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脉语抽了抽嘴,她怎么没看出这男人有哪里害怕了?适才不是挺威风地将楚茜莲那丫头给扔出去了吗?
“喂,小子,过来,本姑娘要和你单打独斗,你不要将语姐牵扯进来,有种冲着我来!来呀,来呀,来呀……”
楚茜莲在那厢摆着姿势挑衅着,身体还不自觉地蹦踏了起来,就像现代的拳击选手那般。
盈脉语看着好笑,但她忍住了,毕竟南莲光这次是做得太过分了,他刚才扔出去的好在是会些功夫的楚茜莲,如果换做晓墨或是她,不残废才怪?她不管南莲光以前仗着弱智这点伤害过多少姑娘,但若是伤害了她的伙伴,那么很抱歉,他南莲光就是公害!
“娘,娘,你看她!”南莲光目露凶光,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这厮没有自己是神力的自觉,是以,每次出手都会对人造成极大的伤害。
“谁是你娘?你这无耻厚颜的男人少不要脸了,语姐才不是你娘呢!”楚茜莲言语挑衅着南莲光。
南莲光猛转头瞪向楚茜莲,楚茜莲虽然心里一瘆,但面上却不服输:“有种就来呀,来打我呀!我……”
“发生何事了?”
楚茜莲的话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她只觉脑子一震,当即收回拳脚架势变成端方淑女,默默地站到一边。
天哪,地哪,神哪,皇……哦不,是云澈公子来了!
尚流云澈依旧一身素净白衫,一缕墨黑发丝不经意垂在肩上,如泼墨浸染的国画一般韵味十足。
他抬眼看向正依偎在盈脉语身边撒娇的南莲光,两人眸光相对,一个如凝集天地之精华后的澄澈纯净,一个似秋水流光般的耀眼夺目,同样都是好看得让人发指的男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幅画,实在摄人眼球得紧。
盈脉语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逡巡着,尽管他们并未开口说话,但总感觉空气中有噼啪的火花声响。
不过,南莲光与尚流云澈的对视也只坚持了一会儿,毕竟他现下是个弱智儿童,是以,他开始撒泼耍赖了——
“娘,娘,坏蛋又来欺负光儿了!光儿好害怕……”南莲光抱着盈脉语,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点了穴,下一瞬,他整个人便消失在屋内。
屋外,一身藏青衣衫,戴着斗笠黑纱的苍挡住熊森的去路。
“喂,喂,我说少年,不带这样的吧?我家主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呀,纵然在半夜爬上女子的床,那也是无心的呀!他是去找他的娘,并没有做坏事呀!少年,少年,你不能太欺负他呀!”
熊森过不了苍那一关,只能在一旁动用嘴皮子瞎叫嚣,不过,盈脉语认为他是因为知道尚流云澈不会将他家主子整得太惨,是以才会如此放心地说着有的没的。
盈脉语不晓得尚流云澈将南莲光带到哪里了,也不晓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用早膳的时候,南莲光带着一脸的青紫瘀痕委屈地向她走来。
他的脸上有泪痕,显然是大哭过了,脸上的青紫想是被尚流云澈给揍的。
“哇——!娘啊!坏蛋好凶,他打我,呜呜……”南莲光一见到盈脉语,立时便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并抽抽噎噎地控诉着尚流云澈的劣行。
熊森虽然看着自家主子被揍了觉得面子挂不住,但在权衡利弊之下觉得主子挨揍也是应该,谁让他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爬上女人的床呢?即便什么都没做,光是这么一说就很让人喷鼻血了不是吗?
尚流云澈一身肃然地坐在桌边安静地喝着稀粥,自始至终都未将眼神自粥碗边移开过,也不在意南莲光添油加醋地数落着他的“罪行恶状”。
“娘,娘,你不知道,那个坏蛋好坏哦,他让光儿不能动弹,然后就用拳头揍光儿的脸,他就像……”
盈脉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尚流云澈,愈发觉得他超然飘逸得不似凡人,那一身清秋般的薄凉气息能瞬间压下人心中所有的燥热,就像——
“低噪音空调!”
盈脉语无意识地吐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名词,立时便引来四周人的聚焦。
“娘,娘,‘低早音空条’是什么?”南莲光很好奇,以至于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数落。
“呃,就是清清凉凉的风,吹得人很舒服。”这个解释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咦,娘是说那个坏蛋像清风吗?”南莲光擅自将盈脉语的话和自己的话连接在一起,这样的理解让众人再次一惊,就连尚流云澈也不禁从粥碗上移开视线看向盈脉语。
盈脉语笑了笑,点头:“嗯,有点像!”此话一出,尚流云澈急忙又将视线调回粥碗,面色无波,但耳后根已泛出红晕。
“啊?娘说得不对,那个坏蛋才不像清风,是黑风,爆风,哼!那娘说光儿像什么?”南莲光皱眉,急着让盈脉语也说说自己。
“你像噪音小喇叭!”盈脉语不假思索地说道。
“咳咳……”正在喝粥的尚流云澈突然被呛着了,只见他抽出绢帕泰然自若地擦了擦嘴角,转身离开餐桌。苍默默无声地跟着。
盈脉语颇惊奇地看着尚流云澈的背影,暗道,咦?莫非他听得懂?可是这些人都没听懂啊,都以为她在称赞南莲光呢!尤其是南莲光,笑得那叫一个美!
鬼幕完全遵从一个但凡世外高人多少都会有的孤僻的行为习惯,自打进入自己的药房后就没再走出来过。
早膳是落霞给他送去的,然,不多久落霞便端着早膳回来了,并直接回给盈脉语一记莫测高深的笑。
“语姐,主人说他的膳食由你负责端送,对你差点毁了他的玉白乳虫的惩罚还没有结束!”说着,便将早膳递给盈脉语。
盈脉语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吗?我明白了!”实则心里却是咬牙切齿地将鬼幕给问候了百遍。
“娘,娘,你要去哪儿?光儿也要去!”南莲光见盈脉语端着托盘要走,急忙放下自己的粥碗,嘴角边还粘着粥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