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人只听从我的命令!”尚流云澈又说道,他的耐性即将告罄,如果不是忌讳这里是北雾的皇宫,北雾皇帝祈傲安正在面前,他会一掌拍飞那个莲香。
“不可能,我亲耳听到那个女人在命令他,并亲眼见到在我落水时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影……”
“你,你简直就是在信口雌黄,捏造事实!用我爹的话说就是,你是精神错乱了,该去找御医开药方了!”楚茜莲被莲香的满口胡言气得手痒心痒,恨不能上去揍扁她。
“混账,你这婢女居然敢骂本公主!你们这帮侍卫全是死人吗?快将她抓起来送到刑部乱棍打死!”莲香被楚茜莲气得暴跳如雷,小脚愤愤地跺着地面,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去抓她,去呀!你不去,我便亲自杀了她!”
莲香“唰啦”抽出侍卫的大刀,恶狠狠地向楚茜莲砍去,只是,半途,她的胳膊被祈傲安截住,大刀“当啷”一声落地。
“莲香,你闹够没有!闹够了就滚回你的‘抹莲居’,没有朕的允许,就不准你再踏入碧水轩一步!”祈傲安生气了,冷厉地低吼。
“安哥哥,您居然骂莲香?您居然在骂莲香?您不疼莲香了吗?呜呜……”莲香见祈傲安不帮她,索性大哭大闹起来。
“来人哪,将莲香公主送回‘抹莲居’,看着她,不要让她乱跑!”祈傲安板着一张脸眸光似鹰隼一般犀利,似寒潭一般冰冷。
“不,不要,我要留下来,我要和云公子在一起!安哥哥您居然如此对我?我,我死给你看……呜呜……”莲香在挣扎中被侍卫带了下去。
祈傲安面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莲香会任性娇蛮如斯,不过,他很快便稳住了情绪。
“莲香被宠坏了,适才让诸位见笑了……”
“噗——”那奇枫还真就不给面子的喷笑出声,待见到整个亭内只有他一人在笑时,他也便迅疾收敛了,装模作样地喝起茶来。
“呵呵呵,盈姑娘请就坐!”
祈傲安坐于上首位置,盈脉语坐在尚流云澈的身旁,楚茜莲挨着盈脉语落座,柳风坐在楚茜莲的对面,而苍则立于八角亭的一角,化作无声无息的雕塑。
“陛下,脉语在行来的船上,听闻一位摇橹的老伯对莲香公主大为称赞,我想百姓的说法不是没有来由。虽然脉语并不知情,但脉语以为适才公主之所以表现出对脉语强烈厌恶的态度来,想是对脉语有所误会。误会澄清便好,还请陛下不要怪罪莲香公主!”
盈脉语一番端方有礼的话,既替祈傲安捡回几分面子,又完全没有自薄的迹象,更以博大的胸怀宽恕了莲香的无礼举止,实在让祈傲安说不出哪里不好。
凌柏也深深地望着盈脉语,眼神中有欣赏之意。那奇枫则是不屑地轻哼,这女人的一张嘴厉害得紧,黑白颠倒,死人变活对于她来讲亦是轻而易举的,可恶啊!
“盈姑娘真乃大家闺秀之典范,莲香若能有你一半的贤淑,朕也便省心了!”祈傲安无奈地笑了笑。
“哪里,公主有公主的真性情,纯真烂漫,这正是公主的最大优点。在这深宫之中,公主想来也是陛下的心灵清泉,因此,脉语以为陛下根本无需为此烦恼!”
盈脉语嘴上说得甚是谦逊有礼,并不忘适时地恭维奉承一番,实则心里却在不屑地冷笑,她管她是不是真性情,总之她惹恼了她,而她也不是对谁都能够胸怀大度的人,犯她者,她必让其后悔犯过她!
“呵呵呵,盈姑娘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祈傲安的心情大好,他果然没有看错盈脉语,她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就好比适才的一番话,虽然他晓得她是在恭维奉承他,但却不会让他感觉厌恶,可见她是在用心揣摩对方的心思之后才说出的。
“陛下!”盈脉语不想再同祈傲安多绕弯子,既然他不主动将圣雾给她,那么只有她主动索要了,反正之前他已答应要给她了。
“嗯?盈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陛下!”盈脉语又唤了一声,神色陡然变得庄重肃穆,听得众人也不由地从闲散中凝起神来,“您那如海一般的胸怀当属六国帝王之最;您言而有信,重承诺,讲义气亦是六国帝王之最;您……”
“盈姑娘,你不用再夸朕了,朕晓得你的意思了!”祈傲安有些受不了地笑道,“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朕已将圣雾从国库中取出,就放在朕的御书房,柳风,你速去取来!”
“是!”柳风应声,施礼后离去。
楚茜莲的视线不自觉追随着柳风的背影,盈脉语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她的胳膊,揶揄之意不言自明,羞得楚茜莲将头垂得低低的,几乎快磕着桌面了。
“陛下,小莲香这回的择夫大典听说是您允许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凌柏忽而出声问道。
“嗯,那丫头整日缠着朕,朕想过了,且让她玩一回,等她吃了苦头自然就老实了!”祈傲安提起这事就感觉头痛,“其实,今日就在你们来到这里之前,中宇、南光、西霞三国均有使者来向朕提亲,朕暂且回绝了他们,只等着莲香玩够了,再想着让她在三国中任选一个嫁掉算了!”
一听到“中宇”,盈脉语如条件反射般抬眼看向祈傲安,却不意与凌柏对上了视线。
“中宇国的使者是谁?是为自己提,还是为他们的新帝提?”像是明白盈脉语想知道什么一般,直接问向祈傲安。
“是尚书邓临,自然是为他们的新帝来提亲!”
“那新帝早已立了后,且是中宇当朝宰相洪观涛的女儿,小莲香若是嫁过去只能做个贵妃吧!”
“嗯,所以,朕直接回绝了那个尚书,至于南光和西霞两国的太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对了,朕收到东云宰相的书信,说是他的独子今日也会到达北雾来提亲,只是一直都未见着他的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