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织吟款款而行,到他跟前福个身:“织吟多谢王爷今日的相救之恩……”后螓首微抬,眼波盈盈似水,面如花羞脉脉。
见此情景,袁千金不屑地切了声,真是迫不及待,连名字都报上了。
容欢这才仔细打量杜织吟两眼,其实之前他顺势救人,根本不曾留意对方的长相,只觉有她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心思多想,他颔首淡淡一笑,雍容中带着几分惯有的漫不经心,转身抱着幼幼离去,大概是他的背影太过坚毅决绝,一时谁都不敢跟上前。
一路上,幼幼宛如小猫窝在他怀里瑟瑟颤抖,可能感受到他的坚持,没有吭声反抗,老老实实地由他抱着,容欢脚步快而平稳,偶尔能听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竟是一种剧烈而狂躁的节奏,震得幼幼耳膜都似微微作痛,不禁视线稍抬,去看他的脸,那一刹他若有所觉,却没低头瞧她,只是一直往前走,下颌绷得僵硬,往昔优美上扬的唇线也抿成了一条线。
来至东厢房,幼幼裹着披风坐在床上,仍一个劲打哆嗦,侍从忙里忙外,很快端来热茶,容欢待她喝完,方开了口:“待会赶紧把衣服换了,然后让大夫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事。”
服下热茶,幼幼已觉身子暖和许多,点点头。
容欢盯着她,从一进屋伊始,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这种时节你们到水里泛舟做什么,谁出的主意?”
他语气听起来不冷不热,实际却透着一股子阴寒意味,幼幼心头一惊,唯恐事情闹大,迟疑下解释:“没谁出主意,我们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才去……就别追究了。”
“好玩?”这样的话由她嘴里说出,容欢倏然冷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