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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好色的恶狗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蒋丽君接了下句,感慨道,“阳春三月,与相爱的人郊游踏青,胸中块垒一扫而光,钟海,姐给你选择这个地方怎么样。”

钟海装聋作哑,不敢贸然接话。相爱的人,蒋丽君也许爱上他,但他绝对没有爱上蒋丽君,把单相思描述成相爱,钟海不但觉得蒋丽君表述不当,还认为她自作多情。除此之外,蒋丽君的霸道由此也可见一斑。

蒋丽君侧看钟海,见钟海的肩膀上和头上散落了无数瓣儿凋零的桃花,就调笑道:“钟海,人都把女人出轨比作红杏出墙,你看看,你身上都沾满了桃花,这足以说明,你已经和桃花运并肩同行了。”

钟海知道蒋丽君的心思,说:“我未来的老婆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吸收营养,即使现在生出来,我也要等她成年,早着呢。”

“交桃花运说的未必是老婆,也可能是红颜知己。”

“别,红颜祸水,我可不想招惹。”

“男人又无贞操一说,你连一句大方的话都不敢说。”

“我也想拥有红颜知己,只怕她还在天涯海角。”

“你越说姐越是失望了,也许你的红颜知己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钟海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前边传来一声狗的狂吠,钟海放眼望去,只见一条黑背黄肚子的德国牧羊犬钻过桃花丛向这边直扑过来。黑背耳朵竖起,汪汪直叫,如同一只发威的狮子。钟海听到了狗爪子和地面接触的塔塔声,同时也听到了狗的呼吸声。

蒋丽君吓得赶快往钟海身边靠近了一步,紧紧地拽着钟海的袖子,钟海笑着问道:“据我所知,你养过两条狗,应该对狗情有独钟,为什么反倒害怕起来了。”

“那是我养的,不会咬我,这是别人养的……”

说话间,狼狗已经窜到离两人大约十米远,一边跑一边汪汪直叫。蒋丽君吓得脸色苍白,惊叫着躲到了钟海的身后,并扒着钟海的肩膀,翘起腿来。

狗最翻脸无情,别说蒋丽君害怕,钟海也害怕,但出于保护女人的本能,钟海强装镇定,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黑背见钟海拿起树枝,更加凶猛,离钟海还有两米远,就猛地跃起,在空中划了个两米来长的弧度,照着钟海的胸口扑过来。钟海心里着急,但并不慌乱,眼看黑背的前爪已经挨到了钟海胸前,钟海手里的树枝朝黑背抡过去,不偏不倚,树枝正好抡在了黑背的鼻子上。黑背落地,哼唧唧叫了两声,然后开着围着钟海,还是汪汪直叫,却也不但再靠近钟海,先前凶猛的气势已经减了几分。

钟海不敢大意,始终正对着黑背,随时做好痛打黑背的准备。黑背是只聪明的狗,一直和钟海兜圈子,意在耗费钟海的体力。五分钟过去,钟海由于身上背着蒋丽君,早已累得两腿发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蒋丽君把腿夹紧了钟海,紧紧勒着钟海的脖子,浑身颤抖之余惊魂未定地问道:“钟海,咋办?”

钟海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有棵桃树比较高挺,就一边和黑背周旋,一边对蒋丽君说:“别吱声,我靠近那棵树,你顺着树杈爬上去,我再把狗引开……”

“它要是爬到树上呢?”蒋丽君惊恐地问道。

“镇定点,狗不会爬树。”

钟海背着蒋丽君到了树下,钟海一边拿着树枝和黑背对抗,一边帮助蒋丽君爬上了桃树。

“往上,再往上。”钟海吩咐蒋丽君说。

蒋丽君离开了钟海的背部,钟海终于感到浑身轻松,他一边拿着树枝逗引着黑背,一边顺着桃树间的空当往前边跑去。

黑背在后面紧追不放,钟海一口气跑出了几十米,却没听到狗叫,正要回头,听到了蒋丽君的惨叫声。

“钟海,狗……狗在咬我,哎哟,妈呀……狗……狗……”

蒋丽君的声音失控了,她不再拿捏嗓音,不再讲究她的风度,把所谓的高贵的气质也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的叫声,那叫一个凄惨。

惊慌之中,蒋丽君把钟海和狗连在了一起,把她妈妈和狗也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亲自看到蒋丽君被狗攻击,别人还以为蒋丽君在骂钟海是狗,她妈妈是狗。

钟海扭过头来,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黑背两个前爪扒着树,身子一纵跳到了树杈上,然后张开嘴巴在在蒋丽君身上狂咬。钟海不敢相信,两米多高的树黑背竟然一跃而上,他虽然喜欢看动物世界节目,但对于动物并没有做过更多的研究,不知道狗还能跳跃到树上。

当然,这一切思想活动都是钟海在奔跑中产生的。蒋丽君正在被狗无情地虐待,钟海不能看着蒋丽君忍受狗的侮辱,他必须去搭救蒋丽君。

钟海拿着树枝跑到了离树五六米的地方,却再也不肯靠前,出于本能,把必须先考虑到自己到底安危。他考虑自己的安危,蒋丽君是已婚之人,并且先后有两个丈夫陪伴她度过了十多年的光阴,她已经享受到了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生活乐趣,而钟海虽然已经尝到了女人的温柔,但还没有结婚,他不想让狗把他咬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狗还在肆虐,偶尔发出愤怒的低吼声,它并不知道她正在撕咬的女人是市委书记的女儿。狗的低吼声中夹杂蒋丽君的惨叫。

这种惨叫,并不是疼痛的惨叫,而是女人受到凌辱时歇斯底里的惨叫。这种惨叫极其瘆人,钟海的每根汗毛都竖起来。

钟海透过桃树枝叶的缝隙,看到的情景却让他大跌眼镜,原来,狗虽然在撕咬着蒋丽君,却并没有撕咬蒋丽君的肉,只见黑背呲牙裂嘴,不停地撕咬着蒋丽君的衣服。黑背的撕咬很有秩序,它先从蒋丽君的裤子开始,用尖利的牙齿撕破了蒋丽君的裤子,然后再撕咬蒋丽君的上衣。

一片片布块从蒋丽君狗嘴里吐出来,有的落在了树杈上,有的掉到了地上。随着时间的延长,蒋丽君几乎衣衫褴褛,某些不该暴露的位置竟然暴露在桃花丛中。

而蒋丽君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她搂着树冠上最粗的一根树梢,把脸贴在树干上,发出了最后的惨叫声之后,开始呜呜地哭。哭过一阵之后,又开始无助地喊道:“钟海,狗,狗,救救我。”

蒋丽君的肉体没有受到狗的撕咬,钟海安定了许多,他拿着树枝,悄悄地靠近桃树。黑背似乎听到了钟海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钟海一眼,又呲牙裂嘴做了个凶狠相,然后放开了蒋丽君,卧到了树杈上。

黑背正面对着蒋丽君,它的尾巴来回摇动着,而树下满是落英。钟海大喝一声,希望狗能从树上跳下来离开,但狗却在树杈上调整了位置,又正对着钟海。

狗和钟海形成了对峙之势,谁也不肯让步。

一声咳嗽声传来,接着是钟海听到了人的叫喊声:“黑头,黑头……”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狗听到了叫喊声,开始做出了回应。

钟海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狗的主人来了。

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鞭子从远处的桃花丛中走来,他看到了钟海,钟海也看到了他。钟海把中年男人当成了救星,不等他走进,就转身迎着走了过来,他老远就伸出手来,说:“这位大哥,你可来了,你的狗……”

“谁让你们闯进这里来的?”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问道。他浓黑的眉毛之间的粗糙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脸上冷漠得就好像刚从冰窖里走出来。

“对不起,我们是来看花的,提前没和你打招呼,请你多多包涵,请你先招呼你的狗……”

中年男人没搭理钟海的请求,径直走到树下,往树上看了一眼,又看看满地的花瓣,说:“你们把我的桃树糟蹋成这样,还是先说说如何赔偿吧。”

“这位大哥,你先把狗叫下来,其他的事都好说。”

“一千。”中年男人提出了赔偿的数额。

“一千,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别说弄掉你几瓣儿桃花,就是你这棵树也不值一千吧。”

中年男人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黑背好像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汪汪地叫了两声后,又扭头对着蒋丽君低吼了两声。蒋丽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对钟海说:“钟海,都火烧眉毛了,别再心疼钱了,给她一千。”

钟海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数了十张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打了了呼哨,黑背从树上一跃而下,跑到主人身边,卧在主人的脚边。

“这是退役的警犬,不然你们今天的麻烦就大了。看在钱的份上,你们随便玩耍,我保证我的黑头不再骚扰你们。”

中年男人撂下一句,带着黑背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桃花丛中。

残局惨不忍睹,但惨不忍睹的残局必须由钟海来收拾。看到中年男人带着他可爱忠实的爱犬离开,钟海走到桃树下,抬头往上看看,忍不住哈哈大笑。

蒋丽君的外衣几乎全部被狗咬破,两只鞋子一只掉在地上,一只挂在了树杈上,她脚踩着树杈,怀抱着树枝,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浑身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

“下来吧,还呆在树上干嘛,想成为一只大鸟呀。”钟海仰头看着蒋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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