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假仁假义地寒暄了一阵,河阴侯便说他要回房换下官袍,让云澹继续招待他们,便离开大厅了。
过了好一会儿,河阴侯换了一件常服过来了,还把温暖暖从河阴侯夫人那带了来。温家兄妹二十多天没见面,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河阴侯婉力劝说道,“伯父本是请暖暖到京城侯府小住,慰藉我思念姑母之情,没想到五儿曲解我意,对温府众人甚是无礼,还请知仁知智回去代我向姑母大人请罪。”
见他提到老祖母,温知仁马上顺水推舟道,“祖母从小最是宠爱暖暖,这暖暖一离去,便病了,天天念叨着,甚是思念,我们希望尽快带小妹回去,好让祖母高兴。”
侯爷马上一脸惭愧,“伯父只顾了自己思念姑母之情,却忘了姑母年事已高,最受不得骨肉分离之苦。如今姑母思念小孙女成疾,倒是是伯父的罪过。你们看如此可否,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就先在伯父府上住下,明日便带暖暖回去。”
温家两兄弟顿时双双拱手,赞扬侯爷知明大义,忠孝仁慈。温暖暖也起身朝着老侯爷道万福。
他们如此虚伪客套着,就将明天的行程定下了。
由于温家兄弟目前居住在逍遥王府,便推辞掉了河阴侯爷的再三挽留,用过晚餐后就告别侯府众人和温暖暖返回逍遥王府了。临行前他们也推辞了河阴侯为温暖暖准备的马车,说是暖暖只需要收拾一下行李就可,逍遥王为暖暖准备了舒适轻便的四马套长途马车,他们明天上午就带着马车和逍遥王派来的侍卫过来接暖暖回宁阳城。
温暖暖听得心湖起了微澜。云湛为她考虑得太周详了。这人呀,从来都是如此,只有外人欺负她时才会变得疯狂,平时除了发神经时伤害她,对她还是蛮好的。
她微微低垂地眼睛瞥向侯爷,前一世,她嫁给云湛八九个月的时候,侯爷便因为贪污渎职案被摘掉了官职,爵位也捋掉了,侯府更是被抄了家,全家贬为庶民。五子云澹被单独发配到北疆寒苦之地从普通士兵做起,也不知是想他亡还是给他希望。
第二日上午,温知仁温知智便骑着健马,带着一辆蓝色四轮马车,两辆普通马车过来了。驾驶马车的车夫都是中年精壮男子,守护马车的则是四名黑衣佩剑侍卫。
温暖暖和红菱绿萝昨天晚上就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了,得到前院通知,马上带着丫鬟婆子开始搬行李。她家人以为她到京城后便会和他姑母一样从此再也不能归家,在她来时将她的首饰衣物、平常喜爱的书籍都打包了,现在她自然都要带回去。
她走到站在正屋屋檐下的侯夫人面前,恭顺地道:“伯母,暖暖自从来到侯府就一直受您照顾和指点,暖暖今日要回去了,还请受暖暖一拜。”说着,她深深屈身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