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雪儿自开口后,玉儿和风廉就一直守在他身旁,可是无论风廉怎么逗,雪儿都再没说一句话。夫妻俩放弃了跟一个孩子战斗的意识,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幻觉。玉儿收回望着雪儿的视线,忽然满含歉意的说道:“相公,对不起。”
“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
“相公,你知道?”
“根本就没什么遗诏嘛,你这么说不过是想给父皇一个体面的葬礼,让他入土为安。”
“可是相公,要是到时候拿不出遗诏,我岂不是害了风家。对不起,我当是一心只想到父皇,根本就没想到这会引起怎样严重的后果。”
“娘子,你不也是风家的一部分嘛,不要紧的,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风廉安慰着她,没注意到一旁的雪儿听到之后骨溜溜转动的双眼,他是不是又可以惊煞世人了啊。
葬礼的当天,每个人都显得很悲痛,都在痛哭流涕,玉儿反倒没有了眼泪,只是木木的跟着人群,跪在那里,想着父皇生前的微笑,对她的宠溺。想着今后只能在回忆里见到那样的微笑,感受那样宽大的手掌抚摸她的头发,一阵悲从中来,悲伤的喉咙哽咽却还是没有眼泪。风廉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不知道什么的话才能止住她心中的悲伤。葬礼过后,烟妃借口先皇生前曾有东西要留给玉儿,如今皇上去了,她希望能亲手交给她。压根就没有给玉儿任何拒绝的机会,就在众大臣的见证下将玉儿带回了皇宫。玉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是要遗诏呢,而如果她拿不出遗诏,那么恐怕立刻就要命丧黄泉了。风廉抬腿正要跟去,却听玉儿笑道:“相公,今天一大早雪儿就不舒服,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吧。”雪儿不舒服?风廉瞬间就明白了玉儿的意思,这一去凶多吉少,她这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去冒险,可是明知有危险,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呢。
“娘子,还是我陪你去,雪儿有张伯照顾,不会有事的。”
大阿哥讥笑道:“哟,还挺夫妻情深。我看还是一起去吧,二弟,三弟,你们说呢?”
二阿哥和三阿哥都点头称是,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明白的很。
“走吧。”伴随着烟妃的声音出现了四五个侍卫将玉儿和风廉团团围住,不能在父皇的灵前动手,只能往前走。轿子走的很稳,可是玉儿还是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急,该怎么脱身呢?本就没有的遗诏难道会突然出现不成?大阿哥沉迷于胭脂水粉,根本不是治国的料;二阿哥色厉内荏,而他的生母烟妃却野心勃勃,要是皇位交给他,恐怕这个国家就要改姓了;三阿哥又太过孝顺,恐怕也难逃烟妃的魔掌啊。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保住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呢?正想着,玉儿却发现轿子停了下来,掀开轿帘,发现拦轿子的竟是张伯。张伯看见她,忙跑过来,问道:“少奶奶,咱们家有没有先皇的墨宝啊?”
“张伯,你问这个干什么?”玉儿奇怪道。
“您就别问为什么了,到底有没有?”
“有啊,在我屋里正墙上挂的对联就是父皇写的。”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少奶奶,您一定要撑住,无论如何要拖延时间,张伯会去救你们的。”张伯说完,又急急忙忙的向风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什么意思?拖延?救他们?玉儿惨笑着摇摇头,除非父皇死而复生,否者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