明,实於道能讲贯也。能不望古而穆然哉?武城虽小,亦有君子小人,偃何敢不以道治之哉?

赋得小庭月色近中秋 得秋字五言八韵。

佳节犹堪待,庭前景亦幽。月曾临此夕,时不异中秋。坐觉灯光冷,听来笛韵悠。清辉千里共,银色一轮流。预想临袁渚,遥思上庾楼。诗豪欣自动,饮兴宛相投。杯举情偏适,琴停意独周。深宵延望久,为拟广寒游。

此卷大意:君子小人皆学中人,皆道中人。学焉而爱人易使,何可以不学?言道能动乎上者,范乎下者。文武成康之善,实学能修明,道能讲贯而然。赋得小庭月色近中秋,以冷清孤静蕴其中,亦甚雅致。

该试卷宣纸,泛黄,12折,每折11.6×22.8厘米,封面为蓝色楷书油印,毛笔填写,其余11折为考试内容,白底红格毛笔小楷书。

乙丑,同治四年,即公元一八六五年。

乙丑八月二十三日课

第九名

洛阳县正课 生 魏庭璋

(试卷上端缺失,以下仅为残存内容)

钻之弥坚,瞻之在前。

X仰以拟入道之难,而在前者难常在焉。夫使道可X兵真坚,则高者亦即在前矣,乃弥坚焉。在前者岂能X在乎?且求道者所以求其入于中,非徒求其见于外也。顾未见夫道者,实难望有入道之日。而未入乎道者,转觉其有见道之时。盖入道者心,心之研几虽深究难以得其奥旨。见道者目,目之凝神既久,即有以得其迹象,而道之不入于心者,未必不接于目也。仰已弥高,是回之求道,非于目前求之也。是回之赴道,非不直前赴之也。然而道卒无得者,回以为望而X之,犹未锐以求之也。则且即钻之以观,物即至厚,无磨而不磷之理。顾厚者切磋犹可呈其能,而坚X磨砻无所施其力,夫道亦至庸耳。乃不厌与不倦XX义。回既无以会其归。忘食与忘忧有实修。回更XX究其奥,语即无敢惰,有觉钻之者实为徒劳耳。X即孔固,亦无攻而不破之势。顾固者或至失其完,X坚者无可寻其隙。夫道亦甚迩矣,乃尼山之薪传X遥。竟难有以发其蕴。洙泗之秘授极浚。卒莫有以穷其源。言即无不说,有觉钻之者罔有成效也,其坚如是,道诚与人以难钻也。且夫坚限人以究竟者,即阻人以窥测也。道无门而入,则坚者益昭其崔巍。道无阶而升,则高者更见其充实。探索不已之下。亦何能舆则倚衡?一游目而即觇其象,存不下带,一舒睫而即睹其形哉?然而道无隐而不显也,岂皆与人以X窥。道无微而不彰也,亦或与人以易见。

盖坚者虽X其浑沦,未尝不露其端倪。以云瞻之,殆已在前焉。X道之变化靡定,兹曰在前,则无定者为有定矣。夫XX与我相参,即渐与我相融也。道之同归,皆可于X悟之矣。道之殊途,亦可于前领之矣。使道无往而X前也。功积久而自化,亦何患砥砺之无自而入哉?X道之神妙难凭,兹曰在前,则无凭者亦有凭矣。夫X道已与我为迎,何难与我为一也?道有偏端,在前者显呈其形象。道有全体,在前者毕示其指归,使道随在而皆前也。学问深而自得,又何虑研穷之无途而循哉?自有此瞻,回纵不能于道发其藏,回犹于道识其真也。乃在前者忽焉而非前,斯道之难求,岂特坚之一境哉?

赋得卷帘移菊看人锄 得锄字五言八韵。

为问黄花放,何人手自锄?卷来帘映户,移处菊盈庐。似赖银钩挂,应思玉蕊舒。曾疑鸦共聚,非待燕来居。旧种犹依径,新香渐满裾。蜂腰欣欲采,虾须愿皆除。隐约情真畅。分明画不如。赏芳环坐久,对酒月明初。

该试卷大意:言是钻之弥坚,言求道者所以求其入于中,非徒求其见于外。顾未见道者,难有入道之日。而未入道者,倒有见道之时。道之未得者,是未锐意求之。则钻之以观,不厌不倦,忘食忘忧,则道之不远。言是瞻之在前,是以无定为有定,无凭为有凭。道之同归,皆可于前悟之。道之殊途,已可于前悟之。故道无往而不前。

该试卷宣纸,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竖行排列,残高105.5厘米,长18.5厘米。

乙丑,即同治四年,亦即公元一八六五年。

乙丑九月初三日课

第六名

洛阳县 正课生 魏庭璋

正己而不求于人。

君子一于正己,有不求于己之外者焉。盖己以外皆人也,君子惟己是正,尚何有求于人哉?且夫天下惟君子不知有己也,亦惟君子只知有己。知理之具于己者备,而理不可以他求。知功之课诸己者严,而功不可以外驰,而返己无稍宽之心。斯修己无稍亏之处,X天下之尊乎己,卑乎己者,皆知无关于为己。夫而X己无不尽,而己亦无不修焉。不陵不援,君子之不求乎人,即君子能正乎己也。己不威而思威之有可逞,己有欲而期欲之有必遂,是有求之念存也。有求之念存,而当躬之责备,亦宽而难严,己有爱而即欲人皆我爱焉,己能敬而即欲人皆我敬焉,是有人之见存也。有人之见存,而在我之懋修,亦疏而不密X甚矣。求人者未有能正乎己也,而正己者亦何至X求于人哉?且夫君子之不求,有不妄求之心焉,有不暇求之念焉。人无可求而不求,人有可求亦不求焉。忠信为立己之本,君子知人之忠,究无与于己之之忠。知人之信,究无与于己之信。惶惶焉励己以忠,惕己以信,故于己无稍恕者,即于人无妄求也。骄慢皆修己之累。君子知去人之骄,实足以长己之骄。消X之慢,实足以滋己之慢。兢兢焉己不敢骄,己不敢X,故于己无容薄者,自于人无暇求也。且君子非不欲人之爱我,而常觉己之无可爱。非不欲人之亲我,而常觉己之无可亲。正幽独之己,惟望己有可爱,而非借以邀人爱。正大廷之己,惟思己有可亲,而非预以致人亲。而人之爱我亲我不计焉。此人之无可求X,君子不求也。君子非必欲人之逆我,而惟恐XXX可逆。非必欲人之恶我,而惟恐己之有可恶。正率XX己,但期己无可逆。非以绝人之逆我,正敬上之X但期己无可恶。非以防人之恶我,而人之逆我恶我不知焉。此人之有可求者,君子不求也。正己如此,夫亦何怨之有哉?

赋得二八升 得升字五言八韵。

穆穆金门辟,群贤次第升。和衷连族起,拜手一时兴。懿德元堪号,嘉名恺是称。吉征占泰叶,利见卜乾徵。鹭序层层列,鵷班济济登。九官才稍绌,八士数弥增。选举资舟楫,赓歌作古股肱。人文逢圣世,德志快飞鹏。

该试卷大意:言君子惟己是正,不求于己之外者。言君子之不求,乃是不妄求、不暇求。忠信为立己之本,骄慢皆修己之累。己能爱,则人皆我爱。己能散,则人皆我散。是以,比人无可求者,君子不求。比人有可求者,君子亦不求。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竖行排列,残高19.3厘米,长111.5厘米。批注以长19.8厘米,宽3.6厘米纸条贴于卷前,内容“X俱清思议宜拓”。

乙丑,即同治四年,亦即公元一八六五年。

丙寅年五月二十三日县课

第八名

洛阳县学府义学生 魏庭璋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小道不可囿也,贤者深为之辨焉。夫道皆可为也,特X小道之致远则泥,有不可为耳。求道者盍审诸?昔圣人之训子夏也,有曰:“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夫小者有寓于大之中,而不能尽乎大之量。是以托业者游息虽深。以之谋近效则有余。推行不利,以之宏远图则不足。子夏有见于此,因于玩细务而忘大业者,遂殷殷为之致戒也。曰今夫措则正而施则行,迩不遗而远不御者,道是也。道亦何不可为乎?道亦何至X小乎?然而,道有其贯通,而不能无其分绪也。则小道亦岂可无哉?

任非若裁成辅相之大,而或以之阐X凶或以之变阴阳。工祝巫医,虽圣世亦有所必重。X不关修齐平治之要,而或以之资民用。或以之襄X治,名象法物,即帝世亦有所不废,是则小道也,非无可观也,非无可为也。然而君子虑之矣。谓百家绝无相通之理,何以良弓亦可为箕,良冶亦可为裘乎?顾有以兼其业,而不能大其用也。耕耘虽可以厚生而养乎一家者,不能以养乎万民。卜筮纵可以利用而便于一时者,未必能便于万世。薄技所呈,精求之,尚可见其所长恢扩之,而适形其所短也。谓众艺毫无相及之致,何以听乐即可以审官,操刀即可以喻政乎?顾有以形乎下,而不能以形乎上也。司农虽有专官,而仅乎一职者,未必能统乎众职。良医自有世业,而济乎一人者,未必能济乎人人。片长是擅,浅玩之,皆偏端所存深究之,非全体所该也。而谓君子为之乎?君子知道之所运者广,而区区智能之微,自X所不暇计也。非好高也,学囿有流於小人,并耕亦X於邪说,而何敢自狭其学修,倘非於远而求之?有不使神农之道,止於明农、黄农之道,尽於疗疾哉?君子知道之所包者周,而卑卑技艺之末,自有所不屑问也。非鹜远也,医人有不如医国,仁术有不若仁政,而何敢以小其德业?倘非於远而务之,有不使乐道於莘野者,无以沛时雨。操道於版筑者,无以做盐梅哉?求道者可以不审其所为哉?

赋得池面鱼吹柳絮行 得行字五言八韵。

池水深深际,鱼游队队行。摇非花散落,吹动絮回萦。飘去屏初,启,浮来浪自。平锦鳞看隐约,宝鉴想澄明。岂借和风送,如招瑞雪迎。化萍还有待,依藻已皆盈。细绕鸥相引,斜穿鹭不惊。悠然临太液,玩赏最怡情。

该试卷大意:言小道谋近效则有余,宏远途则不足。是因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小者虽寓于大之中,但不能尽乎大之量。薄技,片长,浅玩,皆偏端所存。深究之,非全体所该。君子知道之所运者广,所包者周,不暇计小智之微、小技之末,即如医人不如医国,仁术不如仁政。

该试卷宣纸,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竖行排列,长115.5厘米,宽18.7厘米。

丙寅年,即同治五年,亦即一八六六年。

丙寅六月二十三日县课

特第十五名

洛阳县学府义学生 魏庭璋

此之谓自谦。

谦不外于一诚。诚意者所当自励也。夫心一有不谦则即流于欺矣。释其所谓,用好恶者可不诚以自励哉?且经言自欺云者,以其进修之因循,而不能无亏于心也。功力之苟且,而不能快足于己也。则当其意之所发,亦乌能肫诚无伪哉?夫惟去乎私者,去之惟恐其弗尽。存乎理者,存之惟恐其弗盈。因循之念消,而私之去乎心者无稍亏。苟且之志泯,而理之存乎己者无不足。恶恶而极之恶具,好善而极之好色。岂非戒欺以求谦乎哉?恶恶有同心,孰能无疾于方寸?乃宽假之意起,无以致乎恶之极。故虽毅然以绝匪几之贡,而所绝者已伪矣。

伪则何由谦?好善有恒性,孰能无羡于寤寐?乃伪妄之念生,无以尽乎好之量。故虽欣然以笃懿德之慕,而所慕者多浮也。浮则乌能谦?然则自谦只谓非即在此好恶之诚哉?从来笃挚之志愿,旁贷者未必能以盈其量。当躬者无不可以餍其心。夫谦而曰自,则以己之力,攻己之恶。固可以细微必至矣。故匪特邪无不闲,欲无不遏,而后谓能自谦也。即当欲闲欲遏之际,而自私自便之念,早不敢以潜萌于中。神明之修省,早可以无自疚矣。无自疚斯能自谦矣。由来真实之性情,外来者恒难充足以有余。内出者断无欠缺而不足。夫自而欲谦,则以我之力全我之善,又可以实获我心矣。故非第诚未尽存,礼未尽复,而始谓宜自谦也。即于已诚已复之后,而自宽自恕之情,已不敢以暗滋于内,朝夕之乾惕皆可以自馁矣。无自馁斯能自谦矣。决以去者而无稍姑待。实以守者而无少虚夸。将见始则渐以求其谦,继则复以全其谦,终且恒以固其谦。寸衷无容少假也。微之不敢遁于衾影行习之地,显之不敢伪于什伯千万之间。本无者必使之尽无,固有者必使之真有。将见始焉警惕其不谦,继焉鼓舞其能谦,终焉持守其已谦。隐微无得稍妄也,既非父母师保可得而宥,亦非天地鬼神可得而宽。诚意者,亦求其谦可矣。

赋得流水不腐得流字五言八韵。

业以勤为贵,精专在自修。物谁能不腐?水独见长流。汩汩来无已,滔滔逝未休。惟容明月印,岂受白云投。活泼天极合,回旋妙理留。趣从今日悟,静与此时悠。几曲波纹见,千潭化景浮。渊然情极似,智者信优游。

该试卷大意:言谦不外于一诚,存一不诚则为欺。人不可以不诚自勉。言谦而曰自,以己之力,攻己之恶,此则自私自便之念,早不敢以潜萌之中,自宽自恕之情,已不敢暗滋于内。直到无自疚、无自馁,斯能自谦。此时,将见始则求其谦,继则全其谦,终则固其谦。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有方格,毛笔书写,小楷,高22.1厘米,长88厘米。丙寅,即同治五年,即公元一八六六年。

丙寅十月初三日府课第二名 抄

洛阳县学府义学生魏庭璋

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乘田矣,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

观圣人之为贫而仕,亦取其职之易称而已。夫委吏乘田,职之最卑者也。孔子尝为之,非以会计牛羊之职易尽哉?且世有圣人,非下僚末秩,所得展其经纶也。然世有圣人,惟下僚末秩,为易供其官职也。夫为钱X量出纳,固不若为天地之酌盈虚也。为物产养滋息,固不若为万姓之大生育也。然当无可如何之会,亦惟此职之易为分之易尽者,为能无旷庶官耳。何以辞尊居卑,辞富居贫乎?诚以官之小者,其任弗大也。禄之薄者,其责弗重也。曷观孔子乎?员立道绥动之德,期月三年,大才不可以小就。则以生民未有之X,何可以簿书鞅掌而故?屈抑其才华,具过化存神X妙,老安少怀。大化非同於小补,则以大成毕集之X,何得以降阿饮池,而故污辱其志气?

然而孔子X为委吏乘田也,其意固自有在也。尝考委吏之官,总计乎我仓我庾,预筹乎多忝多余。则委吏之所司者在会计,夫会计责无三事之重,而兢业可泯於寤寐。日无六德之严,而勤劳可免於夙夜。责即有专司,惟此料量俱平,已为能修其官耳。而会计既当之外,他无所为委吏是求X,X考乘田之职游牧在于仲春,别群在于仲夏,责X田之所牧者在牛羊。夫牛羊非等体国嘉谟,而有待於良弼之变理,非若经野鸿猷,而有俟於老臣之赞襄。事虽难旁贷,即此硕大繁滋,已为无忝厥职耳。而牛马既长而后,别无所为乘田是责也。吾于是而知孔子之为贫而谋者善也。身不瘠裁成辅相之寄。X甘於终窭。徒自以形其矫情。惟此委吏乘田,禄虽X而匪颁下逮,有谷适足以养廉。职虽贱而功绩既X,勤王不至于废事。纵不稼不穑,优游无耽乐之讥。而一官一职,从容免素餐之诮。世不逢禹汤文武之盛,而妄希厚禄,亦足以见其贪鄙,惟此委吏乘田,事最简而权衡得宜,供给皆可以不匮,功甚易而生育既众。刍豢皆可以有资,虽志不得达,迥异伶官之轻世。而代耕以禄,几同农夫之有秋。世之为贫而仕X,可不取法於孔子哉?

赋得十月先开岭上梅 得梅字五言八韵。

不是常迎日,初冬岂有梅?篱间犹未放,岭上已先开。得气原能早,朝阳若独催。蕊非含雪破,根似倚云栽。枝向高颠拂,香从暗处来。遥为传腊信,预自占花魁。芳意舒还敛,天心去又回。倘教移上苑,更觉厚滋培。

该试卷大意:言孔子蒙受乘田之职。乘田之职最卑,而孔子为之,其意固自有,然禄虽薄而足以养廉,职虽贱而功绩著。勤王不至于废事,优游无耽乐之讥,事最简而权衡得宜。诗以十月先开岭上梅为赋,言“得气原能早,朝阳若独催?”“倘教移上苑,更觉厚滋培。”诗中以暗香、花魁自喻,功名之切,溢于言表。

该试卷宣纸,扉页蓝色,印刷,试卷文字处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竖行排列,长105.5厘米,残宽18.7厘米。批注以长长17.5厘米、宽3.5厘米纸条,贴于卷首,内容“X诠题笔颇真切但提后四比有重复处”。

丙寅,即同治五年,亦即公元一八六六年。

丁卯三月二日甄别

正课 第三十五名

洛阳县 义学生 魏庭璋

河南府甄别试卷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子曰:“无倦。”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以有为而进於无为并用之而政皆得矣。夫曰先劳无倦,政之所以有为也,曰先赦举知,政所以无为也。子为两贤示之。政不并用而皆得乎哉?且政至大也,而非勤惕以励诸躬,则治无以成其大,政至烦也,而非简约以持诸已,则治无以御其烦,夫惟本有为之材,唱以身者而并惩其怠,操无为之要,公诸人者而能广其途,则率物而无懈者,政之所以不令而行也。待众而无私者,政之所以不劳而理也。说在子答子路与仲弓之问政是,夫子路材之果者也,兴教立养,子路岂不知此哉?特以好大喜功之习久,非自后则自逸,将仪型未树於黼座,而民之观望无由。精勤未惕於宸衷,而民之率循弗永。则虽赋有可治,勇有可使,而有初鲜终,究与陈教之谟未合也。仲弓学之简者也,劝赏黜陟,仲弓岂独昧此哉?特以宽宏简重之材裕,非自用则自拘,将敷治未握乎大体。而众职何以益修?用材未公乎选拔,而众贤何以并登?则虽敬守诸居,简措诸行,而矜材恃智,究与恭己之,化未得也。盖政在先劳,而亦不容求乎先劳之外,政在先赦举,而亦不容泥乎难知之说,夫何由问政,子告知曰:先赦举,而雍复转虑之乎?子益之曰无倦,盖以有为励由也。约示之曰举知,盖以无为励雍也。於以知政有可参而为也。

镇静故足以展良猷,而怠荒亦足以坏嘉谟,孝弟力田,我勤诸一日,必不能勤诸百年也。则徒以镇静为事不得也。宥密无敢宽,不以正人而忘乎正己,不以民事而视非已事,则德可成,业可立,而事亦可久。所以遵斯教者,而材可理乎千乘,而治可备乎三善。奋迅固足以建事功,而烦琐亦足以致丛脞,礼乐刑政,逞一人之明,必不能致庶事之康也。则惟以奋迅为怀不可也。遴选有特识,不因大受废小知,不以一胜掩大德,则事益举,刑益清,而材亦益众。所以佩斯训者,处可列乎德行之选,出可膺乎南面之尊,夫子两论乎政,非以有为而进於无为哉!

赋得鸣鸠拂其羽 得鸣字五言八韻。

一望桑阴里,鸠凌晓雾平。羽丛枝外拂,音向树头鸣。杏雨沾衣湿,杨烟被翅轻。课耕传逸响,求椹有深情。渐唤春光老,频催午梦惊。翻飞随紫燕,相和是黄莺。风送留残韻,云遮度远声。前身鹰化后,叫彻一村晴。

该试卷纸质,宽102厘米,高23.5厘米,9折,小楷。盖一枚6×6厘米的正方形官印,满汉两种文字,朱文,印文为“河南府县学印”。

义生:免费就读的生员。经费主要来源于地租、官款或地方公款。

此文以子路、仲弓两问政于孔子为题展开议论。诗“赋得鸣鸠拂其羽”。言鸠因雨鸣衣湿,因烟鸣翅轻,求椹而情深,催梦而频急。飞随紫燕,相和黄莺,将天晴的消息,传遍全村,文严密诗亦清致。

丁卯年:清同治六年即公元一八六七年。

丁卯五月初三日二一等第十四名

洛阳县学生 魏庭璋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明气之所由生,渐积者而不可以猝致也。夫义可以生气也。然皆集义以生,究非义袭而取,养气者可不明辨欤?且吾言浩然之气配乎义,则凡养气者,亦求其合乎义而已,顾未合乎义,而气欲其充者难也。偶合乎义,而气欲遽充者亦难也。盖义之足於内者,功岂XX所能尽。义之裕於中者,效岂须臾所能得。然后知气由义以出,要皆自然者所驯而致,而非勉然者所得而托也。养气以戒馁,夫气贵乎能养,而实贵乎能生也。然果何以生之乎?义有所违则不生,然一事无违,则所违者已多。事事无违,则所违者自寡也。义无尽,集之者亦有无尽之功焉。义有未合,则不生,然有意以求合,则所合者旋自失。无心而自合,则所合者终难离也。义靡穷集之者,亦有靡穷之修焉。盖义以气行,由於集非由於袭也。气以义充,生之者而非取之也。气赋於天各正也,然不继以扩充之学,则天能予以不屈之体,不能大以至盈之量。惟义全则识定,识定则气伸。盛大流行之机,勃然而不可遏也。万善皆备於我矣,以是谓强而著者则诬也。气禀於性原同也,然不殚以深造之力,则性能敛之而至密,不XX之而弥广。惟义尽则诚至,诚至则气舒。滂溥洋溢之致,沛然莫之能御也。措施既各咸宜矣,以是谓假为饰者又缪也。义至精,明辨以集之。义至严,固守以集之。义至变通,不执乎一以集之。迨至功绩力久,气不觉其何以为至大,何以为至刚?岂无豪杰之仗义?慷慨似有可取?非若君子之比义,从容无不自得也。养气者宜先辨其从事之要,义至正,集之以不偏。义至公,集之以无私。义至决断,集之以无敢迟疑。迨至由勉企安,气不觉其何以塞乎天?何以塞乎地?是故匹夫之慕义,义特有激於一时,何如吾儒之徙义?义实有守於终身也,养气者慎勿涉於误入之途。盖义袭者之不能慊于心,即不能有生乎气也。

赋得大雨时行 得时字五言八韵。

溽暑连宵润,淋漓雨骤施。滂沱诚为大,飘洒信知时。降处雷声送,倾来电影驰。沛然行岂缓,俄尔势非迟。似有悬河象,应添泼墨疑。一犁欣厚渥,万亩喜盈滋。谩作廉纤拟,堪深浩荡思。更逢离毕月,四海荷宸慈。

该试卷大意:言义可以生气,然皆集义而生,并非义袭而取。所谓浩然之气是义配而致,未合乎义,而气欲其冲是很难的。言气贵乎能养,而实贵乎能生。义有所违则不生,义有未合则不生。无心而自合,则所合者终难离开。义以气行,气以义充。性义全则识定,识定则气伸。惟义尽则诚至,诚至则气舒。义至精、至严、至变通,迨至功绩力久,气不觉而至大至刚。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有方格,毛笔书写,长22.5厘米,宽93.5厘米。

丁卯,即同治六年,亦即公元一八六七年。

壹 第三名(同治癸亥十月二十三月课)

洛阳县正课义学 魏庭璋

子罕言利与命

圣人防人心之害,利与命有并严者焉。盖利有害乎人心之义,而命亦足毁人心之志也。子兼以罕言防之,意深哉。

且自乾道之变化也,利贞由正命而致焉。夫利而能贞,是利固无不普也。命而能正,是命亦自各得也。自非法乎乾德者,计乎利,利每为害人之所伏谈乎命,命恒致事之所废,是以圣人立教,有必为之严防焉。昔夫子利物以和义,未尝有所害乎义,尽性以立命,未尝有所戕乎性。于是乎恐人之害义戕性,而欲为之防,此夫子之罕言所由立也。智有不启迪之而昏者,亦有启迪之而智愈昏。非启迪之能昏也,启以自然之益,则贪得无厌之心滋,而可否直可以不计,是以利有害乎意者然也。理有不诏告之而晦者,亦有诏告之而理愈晦,非诏告之能晦也,诏以一定之数,则天定胜人之惑起,而趋避自有所必巧,是于命不受其正者然也。然则利也,命也。

岂非夫子之所罕言哉?利宜公不宜私,乃始欲公之者,而终即欲私之焉。试观情深于聚敛,而攘君遂有所不顾。念切于附益,而剥民竟有所不计。子以罕言防之,所以制人心之私,实以制人心之僭。命可信不可诬,乃信之益深者,而诬之即愈甚焉。试观听彼苍之有权,反以遭岩墙之覆。知气数之难移,适以陷桎梏之伤。子以罕言慎之,所以杜人心之诬,实以杜人心之妄。自喻义者不数见也。而功利之术,施夺之习,遂以成风俗之害,此固夫子所深忧者也。所以放利有说矣,只以多怨惕之,不闻复广乎前说。喻利有词矣,惟以小人鄙之,不闻更发为异词,故匪特义外之利有不言,即义中之利亦非常耳。自居易者有难觏。而行险之谋,徼幸之机,遂以致世道之衰,此又夫子所切虑者也。所以伯牛可叹,未尝于斯疾之外,更就寿夭以相谈。伯寮可惊,何尝于为诉之前?先假穷通以为论,故非第命之微者有不言,即命之显者亦不多言耳。再观于仁夫子罕言之教如此非为人心之防哉?

赋得既醉备五福 得诗字五言八韻。

燕饮欣交错,同歌既醉诗。万年曾共祝,五福定相宜。有俶终能保,无疆履自绥。何烦觥再献,永锡禄长遗。笾豆陈维静,嘉淆彻弗迟。昭明厘尔类,高朗颂公尸。讽咏思多寿,周旋想有仪。九畴洪范合,帝德早深滋。

此卷大意:言夫子罕言利与命,是乃利存害乎人心之义,命亦足毁人心之志。是以圣人立教,必为之严防。利者,命也。功利之术,施夺之习,遂成风俗之害。行险之谋,徼幸之机,遂以致世道之衰。子以罕言防之,所以制人心之私,实以制人心之僭。批注:“清顺惜有支离处”。

该试卷宣纸,9折,每折11.7×22.8厘米。封面为褐色楷书油印,毛笔填写。试卷内容为白底红格,毛笔小楷书。

同治癸酉年为同治十二年即公元一八七三年。

正课第三十五名

洛阳县义学生 魏庭璋

河南府甄别试卷。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能用患者乃可以无患,圣人之为鲁计深矣。夫以贫寡患者,势必至于倾。则欲无贫无寡无倾,可不患所当患哉?且人有日弭其患而患不生,亦有日弭其患而患益起者。患有出于不备之外,虽夙夜之忧勤,患亦奚补。患有周乎能防之中,而寤寐之戒惧,患乃自泯。是以患其所当患,而不妄用其患,则至言之垂训。于今绎之,有知其立说之不诬也。今夫有国有家者,靡不以无贫无寡无倾为冀也。顾祸之阶非无由而生,而福之基自有由而立。贫自贫始,而实自不贫始也。寡由寡致,而实有不寡致也。贫与贫必倾,亦有不贫不寡而倾也。此亦安得不患哉?此亦安得徒患哉?

而今之所患者有为矣,亦曰户口繁而府库乃充。似寡可患也,抑知公则萃而私则涣。君臣之分违,丁男谁其附于版。亳社盟而人心益离,知不均之患,更有甚于寡者也。而今之所患者可知矣,惟曰财贿裕而富厚可保。贫似足患也,抑知顺则存而逆则亡,上下之情乖,大烹亦觉其难享。税亩作而征敛无节,知不安之患,更有急于贫者也。其不患也,待毋以不患寡而益寡,不患贫而益贫。不患寡与贫,而势益难奠安哉。然而物以无餍而见其不足,物以不夺而见其有余。是以均不特均也,均则以和。和不特和也,和则以安。安亦何往而不安乎哉?吾试由均而历征其效,治不成于争而成于让。夫分原有定而出于攘者易耗。心原各睦,而丽于乖者易孤。位原可保,而涉于忌者易危。惟让则不争,无悖入斯无悖出。有一德斯成一体,无内忧斯无外患。此均和安之有关于治者匪浅,政不平以欲而平以理。夫财无不足,每不足于多贪之心。情非多暌,每相暌于放利之念。势岂有颠,恒多颠于精疑之间。惟理能遏欲,敬其尊而用以裕。平其情而土自广,端其本而基以固。此均和安之有益于政者独深。有国家者,可不知所当患,而不妄用其患哉?

赋得龙池柳色雨中深 得春字五言八韵。

一望龙池景,青青柳色新。洒来前夜雨,画出此时春。隐约光相映,苍茫辨未真。半塘轻雾起,四面薄烟匀。嫩几同金品,浓远拟草茵。三眠应有意,十日自依旬。近水栽培厚,朝阳养育均。一枝莺借处,霁后倍堪亲。

该试卷大意:言今之有国有家者,无不可以无贫无寡无顷为希望。然祸之缘由并非因天而生,而福之基础,则由有而定。贫与寡必顷,亦有不贫不寡而顷者。不均之患有甚于寡者,不安之患更有急于贫者。言物以无足而见其不足,物以不夺而见其有余。均则和,和则安。均和安,於有国有家者所当忧患的。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印有小方格,毛笔书写,小楷,高24.4厘米,长85厘米。卷面钤盖一竖长方形篆书戳记“周南书院监院官之钤记”。

时代为清晚期。

超九

洛阳县 生 魏庭璋

周南书院课艺

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

溯所闻以言道,统贵贱而靡遗者也。夫君子爱人,小人易使,非道无以致之也。子游溯其所闻,子游能遵所闻耳。若曰:“今而知夫子之训,小子者至教也。”即至道也,道寓以慈祥之理,而主治乎上者,不得废道以X残。道存以服事之忱,而受治于天下者,无容违道以自顽,移风易俗,非礼乐无以植其基,则循吏之敷政有本,正吾儒之师承有自也。偃闻焉用之喻,偃不敢有忘夫子之训矣。夫夫子之所训者皆道也,自陶淑之化息,刑书铸而郑尚猛,刑鼎成而晋尚苛,是非上之多忍也。讨论疏而恺悌以民,故非面命维殷,偃几不知道之有足重。自敬和之教衰,囿有筑而民怨X。台有建而民谤兴。是非民之无良也,启迪倦而桀傲弗化。故非耳提独切,偃又莫识学之有难废,偃盖闻诸夫子之训君子矣。夫君子民之父母,则爱人尚焉。然惠鲜之怀,涵咏至则其惠始周。施济之理,会悟深则其施乃博。是君子之爱人惟学道则然也。

偃又闻诸夫子之训小人矣,夫小人上之赤子,则易使贵焉。然子来之心,化导切则其心乃起。父事之趋,服习X又则其趋始殷。是小人之易使,亦惟学道则然也。是知道为治世之本也。本履中蹈和之功,以革其刑名法术之习,将见德泽之及于闾阎者,而非无心之推解。仁慈之加于亿兆者,而非有意于要结。所以召棠有勿伐之咏,郇黍有得膏之思。要皆学道之所由致也。偃安得不遵所闻乎?是知道为化民之原也。本节性和声之治,以变其武健强悍之气,将见莫遏其忠顺之心者,初不待刑之所驱,相忘其勤劳之苦者,亦非为势之所迫。所以鼓咎有弗胜之休,破斧有孔将之愿。无非学道之所由得也。偃何敢有负所闻乎?今日者武城虽小,偃必以道治之者,亦以其有君子小人耳。昔者所闻,偃何能一日忘之哉?

赋得兵气销为日月光 得销字五言八韵

伯偃苍穹外,辉煌二曜昭。重光从此现,戾气自今销。乌兔辉弥焕,欃枪影益廖。壁常联万古,刀自卖崇朝。洗甲凭银汉,停戈望碧霄。升平原有象,符瑞亦何超?人颂升恒什,农思剑戟烧。威弧钦圣治,寰宇乐逍遥。该卷大意:言君子之爱人,小人之易使,皆道所致。言道寓以慈祥之理,存以服事之枕。君子学道则惠始周,施乃博。小人学道,则心乃起,服事殷。是知道为治世之本。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小楷,残高24.1厘米,长100厘米。

时代为清晚期。

第二十一名

洛阳县学 生 魏庭璋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两章

立君极者德独大,守臣节者德弥隆焉。夫尧之德,以其能立君极而大也。由尧舜以观于有周,德亦可并述其隆耳。且自《帝典》赞峻德,《康诰》颂明德,古今之称盛德者,独推唐于周焉。然德称于放勋者,君臣之交赞,因揖让而见其隆。而德称于敬止者,父子之作述,本服事以扬其休。此君极立而德著,臣节守而德弥障也。昔夫子集群圣之大成,固欲得时则驾。俾居草野者,不识不知,以安凿饮耕食之天。处堂陛者,惟明惟良,以乐元首股肱之庆。则东周可复,固不仅功迈三王,亦可以德媲二帝矣。乃一日者遐览往古,近考昭代,本祖述宪章之心,以发尚德论才之意,遂不禁穆然于尧,且及于周焉。

谓是洪荒未远,草昧未辟,尧之世民安淳朴。无敢以虚谈浮词,赞其君者乎?然而协和者万邦,如天之覆帱莫外也。光被者四表,如天之高明无遗也。且也明伦教稼,不乏治邦世之宰辅。治水掌火亦多特出之良弼。尧之德岂浅狭乎哉?而无能名者,斯亦如身处帡幪之中,受怙冒者而无言。所以华封之祝则有矣,击壤之歌则有矣,而称其德者无人焉。岂非德之大莫与京哉?顾绍精一之传,而为君者,九功以叙,九德以歌,五臣之辅,遂以协帝之重华,而地平天成,舜之为君,岂非超绝于千古?变揖让之风,而为君者,万邦绥矣,丰年屡矣,十人之佐,遂以永清乎四海,而敬胜怠胜,武之为君,亦自独隆於百代。乃夫子继尧而论德,於舜武得人而外,念及於周者,诚在德而不在才也。谓是天命未与人心未归。文之时世守侯服,不得不小心敬慎,事其主者乎?然而虞芮之质已成,不啻九族亲睦也。江汉之化既敷,不啻百姓平章也。故即大邦畏其力,犹凛天威於咫尺。小邦怀其德,尚赓颺拜之盛风。周之德岂狭隘乎哉?迨观其服事焉,斯殆如对越乎钦明之君,让有德而弗嗣,所以美里之因,有不避,戡黎之师有必兴,而继其德无人专。岂非德之至无以加哉?是以《菁莪》有咏,作人即基於为臣之内。《X朴》有颂,育材皆寓於止敬之中。然则才不独有盛於唐虞,而德亦岂独大於尧哉?

赋得衣冠身惹御炉香 得香字五言八韵

趋朝欣拜手,身惹有炉香。彩映衣冠肃,辉流剑佩光。当头蝉影丽,适体豹文彰。鹭序薰潜入,鸳班气自扬。重绅神亦静,正笏意偏长。望处星初落,来时夜未央。阶前多馥郁,堂外信芬芳。满袖同归际,临池咏凤凰。

该试卷大意:言尧之德,以其立君之极而大,以其君臣交赞,揖让而见隆。周之德,以父子作述,服事而扬其休,守节而弥彰。言天命所归,在德而不在才。是以作人即基于为臣之内,育才皆富于上敬之中。

该试卷宣纸,内容部分印有暗红色方格。毛笔书写,残高21厘米,长104.5厘米。卷面钤盖一正方形印章,满汉两种文字,文“河南府儒学印”。时代为清晚期。

第附三十名

洛阳县 生 魏庭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为仁宜借观于艺,有所资斯得所善矣。夫工之资乎器,亦犹仁之资乎贤仁也。事焉,友焉,为仁者亦曷借观乎?且天下之业,精之者已,而所以精之者不专在已也。已不能有以悚其心,非有人以悚之,则莫得陶铸之助,已不能有以励其神,非有人以励之,则难取琢磨之益。业勤於已而乃成,亦资乎人而益善,此曲艺之务也,而即修德之方也。子问仁乎?

今夫形上无异于形下,术有由精,有所以助之精者矣。学有由成,有所以辅之成者矣。曷观於百工非无聪明可擅也?非无才力可恃也?乃未雕琢之先,若有不敢擅其聪明,恃其才力者,盖以锥凿者善事之本也,工亦非不为良也,匠亦非不为巧也,乃当造作之际,又有不敢自负为良,自矜为巧者,盖以刀锯者善事之具也,以云器也,工之所必先也,而邦有大夫之贤,与士之仁者,非皆为仁之器乎?品望隆则可以绳愆,势位尊则可以纠缪,矧为大夫之贤者乎?特患未能就正者,无以钦其德,怠玩之心起,则心亦肆而难敛,罔知请业者,无以师其学,纵恣之念生,则念亦疏而弗密,贤者之在是邦,无非为我所可严惮也,而奈何勿事,声气同则可以规过,应求合则足以勉善,矧为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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