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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我不是禽兽

聂小倩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看,拐回头走到钟海身边,把嘴唇附在钟海的耳边,悄悄地说:“顾局到安达市协商异地办案的事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就可能有行动,这事就我和顾局知道,是你第三个,请你把嘴巴管牢了,别到处乱说。”

“太好了,我把王红妹扔在诊所,急匆匆赶来,就是想和顾局商量这事的,没想到你走到我前边了,谢谢你,谢谢顾局,为民做主,其乐无穷,我先替王红妹谢谢你们两位。”钟海突然抬起双臂,把两手搭在聂小倩的肩膀上。他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根本没有想调戏聂小倩的意思。激动的情绪所致,可以理解,他对聂小倩,没那种意思。

而聂小倩并不这样认为,她以为,这是钟海向他发出了暗示。她突然也把抬起双臂,以和钟海同样的姿势把两手搭在钟海的肩膀上。一双充满激情和忧伤的混合的目光扫过钟海的脸庞,钟海似乎预感到不妙,把手从聂小倩的肩膀拿下来,刚想离开,聂小倩也把手从钟海的肩膀拿下来,就在钟海准备离开时,突然把着拦腰抱住。

“别这样的,让我女朋友看见了我就惨了。”

“你女朋友在哪儿?她在这里么?既然她不在这里,你又何苦呢,从昨天到今天,我的身心受到了残酷的迫害和摧残,我都快撑不住了。”

“可你不能这样,我还小,请你别摧残一个幼小鲜活的生命。”

“我要报复……”

“你想报复谁,报复我么?我可没得罪你。即使你想报复我,请你换另外一种方式,我可不愿乘人之危。”

“我挨打了,就在昨天。”

“我看出来了。”

“他是禽兽。”

“很遗憾你和禽兽生活了这么些年,可我不是禽兽,也请你别做禽兽。”

钟海慢慢地用力,推开了聂小倩。而聂小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一笑,说:“和你闹着玩呢,别当真,本来我该在办公室值班的,可你看我这副尊荣,我……”

聂小倩说着又要哭,眼泪刚在眼眶里打个转,刚要破眶而出,一阵手机的震动声从旁边传过来。聂小倩走到桌前,拿起看看屏幕,对钟海做了了“嘘”的工作,然后摁下了接听键。

聂小倩只喊了一声“顾局”,然后就不停地点头。挂断手机后,聂小倩走到钟海身边,拽拽钟海的衣角,喜笑颜开地说:“走吧,顾局回来了,他要我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刚好你也来了,咱们一起过去。”

聂小倩和钟海进到顾炎的办公室时,钟海看到顾炎坐在椅子上,他左手摁在腰眼上,右手把玩一支水笔。

“钟海,你也来了。”顾炎看了钟海一眼,然后给两人指了指办公桌前边的沙发。钟海和聂小倩坐下后,顾炎反而站起来,在沙发前来回地踱步。

顾炎瘦弱的身体像个电线杆,正如他刚见到钟海所说的,如果一阵强大的风吹过来,他的腰间要绑两块砖,不然就会被风吹没影了。令钟海想不明白的是,就顾炎这副尊荣,怎么能当上安州市公安局的局长。

顾局踱了几步,突然站定,侧对着钟海和聂小倩,挥挥手,说:“事情办妥了,但估计我们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这帮子混蛋,答应得很爽快,但后边的条件也很苛刻,一出口就要辛苦费,也就是跑路费,我问他们理由,他们竟然说,从安州市跑到这里来需要耗油,警察替咱们出警也需要跑路费,真是岂有此理。警察队伍如果向钱看齐,社会秩序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有什么好为难的,要就给呗,堂堂的安州市公安局,你不会说没办案经费吧。”

“不缺,可是这账怎么走。”

“该怎么走就怎么走。”钟海不以为然地说。

“你说得轻巧,现在不比以往了,全市财政统管,这笔钱需要提前申请,而申请就需要理由,写什么理由呢,我总不能写因为安州市警察无能,需要安达市警察协助清剿色情场所,因此需要付给对方一笔经费吧。”

钟海这才听明白,顾局在为此作难,于是就问道:“他们愿意出警么?”

“愿意,但要先看到钱,一次十万,随时都能听从我们调遣。”

“多少?”

“无论出警人数多少,一次十万,少一分都不出警。”

“狗日的警察,竟然如此黑心。”

“小子说话注意,什么狗日的警察,别忘了有两个警察在这儿呢。”顾局半真半假地指责钟海一句。

“错了,我该说狗日的安达市警察。”

“你小子会说几句人话不,安达市的警察就不是警察了。”

“我又怎么啦?你不高兴,别总是拿我撒气,我左说不对,右说也不对,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顾炎狠狠地瞪了钟海一眼,说:“别以为你是吴市……别仗着你刚来,我就不骂你,你小子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弄走。”

钟海还要辩解时,聂小倩轻轻碰碰钟海,小声地说:“别说了,顾局的老婆是安达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你狗日的安达市警察,把她老婆也捎带了。”

钟海这才明白顾炎为什么会冲着他发火,他从沙发站起来,走到顾炎面前,笑着说:“对不起,既然我阿姨在安达市当副局长,那安达市的警察就不是狗日的了。”

顾炎扬起手来要拍钟海,钟海抱着脑袋躲到一边,说:“别打了,我知道我错了,为了将功补过,我给你提供经费,别说十万,二十万也行。”

“小子,看来不光会说脏话,撒谎也是你的拿手好戏,我知道我治不了你,可你别忘了,有人能制得住你,回头我给你吴市……你老丈人打电话,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钟海早就看得出来,顾炎虽然贵为安州市的公安局长,但却是个性情中人,有时甚至还像个孩子。钟海以前没参加工作时,总是把大单位当官的人看得很神秘,以为他们各个都像孙大圣身手不凡,没想到接触了几位高官之后才发现,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和普通的老百姓也没什么多大的区别。

等顾炎把手放下来,钟海才一本正经地说:“报告顾局,如果安达市方面答应出警,我还是那句话,别说十万,就是再多点我也能拿得出来,并且我保证,只要能一举捣毁那个粪坑,我这钱就算是赞助你的。”

聂小倩一直以为钟海在开玩笑,就上前阻止道:“钟海,别以为顾局好欺负,你就拿顾局不当顾局,现在咱们再讨论正经事,别嘻嘻哈哈哈。”

钟海一拍胸膛,说:“大丈夫男子汉一言九鼎,中午我请客,下午我把钱拿来,你直接把钱送到安达市警方……”

聂小倩突然把拉了钟海一把,“嘘”了一声,钟海问怎么了,聂小倩蹑手蹑脚走到门后,突然拉门,往外看看,只听到隔壁的门响了一下。

“又怎么啦?”钟海看着蹑手蹑脚拐回来的聂小倩,大声地问道。

“我刚才感觉有人在门口偷听,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是隔壁的那个他,希望他没听到什么。”聂小倩神秘地说。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幕像被烟熏火燎了几年的锅盖,阻挡了所有的光明。一道闪电划破了东方的天空,紧接着,一阵强大的风从东南方向吹过来。树木向西北方向倾倒,大街上尘土飞扬。

香格里拉门前的霓虹灯依然像往常一样不停地闪烁,客人们络绎不绝地走上台阶,推门玻璃门走进香格里拉的大门。男人们年龄各异,从五十多岁到二十多岁,而女人们大多是青春妙龄,从十七八岁到二十四五不等,当然,也有极个别三十来岁的,但由于她们精心的打扮,不加以用心根本看不出她们的实际年龄。不用说,男人怀揣的是寻欢作乐的心思,而女人们则把发财的梦想寄托在自己年轻的肉体上。

香格里拉对过的人行道上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钟海就坐在车里边。按照顾炎的布局,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两个晚上了,今天是周末,也是钟海蹲守的第三天,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会对香格里拉采取行动。

而顾炎带来的警察就住在不远处的一家普通酒店列,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从而为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警察们都穿着便衣,准备的车辆也是民用车。为了这次行动,顾炎做了周密的计划安排。

而钟海也为这次行动计划做了应有的贡献,他除了给这次行动提供了十万块钱,还提前在香格里拉安排了两个耳目,这两个人是二毛和李曼。

钟海无疑是二毛的大恩人,在钟海的扶持下,二毛不但从一个下苦力的建筑工摇身一变成了保洁员,还平白无故捡到了一个老婆,虽然是三手货,但李曼的漂亮足以令二毛这个农村小伙子不但对老婆宠爱有加,更是令他由此对钟海产生了没完没了的感激之情,当钟海要二毛配合他完成这次任务时,二毛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报酬自然是少不了的,在李曼的强烈要求下,钟海每晚上付给这对夫妻两百块钱的酬劳,其中不包括住店的费用和其他各种花费。

现在,钟海就在等着二毛发出他们事前规定好的信号,只要二楼的某个窗口亮起一道红色的光芒,钟海就会把信息传递给顾炎,而顾炎就会带着一干人马上冲进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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