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冷眼旁观地哼哼两声,整个人便瘫在椅背上,彻底吃了个肚溜圆,觉得这一顿,她可以连续两天不吃饭了。
容欢眼波流转,目光早从女子背影落到她身上:“就知道你之前没吃饱。”
幼幼本是闭着眼,听他一说立马睁开,顺便打了个饱嗝。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容欢已经开口:“天天跟着太妃用膳,你这个贪嘴的能受得了?”
太妃信佛,膳食全是斋菜,基本上就是三菇六耳,豆蔬瓜果,像容欢的膳食都是由厨子单做的,在太妃眼里,姑娘家应以清淡为主,不该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因此这段日子都是让幼幼跟她一起用膳。幼幼虽不习惯大鱼不肉,但天天这么吃……难免……会……馋啊……
幼幼没想到,容欢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特地带她出来。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容欢慢慢靠近,伸出修长的指,幼幼盯着那手指朝自己越来越近,即使夜晚中也是白晰细腻,像一朵琉璃莲,透着幽幽颇梨色,这样好看的手,却一点点伸过来,为她油乎乎的嘴角拭去残渣。
容欢勾起薄唇,似乎对她的吃相莫可奈何,一边在笑,一边用手指摩挲过她嘴畔,朦胧的灯火中,他白衣清贵,容色胜雪,眼神亦有种朦胧的温存宠溺。
幼幼有些尴尬,赶紧挪开脸,自己用左右手摸摸嘴巴。
容欢想了想,启唇吐字:“改日我再带你尝尝潭四胡同的刘氏烤肉,还有喜顺居的涮锅以及清尚坊的全羊宴。”
“真的啊。”原来他知道这么多好吃的地方,幼幼决定以后嘴馋就找他了,眼珠子转悠两下,“那些地方也有乳牛吗?”
“什么乳牛?”容欢颦眉疑惑。
“呃……”幼幼欲言又止。
容欢狭目微微眯起,突然疼爱地拍拍她的脑袋瓜:“明儿个还想不想溜出来玩?”
幼幼眼睛一亮,不假思索:“想!”
明晚他是带她吃刘氏烤肉呢,还是去吃全羊宴?幼幼打算提前留好肚子,可惜忽略了某人的狐狸本质。
容欢莞尔一笑:“可以,不过去之前……先学会自己穿衣服。”
“……”
最近,太妃发觉幼幼的饭量越来越小,一时担心是不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但都被幼幼寻借口含糊过去。其实她不晓得,幼幼是在为自己的下一顿留底呢。
幼幼心内觉得对不住太妃,但实在管不住自己的贪玩心,更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三天两头跟着某人溜出去玩,时间一久,幼幼怕习侬她们怀疑,便将实情告诉了习侬,因为掬珠是一遇事就咋呼的主儿,相比较习侬性格沉稳,顶多会替她担忧,多唠叨几句,况且有了习侬把风,以后出行能更加顺利。事实上,习侬早就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白天懒洋洋没精打采,晚上摩拳擦掌精神抖索,这作息……不知不觉让人想到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