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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燕赵悲歌(7)

原来的县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是造反头头,一棍子打下去了。县委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孙成志,也是造反派,但不是个大头目,也没有打砸抢罪行,民愤不大。就是运气好,原是“文革”中退伍的大兵,在“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运动中成了积极分子,趁三结合的浪潮当了政治部的头头,以后被选为接班人的苗子,先到公社当主任,不久提到了县委,顺风承志,好运气老是和他同在。这样的人可以赶下去,也可以留住。李峰把他留下了,老谋深算的李峰有自己的想法,脑袋上戴着紧箍咒的人好使唤,以前是地富反坏右好使,红五类和党团员骨干难搣。现在是老干部难搣,造反派、新干部好使。县委班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正牌老干部,自己说一不二,孙成志不小心侍候,随时都可以叫他擦擦鼻子玩去!李峰虽然住在医院里,县里大事小情都得他说了算。权力使用的越具体,他的兴趣就越大,比如:谁能坐什么车,谁不该坐什么车;出差报销的签字;县委大院里冬天分白菜、夏天分西瓜的方案等等,他从不放弃自己的决定权。他也曾当过乡长,当过县委宣传部长和组织部长,不管当多大的官,他永远还是个“行政科长”,凡沾一点行政事务上的实权都决不放弃。他成了这个县的“大拿”,那些老关系、亲戚朋友、上下左右用得着的人,都找到这间高干病房。有的拿着别人的条子,有的提着髙级补品,有的拿来土特产,高级烟酒茶,鲜鱼活王八。他想到的人家送来了,他没想到的人家也送来了。他成天批条子,写私人介绍信,解决调入问题,解决购买木料、砖、瓦、灰、砂、石的问题。自己县里能办得更好,自己解决不了的再介绍给道行更大的朋友。孙成志既是县委副书记,乂是李峰的大秘书,坐着吉普车穿梭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和高干病房之间。这样的住院生活多么丰富多彩,这样当县委书记多么惬意,权力的含义真是难以表述!谁料想,几个月前省委又派来一个熊丙岚,分管县农村工作部的工作。而民省委组织部还有一句话,“在李峰同志住院期间,由熊丙岚同志主持全面工作。”为此李峰多次在心里埋怨现在的副省长,过去是自己的老上司王辉,没有在上边为他把好关。

有人敲门,医生护士进病房是不敲门的,这个时间赶来的只能是孙成志。李峰掐灭手里的香烟,闭上眼睛,故意让孙成志在门外站上一会儿。谁知来人轻轻敲了两下门,见屋里没有动静,就推门进来了。

来者不是孙成志,而是熊丙岚,见屋里烟气腾腾,烟碟里还有苹截没有完全掐灭的香烟在冒着余烟,病人怎么可能是睡着了呢?就叫了—声:“老李,你怎么样?”李峰闻声一惊,猛然睁开眼,“哦,是你……”熊丙岚也松『一口气,“哎呀,你这个玩笑开得真不小,刚才吓了我一大跳!”李峰本来想问,“孙成志为什么不来?”话到嘴边却换成,“老熊,你就别老往这儿跑啦。县里怎么样?”“你只管好好养病,家里的事情我们能做主的就办,做不了主的再来请示你。”熊丙岚问起了李峰的病情,那种探视病人的千篇一律的问候话一说完,似乎就没词儿了。别看是熊丙岚来探望李峰,李峰不觉太感动,甚至感到很别扭,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多亏熊丙岚是个在任何场合都+会没有词的人,他说:“老李,我劝你少给自己惹麻烦,少批条子,少管闲事。”李峰也真情实意地抱怨说:“谁还有瘾管闲事呀,都是老朋友,找上门来无法拒绝。”“你现在好拒绝,住院治病,不在其位嘛!”他说得很真诚,很随便。但李峰心里却咯噔一下……初冬,二百里大洼进人一年一度的收获季节。

所谓团泊洼水库,不过是自然形成的一块洼地,并无拦水坝之类的设施,全靠夏天积存雨水。自六三年发过大水之后,龙王爷似乎也被淹死了,雨水渐少,“水库”名存实亡,已无水可蓄。这片一望无边的洼地,任何庄稼都无法生长,但自生自长的芦苇却极其茂盛,齐刷刷,密匝匣,每根都像小树一样。现在,芦苇已经发黄变子,苇叶飒飒,芦穗飘摇。

从四县八乡涌来割苇子的农民,像攻城的部队一样,在水库四周扎下营盘。他们的窝棚都是就地取材,用丈余高的苇捆搭成,暖和舒适。他们就像一个不高明的理发师,从一个大脑袋的四周下推子,一圈儿一圈往上理,有的进度快,有的进度慢,使团泊洼这个大脑袋就像狼咬狗啃,参差不齐。谁都抢着割水库边上的芦苇,边上的苇子长得矮,好割,地也比较干,踩上去不会下陷,越往里越难割,苇子长得粗壮,脚下一陷老深,有时还要蹚水,踩着冰碴儿。去年留下的苇子茬儿有的没有烂掉,直挺挺像利箭一样躲在新苇子后面,稍不留神,大腿就会被划开一条口子。割下的苇子还要自己把它抱到岸边……这活儿简直就不是人干的,累死人不偿命!再加上不得吃,不得喝,不得睡,天一放亮就带上干粮下洼,不到看不清苇子杆的时候不收工。难怪老东乡的人把它当作人生“三大累”中的第一累——割苇子、脱坯、抱孩子看戏!但是,只有李汉忠率领的大赵庄割苇队是这般拼命,其他村庄的农民并不这样干。太阳老高才下洼,晌午回窝棚吃饭,歇上一会儿,下午太阳还有一竿子高哩就收工。人家是铁饭碗,每人每天稳拿十分工,另外还有几角钱伙食补贴。就是这样,许多大队还干不长,只把水库边上的苇子割一割,赚的苇子够本村盖房用的就撤兵。富裕的大队很少派人来水库割苇子。大赵庄的人就不同了,他们没有工分,眼下割華子就是饭碗,多割一斤就多得一分钱。一开始像李汉忠、武明理这样的壮劳力,每天可以割两千五百斤,最普通的社员也可以割到两千斤,除去缴水库、给大队的,自己还可以净赚十八元。

一个月干下来,天气冷了,活儿越来越不好干了,人也累了,开始想家了。更泄气的是谁也没见到钱,嘴上说你赚了五百,他得了四百,最少的也挣得二、三百。可钱在哪儿呢?农民是很实际的,不见到真正的钱票子,光靠空头支票是不会老给你卖命的。再加上周围的大队撤的撤了,没辙的也是歇着的时候比干活的时候长,大赵庄的人并不是铁打的,心有点散了,劲有点泄了。

这两天西北风也来凑热闹,在苇梢上呜呜怪叫,刮得華子东摇西摆,抓起来费劲,割起来吃力。像刀片一样锋利的苇叶,上下翻飞,不知什么时候就削到脸上、耳朵上、脖子上。钻进苇丛一身汗,走出苇丛透心凉,这滋味真叫人恼火!连武明理也受不了啦,太阳刚一偏两他就直起了腰,想招呼李汉忠收工,不能为了多挣几块钱把命搭上:。他回过身刚喊了一声一一“汉忠”,立刻把后面的话又咽回去了,像一捆芦苇一样怔在了那儿。原是李汉忠的位置上却换成了他的父亲武耕新,抡着弯镰割得正起劲,老羊皮袄扔在后面的華捆]1,身上穿的蓝布褂子已经被汗水湿透,在大龙虾一样弯曲的后背上仿佛印出了一幅老东乡的地图。

武明理赶紧埋下脑袋,手里的镰刀似乎也轻快了,一躬腰冲出去老远,身后倒下一大片芦苇。

武耕新什么时候来到了割苇队的行列?李汉忠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谁也不知道。割苇子可不同割麦子,人一钻进苇林就像落进了八卦阵,只见芦苇动,只听见咔咔的镰刀响,却难见人影。落在后边的人一个传俩,俩传仨,到傍黑儿的时候差不多都知道党支部书记来了。大家对对眼色,谁也不说话,更不会提收工的事,都在闷头割自己的苇子。好像跟书记標上了,他不说收工,谁也不会停镰,他割到半夜.大伙也陪到三更。

武耕新直起腰,回头看看太阳:“哟,天快黑了。明理,招呼大伙停镰,把割下的苇子运出去。”人们这才直起腰,把镰刀斜插在后背的裤腰带上。捆的捆,扛的扛,挑的挑,像蚂蚁搬家一样把自己割下的苇子再倒腾出去。

李汉忠和割苇趴的临时统计员正坐在窝棚里数钱票子,数好一份就用根细苇子捆好,写上名字,放在他那铺开的二大棉袄上。农民们一见要分钱,眼睛都亮了。这群“失业农民”第一次领到工资,心里能不翻几个花吗!大家不用招呼,码好苹子垛都自动凑到了李汉忠的窝棚前。

武耕新问:“汉忠,最多的能挣多少?”李汉忠:“割得最多的是明理,净赚二百七十六块!”“嚯,真不少!”“这还叫多?你不看咱受的什么累!明理才挣这么一猴眼子,咱们就更甭提了,除去吃喝花销,剩不了几个钱!”“可也是呀,这个月的钱就是前几天割水库边上苇子挣的,割到里边就挣不着多少钱了。”“别不知足啦,挣个百八十块的够零花用就得了,回家暖暖和和过一冬……”农民们有的知足,有的觉着不够本,七言八语甩着闲腔。武耕新又问:“最少的挣多少?”李汉忠,“一百六。”“谁?”“我。”李汉忠有点不好意思,“我有力气,但干活不多,尽东跑西颠了。”武明理答腔了:“这不公平,你跑前跑后是为了大伙,我勻出七十六块给你!”“是啊,汉忠要不是为大伙办事耽误了工夫,挣得不会比明理少。”“是啊……”有人帮腔,没人帮钱。

武明理火了:“你们别狗掀门帘一光拿嘴对付。大家都捐点钱,不能让汉忠吃亏!”“明理,老老实实地闭着你的嘴吧!”李汉忠急鼻子快脸地骂上了,“你当我是要饭的了?我是领头儿的,跑前跑后应该应分。苇子割得少,钱就挣得少,这叫按劳分配。大伙挣点钱不容易,割下的苇子上缴水库百分之七十,从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里再扣除一个百分之七十给大队,再要给我上点税,大伙手里还能落下什么玩意?”李汉忠这几句话得人心,也给了这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乡亲--个台阶下。

武耕新打刚才就拿下苇子棍在地上画来算去,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听完李汉忠的话他又问大伙:“你们领完钱有多少人想洗手不干了?有多少人想留下继续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人吭声。

武耕新脱了鞋,光着脚在湿漉漉、凉津津的泥地上绕着窝拥转了两圈儿。农民们感到自己的当家人八成又来了心眼儿,要作什么重要的决定,眼睛全都盯着他。

“我明白了,你们不说话就等于告诉我谁也不想再留下来了。”武耕新谁也不看,好像是自言自语,“没有活儿你们要活儿干,有了活儿你们又不愿干,挣个一、二百块钱,够零花的就知足了。可能是咱大赵庄祖祖辈辈穷惯了,见点钱就满足。我还瞎操心,想让你们赚大钱,将来叫你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挣多少钱!可眼下咱们家底太薄,急需资金,水库里剩下的这一百多亩苇子就是摇钱树,年年都有一多半割不上来,烂在洼里。今年我们要是把它包下来,就能挣个三四十万。是呀,这活儿太累人了……”他突然抬起眼睛,目光像镰刀口一样扫视着大家,口气也变得嘎巴琉璃脆:“以前的报酬不合理,愿意留下干的,从明天起百分之七十归私人,百分之三十缴大队。”大家心头一震,谁还跟钱有仇?各人在心里计算着按这个新的分配比例,自己一天能赚多少。

武耕新继续问:“即使到水库中间割苇子太费劲,一个人一天也割得了一千斤吧?”“一千斤玩着就干啦!”李汉忠应了一声。,“好,就以一千斤计算,”武耕新继续箅账,“缴给水库七百斤,还剩三百斤,每斤苇子官价一角,可卖三十元。个人得百分之七十,三七二十一元。拿出三块钱买蛋糕补充营养,还净落十八元,一个月就是五百四十块。你们要是不干,我回庄另召集人马!”“干!这种有良心的活不干,还干什么去?”一人答腔,百人应诺。

武耕新只好提高嗓门,“天快黑了,今儿个晚上大伙回家看看,顺便把钱梢回去。明儿个歇一天,后天回来大干。”一批想老婆想得心痒难耐的人,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准备摸黑往家赶。还有一些人不想丢掉明天那二十多块钱,把刚发的工资托人捎回去,回窝棚吃饭。

李汉忠和武耕新来到一大垛苇子后面,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

李汉忠心里有点嘀咕,说:“集体得大头,个人得小头,你这样一倒个,个人是不是得的太多了?”武耕新:“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不这样干大队连小头也得不到。是一分捞不着合算,还是得个百分之三十合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再说这也是肉烂在锅里,给大队给社员九九归一还不是一码事,社员富大队才会富。”李汉忠:“这样一来种地的会不会不安心,挖对虾坑的报酬也得改……”武耕新:“是啊,这倒是件头疼的事,光找平均就迈不了步,不搞点平衡也会闹事。要干事就会出现不平衡,往后就得在不平衡的基础上找到新的平衡,在新的平衡中鼓励出现更新的不平衡。再想几十年不变,安安稳稳地吃平均饭是办不到了。”武明理来到他们跟前,把那一迭十元一张的人民币递到武耕新眼前,“爸,你老把钱交给我娘,我就不回去了。”武耕新没有接钱,他看看儿子,语气中似有一种做父亲的愧疚和不安:“这钱你自己放起来,明天到北燕庄去看看淑珍。”“我不去。”明理嘴上还挺硬,心里早就草鸡了。

李汉忠把钱接过来塞给武耕新,“你先拿这钱做个棉袄,买身衣服,成天走南闯北,不能叫人家太笑话咱大赵庄。明天我陪明理去北燕庄。”武明理走了。李汉忠似乎有许多事情要跟武耕新商量,就说:“听说冷轧带钢厂快开工了?”“还要等两天,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先开个支委会,把这一大摊子事全盘儿讨论一下。”“你叫张万全当厂长,他兄弟跑业务,他儿子张兴当会计,这不成张家店了!他们要是联合起来跟我们捣鬼怎么办?”武耕新摇摇头,“用不好他们只能怪咱没能耐。买鱼看鳃,用人量才,他如果缺德我另有办法治。用人只能用一个大能能梗,由他去挑一帮小能能梗组班子。张万全向支部打了包票,上阵父子兵,一个心气一股劲,我们就等好吧!”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李汉忠看不清支部书记的神色,却从口气中感受到一种武耕新独有的自信和力量。他对支部书记这样用人,却并不完全放心。

“着火了!”远处突然有人喊叫起来。

武耕新和李汉忠站起身,只见水库的东南方腾起一团团烈焰,把半个天都照红了。这不知是哪个大队遇了殃!武耕新倒抽一口冷气,嘱咐李汉忠:“要派专人值班,千万不能大意。要是火烧连营,就前功尽弃!”李汉忠叫武明理带几个棒小伙子去帮助救火,自己看守大营。他还有许多话要跟武耕新谈。

第三章“贫穷”这个词的含义在这里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仿佛是个古老而可怕的神话。

确切地说这里更像个大镇,而不是大村。有两条东西走向的柏油大马路,宽阔整洁,笔挺溜直,正南正北的大街有十几条。住宅区是清一色的红砖大瓦房,横平竖直,每户门前都立着一个颜色相同、高度相等的三角形电视天线。院子一样大,门楼一般高,只是门楼上的花纹图案根据各自的喜好有所不同。这建设格局简直比古老的北京城还要更讲究对称和有规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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