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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隆冬(1)

尤凤伟

大年三十,树田在镇汽车站外面碰上外出打工的庆立。

树田来赶集。当地人将这一年里最后一天的集市称为“半半集”。“半”字包括时空两方面的含意。已到真正的年根,户下的年货该置办的都置办了,只有那些临时想起还缺点啥物什的人才到集上走一遭,也是快去快回,蜻蜓点水一般。卖东西的也不多,摊位星星点点像撒落在道边上的驴屎蛋。如此集便很不成样子,应景似的有一搭无一搭,挨不到天晌也就散了,叫“半半”是恰如其分的。

他看见庆立,庆立却没有看见他,那时刚下汽车的庆立正浑身上下掏摸口袋,一看便知在检查是否在车上被窃。这让树田生出一种不屑,心想穷人乍富,惶惶得不轻哩。他不喜见庆立,这不排除有嫉妒的成分。原本他过得比庆立好,后来就反过来了。再就是他觉得庆立太洋摆,每遭回乡都穿西服打领带蹬皮鞋,脖子梗梗着,胸脯一挺一挺的,逢人便说城里怎么怎么好,他能挣多少多少钱,眼馋得那些不知道底细的女人们直咽口水。庆立的所作所为让村里的男人们气短,在自家女人跟前挺不直腰板。庆立实在不起好作用。树田想到这儿便不愿理睬庆立,提着刚买的一条蒲扇大小的鱼径直往前走。这时庆立看见了他。

庆立高叫:“老树田,老树田!”一副见了救兵的样子。树田见躲不过,站下了,冷淡地看着庆立。他忽然生疑:他媳妇春枝呢?两口子一块儿出去咋没“夫妻双双把家还”呢?庆立奔到跟前,将两个大提包丢在地上,连声说:“真巧哩真巧哩。”树田明白,庆立说的巧是指需要时抓了他这个“脚夫”。

“给我提着这个包。”庆立指派说,口气像包工头。

他没吭声。

“哈,”庆立的眼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鱼,“老树田过年就买这么一条蛤蟆鱼?”

“是老板鱼。”他纠正说。想想又说,“图个吉利。”

“图吉利该买加吉呀。”庆立紧追一句。

树田无言以对,觉得心里很堵。为鱼的事早上和媳妇成巧闹了一通别扭。上集买了三斤刀鱼,他觉得能对付着过年了。可成巧说不行,说刀鱼上不了席。说别的能凑合,鱼不能。非逼他赶半半集再买不可。集上的好鱼倒是有,黄花、鲳鱼、鲈鱼,也有庆立说的加吉,都死贵,寻思了半天也没舍得,就买了这条老板鱼。

他想庆立哪壶不开提哪壶,是讥诮他哩。狗日的为富不仁哩……他一下子想起该回没回的春枝,心想这其中必有蹊跷,遂问:“庆立,咋你一个人回来了?媳妇呢?”

庆立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嘴张了半天才说:“她,她,有,有事哩……”

他在心里哼了声:有事?还有比过年更大的事?胡诌!他断定是庆立和春枝之间有了“事”,掰了。他觉得挺解气,想庆立摊上的窝囊事远超过他买不起上品鱼。哼!

树田提起庆立的一个包,撂腿上路了。

天阴沉着,像庆立的脸。

“庆立的媳妇跑了!”进家后树田将买来的老板鱼递给成巧,同时又递过这句话。

“跑了?!”成巧的眼睛瞪得溜圆。

“跑了。”他说,这是经一路思考得出的结论。

“你见着庆立了?”

“嗯,一块儿从集上回来。”他说。

“他和你说春枝跑了?”

“不用说,明摆着的事。”他坚信自己的推断正确。

“庆立不是个东西,活该。”成巧同样不同情庆立。说完便忙着收拾树田买回来的鱼。

庆立不是个东西,成巧说得没错,说跑了媳妇活该,也没错。当初庆立把春枝娶过来,美人似的新媳妇让全村人看了眼亮,男人女人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问题是庆立耍大男子主义,拿豆包不当干粮,耍横,村人不时见手持棍子的庆立把媳妇撵得满街跑。想到这里,树田不由对照起自己。他和成巧大致也能用上鲜花和牛粪那句话,不同的是他把成巧摆在上面,在乎她。说酸点是爱她。当初成巧见别人进城撺弄他也去,他没听,他舍不得把媳妇自个儿留在家。成巧说可以跟他一块儿去,把儿子大满送到他姥爷家上学,他还是不同意,理由是女人不能出去见世面,见了世面心就野了,就拴不住了。气得成巧骂了他一通,也没辙。可眼下庆立的下场让树田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想狗日的庆立钱是挣了,可把老婆给弄丢了。自己穷老婆还一心一意跟着自己过,吃亏就是占便宜。想到这儿他看看蹲在地上洗鱼的成巧,洋洋得意地说:“幸亏当初没听你的,要是进了城没准你也和春枝一样跑了人。”

“于树田,你,你放屁!”成巧光火了,站起身冲树田大声嚷叫。树田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当说的话,可一时又不知该怎样挽回,张着手哑口无言。

成巧不肯罢休,嘴像连珠炮:“你,你怕老婆跑了,就得养活得起!你寻思进城跑人,该跑不进城一样跑。于树田,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跑了,我够了,跟着你,倒八辈子的霉,大过年要账的挤破门……”

“哪……哪个?哪个来……来要账?”树田一急竟口吃起来。

“哪个来?欠谁该谁你心里没个数?”

“庆东来了?”树田问。庆东是村委会主任,入冬来一直催那份教育集资款,催命似的。他最草鸡的是,今天去赶集,除了买鱼,也有躲庆东的意思。见成巧不回答,他又问:“庆东到底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叫你去交钱,不交过了年就不让孩子进学校的门。”

“操你个妈!”树田骂道,“就不交,看你能把老子咋样!”树田充硬,好像面对着村头庆东。

成巧哭起来,泪哗哗流,边哭边数落树田,说他是男人顶不了天,挣不来钱,弄得全家人跟着受穷,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上。她把平日里积攒的怒气一股脑儿倾倒出来。树田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像沉进冰水里,他后悔不该捅成巧这个马蜂窝。他很清楚,这个年过不好了。

树田家真的是过了一个暗淡无光的年。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庆立“跑了老婆”的消息,如同寒风扬起的雪花,在村中不胫而走。对于一个常年沉寂闭塞的小山村,这不啻是条爆炸性新闻。无论是人们串门拜年还是走在街上,打了照面首先要提及的就是这件事。尽管没从当事人庆立那里得到确认,却没人怀疑其真实性。正如树田对他老婆成巧说的那样:事情是“明摆着”的。老婆不回家过年不会有别的解释。在农村,恐怕没有比男人跑了老婆更为耻辱的事了。可以想象这会给庆立造成多大的压力。据说除年三十那天庆立回爹妈那里过年,以后便闭门不出,很少有人看见他那穿洋相西服的身影。

树田再看见庆立是大年初七的傍黑,树田所以能将日子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天成巧又和他吵了架,起因还是百家姓的老二:钱。刚过了年,成巧在街上碰见庆东,他又催起欠款,瞪眼巴皮的。成巧的气出不来,回家便往树田身上撒,给他们家本来便不和美的年节又抹上一层阴影。

树田是在村头看见做贼似探头探脑的庆立,觉得庆立像是尾随自己,心里不由打个愣怔,想自己把庆立跑了老婆的事说出去,莫非要寻他算账?庆立一向是个不好惹的主,他知道,都知道。他戒备地注视着庆立,不吭声,后听庆立道句:“树田哥过年好。”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赶紧还礼:“庆立你过年好。”他有些疑惑,庆立一向叫他树田哥,进城以后改了,叫他老树田。今儿个咋又叫开哥了呢?过年通常是庄稼人“长膘”的时节,可眼前的庆立比年前见时瘦了一圈,脸色也很难看,像抹了一层鸡屎。他想庆立也可怜见的,日子不好过啊。遂安慰说庆立想开点啊。庆立没回应,脸上的肉棱子紧一下慢一下地抽搐,像刚杀死的青蛙腿。

“庆立想开点啊!”树田又说。他想不出其他安慰话,庆立的样子弄得他煞是紧张,觉得那颗灰蒙蒙的头颅就像拉了弦的地雷,随时都会爆炸。

庆立没炸,还是闷着。过了好久吁出一口气,说句:“树田哥年过得好吗?”

“好个鸟哩!”树田连连摇头,“年还没过去狗日的黄世仁就逼债。”

“哪个?”庆立问。

“还有谁?”

“庆东?”

“可不。”

“大过年逼债,丧门人。”

“王八蛋。”

“是王八蛋。对他说,缓缓。”

“不成,说不交就停孩子的学。”

“欠多少钱?”

“一百二。”

“也不多嘛。”

“可过年过得一个钱也不剩啊!”树田苦着脸。

庆立想了想,说:“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哩!这样吧。黑了天你到我家一趟。”停停又说:“别让人看见。”

“你……”

“别问,去了就知道了。”庆立说完就转身回村了。

树田想,看样庆立想借钱为他解急,心里闪开一道缝。

吃晚饭的时候,树田主动和解,对成巧说在村外遇见了庆立。成巧不搭腔,闷头吃饭。树田又说庆立要借钱给咱哩,叫我去他家拿。树田把猜测当事实是为了安抚成巧,果然十分奏效,成巧接茬了,问:“他说的?”树田说:“他说的。”成巧说:“日头从西边出来呀。”树田说:“他能借。”成巧说:“给了才作数。”树田说:“没问题。”

出门经冷风一吹,树田方意会到话说过头了,要是庆立不借钱,回去咋向成巧说呢?成巧还不把他给吃了。树田觉得腿沉起来,他不由想起庆立说的“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话,觉得自己就是被钱难倒的英雄好汉。本是要刚要强的人,今儿个却求到庆立门下。

倒是没碰上什么人。黑天雪地没人在大街上闲逛,只是一声陡起的驴叫把他吓了一大跳。

庆立在炕上独自喝酒,见树田进来用手往炕桌那边指指,又给树田倒了盅酒。树田属于那种恋酒却没有量的人,见酒必喝,一喝就醉,为此没少受成巧的嫌乎。不过今天他知道得管住自己,一切的一切是从庆立手里借到钱。他端盅向庆立举举,说句“庆立谢你啦”,就把酒盅靠上嘴唇,抿了一口。

“干了。”庆立说。

“不行,刚才在家喝过了。”树田说了谎。

“一个人?”

“是。”

“那干吗不早点过来,咱哥俩好好喝一盅。”庆立说。

树田嘿嘿地笑,心想连个菜肴都没有,“好好喝”个屁哩?你个庆立这遭知道虐待老婆的下场了吧。

“这酒咋样?”庆立问。

“好酒,好喝。”树田朝桌上瞥瞥,是一瓶剑南春。

庆立又给树田递烟,树田抢先从桌上抓起打火机,给庆立点上。他再瞥瞥,是一盒泰山。心想烟酒都高级,庆立这东西倒驴不倒架哩。

“来这儿没人看见吧?”庆立问。

“没。”树田答。

“瞅准了?”

“嗯。”

庆立呷了一盅酒,说:“叫你来,是要告诉你……”

树田眼望着庆立,等他的下文。

“春枝叫人拐了。”庆立说。

树田的心一下子被失望所占据。原来庆立把他叫来是为了说这个。这事不用说,全村人都知道了。失望使他恢复了对庆立倒霉的幸灾乐祸,他刺庆立说:“咋跑了?你俩不是在城里过得好好的吗?”

“好个鸟!”庆立低吼一声,接着大哭起来。哭声悲切,像老牛的哞叫。树田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庆立会哭。在乡间,男人是不兴哭的,那会被人耻笑。长这么大,他几乎就没见过哭泣的男人。他也不记得自己哭过。当然,该哭的事老鼻子了,要是遇事就哭,那还算个爷们儿?正是基于这种想法,庆立的哭不仅并没引起他的同情,倒让他鄙夷,想庆立里外里不是条汉子,也是自作自受。

庆立边哭边诉说春枝离他而去的过节。因为情绪激动,说得乱头无绪。树田只能听出个概略:拐了春枝的那个人姓薛,人称薛胖子,小包工头,本乡薛家岭子人。

不知怎么,听着听着树田眼前便浮现出春枝姣好的面容,笑盈盈,甜美美。心想,换成自己也是舍不得。

“春枝现在在哪儿?”树田问。

“听说回娘家了。”庆立说。

“你去找她呀。”

庆立摇摇头,眼里又涌出泪。

“庆立,想开点吧。”他安慰庆立,还是那句不变的话。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算完!”庆立直嗓高呼,“我要把事摆平!”

“摆平?”

“我要把薛胖子干掉!”

嚯!树田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庆立起了杀心。

“不敢胡来!不敢胡来哟!”树田赶紧劝说,“慢慢想法子解决。”

“解决个鸟哩!人都叫他睡了,还能还原?不行,我非杀了他不可!”庆立端起酒盅,仰脖倒进口中,又把酒盅“砰”地蹾在桌上。

“杀人不犯轻易,人命关天啊!”树田定定神说。

“老子不怕,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树田不吱声了。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好庆立的,夺妻之恨使庆立不顾一切。他想借钱是没指望了,那就不如早走,免得一旦出事把自己搅乎进去,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挪身子下炕说:“庆立没有别的事我就走啦。”

“有事。”庆立说。

树田僵在炕边上,眼乜斜着庆立。

“喝酒。”

树田重新坐回去,响应地与庆立碰杯,心里似乎又升起希望。

“除薛胖子是铁定了……”

不知怎么树田耳畔响起那句熟得不能再熟的判决词:“……罪大恶极,民愤极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薛胖子誓不罢休,可这当间有个难处……”

“……”

“我一下手,春枝肯定知道是我干的,案子就破了。”

树田觉得对。

“所以,得另想法子。”

“啥法子?”

“让别人替我干。我出钱。”

雇凶杀人。树田脑子里跳出这四个字。这种事如今不断发生,电视上报了好几回。可庆立要这样干却把他惊得不轻。

“所以,我想找个人。”庆立说。

“谁干也是杀人偿命的事……”

“不一样。”庆立打断说,“别人干,公安难破案。和薛胖子无冤无仇的人怀疑不到他头上。”

树田觉得有道理。

“再说了,农村的公安水平低,破案光靠狗,狗光靠鼻子,不大管用的。”

听庆立这么说,树田记起前些年邻村发生的一个命案,死的是一个老光棍,让人用刀捅了。县公安局派去了侦探,把狗牵进屋闻了闻味儿,狗就带着人跑,出了村,到一条河边,狗不跑了,朝着河水汪汪叫。后来侦探回去了,案子到如今也没破。想到这儿他打个愣怔,想庆立的意思……

树田再看庆立,庆立不知啥时候掏出钱,全是百元大票,厚厚一沓子。他把钱分成两摞,并排在桌上,说:“我总共这么多钱,二一添作五,我留一半,另一半谁替我把薛胖子除了,就归他。”

说完盯着树田看。

树田有些喘不动气了,他不敢看钱,也不敢看庆立,只看眼前的酒盅。

“树田,你咋样呢?”庆立问。

“不行,不行,我不行。”树田赶紧分辩。

“你行,我叫你来,就是觉得你行,你体格壮,又练过武功,是条汉子。”庆立说。

“我,我胆小……”树田嗫嚅道。

“艺高必胆大。”庆立说。他像玩扑克魔术似的不停地互换两摞钱的位置,动作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最后叹了口气说:“只可惜是我的事,要是别人的事让我干,我不打艮,肯定。”停停又说:“钱壮人胆。”

树田张了张嘴。

干呢还是不干?接下来的日子,树田翻来覆去地想,一想就心惊肉跳,好像已经杀过人了。那晚他没有答应庆立,也没拒绝。这是桩天大的事,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能草率行事。可庆立不容他久拖不决,给了个期限:正月十五以前。因为过了这一天,薛胖子(也包括庆立自己)就要返城,那就干不成了。庆立还说让他想好了,干,趁早动手,不干他另找别人。

这是树田有生以来碰到的最难决断的事,这事还不能跟别人商量,包括成巧。那晚回家他告诉成巧说庆立借钱,但得过了十五。成巧问为啥?他说钱不凑手,又说庆立肯定会借,放心。成巧哼声说:他借?你做梦去吧。后来成巧发现,树田确实像进入梦境,成天神思恍惚,丢三落四,前言不搭后语,掉了魂一般。

不过,有一点树田还没糊涂到底,就是这事干与不干,取决于得到多少佣金。庆立说钱能壮胆,话倒不错,问题是多少钱才会把胆子壮足,足以去杀人。那晚庆立把一沓钱分成两摞,一摞看上有一指厚,一指厚的百元票有多大数目,他说不好。一度想问问庆立,终没张开口,因为一问庆立就明白他动了心,他不想让庆立早知道这个。也正因为如此,钱数便成为一个谜团。这谜团又好似一个刺猬,在他的胸腔里乱碰乱撞,弄得他心神不宁。

终是要弄清钱数,这是一定的,不能含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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