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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停云馆言别

嘉靖九年腊月,文徵明秉笔作好友钱元抑墓志铭时,算算自己归隐的岁月,已经快要四个年头;时间不长,但世事的变化,却令人不堪回首。

钱元抑还乡后,筑冢圹、造棺木以待年寿之尽的举动,文徵明不以为然,也不以为怪。他知道这位相交四十年的同窗契友,在京时颇受道学名流的影响,专注于冶心养性,把死生的分际,看得很淡。

文徵明处世,一向谨言洁行,未尝置身于有过之地,唯绝口不谈道学。退隐林下的钱元抑,一面集诸生讲论道学,一面想以多年来的思维,影响文氏;尤其不时劝讽:“文艺丧志”,希望他能放弃这些细枝末节的学术,归心大道。文徵明则往往笑着回避:

“人有能有不能,各从其志可也。”(注一)

这年三月三——上巳之日,袁氏六俊之长袁表,集聚一干苏州好友,举行修禊,同时也举行“闻德斋”的落成大典。

袁表是由太学生,授西城兵马司指挥,历任南京中城和临江通判。为人耿介,像乃弟袁袠一样,动辄与权贵相忤;任职南京时期,曾一度系狱,索性盛年致仕,啸歌山林。“闻德斋”,是乃翁袁鼏袁怀雪为他致仕栖身而构筑的,以地近苏州城西的闻德桥而得名。

落成之日,嘉宾云集,弦歌声腾。

“闻德斋徵明为邦正书”(注二),文徵明以隶书题《闻德斋志》的册首,并与次子文嘉各为“闻德斋图”一幅,写幽篁对坐、背山面水、摊书论古一类的闲散生活情趣。

袁表更亲自写了一篇《闻德斋志引》,对未来的隐居岁月,勾勒出充满诗意的轮廓;贤良满座,随手抽阅四壁的图书和画卷;即使三冬之天,一面举杯啜饮,一面自由自在地或坐或卧,让心灵的佳酿,像泉水般涌现,把冬天的寒冷,化解于无形。篱落、游廊、秀挺的湖石、翠幕般的修篁,是焚香煮茗和驱暑消闲的所在:

“……焚香煮茗,联句飞觞。或谈棋而鼓琴,兼嘲谑而清狂,适一己之天真,揖千古之义皇。屏势绝利,偷闲谢忙。陶然自以为足己矣,何复所长?”

文后,袁表亲列斋友十五人的芳名:徵明、寿承、休承、德承;单是文氏父子叔侄,已居其四。他如蔡羽、钱元抑、王宠(雅宜)、杨季静……无非人品高洁,才学丰富,风度优雅的苏州贤哲。而当日的曲水流觞、丝竹管弦以及流连啸咏之乐,比之兰亭修禊,似乎并不多让。

不幸,上巳修禊的次日,就由漕湖传来钱元抑的噩耗,得年仅五十有九。

这年谷雨,徵明才以隶书题从子伯仁所画《琴士杨季静小像》的引首。杨季静也在未久之后,便告广陵散绝,闻者莫不为之唏嘘。

鹣鲽情深,文徵明回到苏州前后,正在盛大庆祝六十诞辰的方斋袁鼒,于九年五月二十三日,在孤独寂寞中离开人世。

袁鼒青年失怙,为了支持门户,弃去儒服,以贾起家。富裕之后,雅好搜集图书与古玩,慷慨急难,交结四方贤豪,深受士人称述。他个性耿直,常常面折人过,不作淟涊态;“方斋子”之号,因此不胫而走。春天,当袁鼒疡症进入危险期的时候,身体素来羸弱的妻子韩氏,忧心如焚地服侍于榻畔,连着五日不食,因而病倒;于二月十七日,竟先袁鼒而逝。袁鼒生命晚期,所遭受到的肉体与精神双重折磨,也就可想而知。

“……袁君神仙侶,筑室拟鸱夷。素心眷佳卉,日夕欢追随。于今六十年,游晏不知疲。分明太华峰,玉井同陆离。仿佛瑶池傍,桃花相蔽亏。……”(注三)

吟哦长子文彭于方斋六十寿辰时所赋的《白莲泾》,文徵明想着袁氏伉俪赏花观鱼,形影不离的情景,更有一种人生如幻的感觉。

袁袠再一次把珍藏着的倪云林《江南春》诗稿,及吴中贤哲和诗取出,请人和诗作图,可称苏州的一件盛事,也愈发丰富了袁袠所编《江南春词集》的内容。

“……春风颠,春雨急,清泪泓泓江水湿。落花辞枝悔何及,丝桐哀鸣乱朱碧。嗟胡为客去乡邑,相如家徒四壁立。柳花入水化绿萍,江波搖荡心怔营。”——《江南春》(注四)

倪云林的《江南春》,载于其《清阁全集》之中,并附录周履靖的和韵二阕。而袁袠所藏的原唱《江南春》两阕手稿,系书写于淡青笺上,款为:“瓒录上求元举先生、元用文学、克用徵君正之。”(注五)是另外录给好友王元举兄弟和虞胜伯、虞克用求正的。早年,为沈周好友许国用收藏,所以徐祯卿在日,曾题:“懒公高唱,国用宝之。”

沈周晚岁,许国用乃相城“有竹居”的常客,于是携倪云林诗稿求和。《江南春》不但境界高妙,而且韵险;祝枝山、杨循吉、徐祯卿、蔡羽、文徵明、唐伯虎等,虽然纷纷赋和,但无不为险韵所苦。唯有沈周,以八旬高龄,竟能一和再和,至于三和;这种情形,像其五年前咏《落花诗》一样,灵思、才力,源源不绝。

倪氏诗稿与诸家和诗,何时易主,不得而知,袁袠倩文徵明为《江南春》补图,则为嘉靖庚寅(九年)七月;“惟庚寅吾以降”,像他所用的闲章那样,文徵明已经迈进了新的甲子。

图中朱楼、粉墙、茅亭、拱桥……布置有致。桃花和杏花,在槿篱屋舍间,映射出一片春天的气息。江中舟楫往来,点点远帆,逐渐没入天际。夕阳为树干染上一层浅浅的赭色。江畔的归樵、走马长堤的游春之士、掮着山花随行的奚童,乃至坐语树下的农夫渔父,更是栩栩如生。在叠叠青山的衬托下,仿佛可以听到飞燕的呢喃和黄鹂鸟的鸣啭。

补图之余,文徵明反复吟诵卷内诸诗,感觉中,好像重新面对逝去的师友,使他的情绪,一时不能自已。到了八月,遂再和《江南春》一首。跋中,他感慨万千地写道:

“徵明往岁,同诸公和江南春,咸苦韵险。而石田先生骋奇抉异,凡再和,其卒也,韵益穷而思益奇;时八十余,而才情不衰,一时诸公为之敛手。今先生下世二十年,而徵明既老矣;因永之相示,展诵再三,拾其遗余,亦两和之。非敢争能于先生,聊以致死生存殁之感尔!”(注六)

其后,袁袠也请仇英补绘一图(注七)。仇英见文徵明江南春图,设色布局,纯用唐贤的秾丽风格,所以力避窠臼,反而一改其常地采用淡设色,再以青绿朱粉略加点缀,表现出山明水秀,柳软杏娇的春天景象。翠阁红楼之外,有童子拥帚扫花。寻芳客们,有的白马青丝,奴仆担榼,随行陌上,有的以乌篷船载酒,饮于舱中;他所要显示的是“堤外画船堤上马”的意境。画后,追和的后起之秀,也就愈来愈多了。

嘉靖十年初夏,文徵明精雕细琢,费时五年,为王宠所画的《松壑飞泉》轴,终告完成。

雄伟的山势,细密的皴法,飞瀑悬空,溪流湍急,颇具黄鹤山樵的笔意。松下高贤,有的临流赋诗,有的相互对谈。崖壁上面,一人独坐,仰首观瀑,奚童侍立于后,予人一种既洒脱又浑穆的感觉。文氏自题:

“余留京师,每忆古松流水之间,神情渺然。丁亥归老吴中,与履吉话之,遂为写此。屡作屡辍,迄今辛卯,凡五易寒暑始就。五日一水,十日一石,不啻百倍矣?是岂区区能事,真不受促迫哉;于此有以见履吉之赏音也。四月十日徵明识。”(注八)

然而,他为王宠所绘的赏音之作,尚有嘉靖七年冬在楞伽僧舍落墨的《关山积雪》,构思繁复,笔墨精密犹胜于《松壑飞泉》,转眼已历四载;唯不知何日可竟。

事过两旬,王宠欲赴南京国子监就读,前来停云馆向文徵明道别。

王宠从弱冠时,就补上了苏州府学生员。每次督学来举行岁考和科考,王宠都名列前茅。他的文名因此大噪。大江南北,不少学者追随请益;受过他指点者,纷纷中高科,登显宦,而他却困顿依旧。

正德五年,王宠首次乡试失利,到嘉靖七年,一共七次到金陵赴试,无不像文徵明、蔡羽和陈淳那样,铩羽而归;这不能不说是命。但,他的声望,却也像前述几位师友那样,愈发见重于士林。

前一年春天,王宠以年资受州里举荐,贡入京师,参加礼部考试;这次南京国子监之行,推测可能系由北京礼部所分发。北上幽燕,可以说是他生平的壮游。趁赴试的机会,了解朝廷的制度,像文徵明那样饫游西苑,赋诗志胜。和四方荐绅、著名的文学之士交游、议论,使王宠不但眼界大开,诗文也愈发奇肆深邃。

九年四月进京,六月下旬左右步上回程;王宠在北京前后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赴北京之前,由于舍不得相处日久的门生和亲知,曾赋《计偕别友生作》五古以明素志。也预订下归期:“夏首期来旋,东皐刈麸麦”(注九)

离京返乡前夕,与宦游金台的胞兄王守,又无限依依:

“……念与亲爱辞,痛结回中肠,奈何同巢鸟,不得双翱翔。……”——《出京献家兄履约》(注十)

他想象兄弟别离后的心境:

“……逝者日以远,止者日以望,迢千里余,河山两茫茫。傥若谐素心,岁晚南山阳,归当拥吾锄,为树杞与桑。”从此诗,不仅可以看出他的感情多么丰富,也可以见出他赴京之前,就已立定決心,要归耕田园。

这次京国之游,使王宠思想起了很大的变化:

“夸士崇朝阙,静者依山樊,荣寂各战胜,流止非同源。夙怀蕴真趣,林卧探化元,薄游储胥观,假息旃檀园。……”——《寓兴隆精舍作》(注十一)

被荐晋京,既然情非得已,则到京之后,无论祕省召试,或与缙绅交游,唱酬中都明显地表示要回返江乡,钓鱼种树的愿望。在京期间,曾赋《古意》五古三首,他把古昔的游侠儿,蒙受明主宠信叱咤不可一世的英雄、时运不济的豪杰、皓首穷经著书立说的儒者,作过一番分析和比较——或者说经过种种内心的交战,他对人生路途,既有了新的认识,也有了新的抉择:

“……达人贵恁化,一蛇而一龙,碌碌不如玉,落落非石同。老氏得其真,善应入无穷,长啸出鼎门,高步蹑嵩口;傥遇王子乔,携手入云中。”——《古意三首》(其三)(注十二)

回到苏州,当友人问他此行观感,王宠长叹一声说:

“……且夫屈信者时也,利钝者命也;夫儒者,握寸管,挟方牍,而扬声名于亿载。彼得志者,曳绂垂未,高爵丰禄,以炫一时,不知驹驰电灭,云浮草腐,后世无称焉;此其与蠖何异哉!”(注十三)

于是,他预计在石湖旁边,越来溪畔买田筑室,准备临流赋诗,读经著书,以探求古代学者之堂奧,发明新意。对于新居一带地势的雄浑,景色的幽清,王宠真是喜不自胜:

“万壑千岩当我门,风流宁啻浣花村,浴凫飞鹭停书舫,草服黄冠啜瓦盆。”——《新筑越溪庄薛与忠过访喜赋三绝句三首》(之二)(注十四)

既然隐志已坚,且有新居之乐,王宠的此次前往南京太学,同时也准备参加第八度乡试;在家庭环境,和亲情压力下,恐怕是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吧!

穿着朱衣白裳的王宠,他的打扮和神情,很像嘉靖二年文氏进京之初所画《沧浪濯足》扇(注十五)中的人物;也许文徵明画时,就是有意无意地把王宠作为描绘的对象吧。

在文徵明心目中,王宠的风仪举止,永远那么特立不群。有关声色势利,以及世俗琐碎之事,从未从他口内说出。如非岁时省视亲长,连离家咫尺的苏州城,都很少出入。现在为了一点功名,他又要冒着盛暑,奔波于南京道上,使文徵明感到无限同情和怜惜。

经过一阵思索之后,文徵明从案上拾起长不及尺半的画纸,开始点染起来:高耸入云的古松、三数株枝桠虬结,同样苍老劲拔的槐树与柏树;也许是他们气节和友谊的象征吧。在螺青和浅绛的衬托下,坐在山石和古木旁边土台上,面容清秀,留着微须的朱衣人物,就成为画面的焦点;自然是他所依依不舍的忘年知交王宠。

接近画幅右缘,并坐清话的白衣儒者,则是停云馆主人自身的写照。他的神情萧散,由于年龄和生活的清闲,颇有一点心广体胖的意味。树隙中,现出两个童子的身影,好像在一旁正准备服侍。画面恬淡而宁静,清荫之下,似乎只闻蝉声阵阵,不觉溽暑逼人。《停云馆言别图》,即情即景,这就是嘉靖辛卯五月十日,文徵明送给王宠的临别赠礼。自题:

“春来日日雨兼风,雨过春归绿更秾,白首已无朝市梦,苍苔时有故人踪。意中乐事尊前鸟,天际修眉郭外峰,可是别离能作恶,尚堪老眼送飞鸿。”(注十六)

北宋黄冈诗人潘大临(邠老),一次复函好友谢逸:

“秋来景物,件件是佳句,恨为俗气所蔽翳;昨日清卧,闻搅林风雨声,欣然起题其壁曰:‘满城风雨近重阳’,忽催租人至,遂败兴,止此一句奉寄。”(注十七)

潘大临的灵思,虽然被催租人打断,兴败无以为续,但,故尚书吴宽在时,却因重阳前的连日风雨,诗兴大发,以大临的“满城风雨近重阳”首句,续成四首七律:

“满城风雨近重阳,景物萧然懒下堂;门外催租教且去,篱边送酒唤谁尝。人期稔岁禾具偃,俗爱佳名菊未黄,无限悲秋莫能记,强将诗句续潘郎。”四首之一(注十八)

后来风静雨止,斜曛入照,连日为风雨所苦的邻居和儿童,传出一片欢声,空气间飘浮着炊煮新米的香味,欣然开甕畅饮之余,又赋《雨止后复续邠老二首》(同前注)。吴宽学养丰富,性情酣厚而风趣,所咏又是潘大临自己都无法衔接下去的名句,故一时纸贵,到处传钞。受教于吴宽门下的文徵明,对礼部名篇,自能琅琅上口,印象深刻。燕居多雨,岑寂中,不仅追和吴氏续潘大临诗四首,也同吴宽一样,于重九雨止之后,再叠其韵,前后共和六首。

其中最后一首,最能表现文徵明居乡日久的心境和感受:

“满城风雨近重阳,一日雨晴秋满堂;通籍曾叨供奉列,赐糕亲拜御筵尝。宫壶泻露金茎碧,禁署含晖琐闼黄;此日江湖回白首,龙钟谁识紫微郎。”(注十九)

由于文徵明平易近人,向他索求诗册、书扇者日多,所以各种书迹和著录中,往往刊载着文氏所书的诗册,例如“落花诗”、“怀归诗”、“西苑诗”等等,下胜枚举。其“九月多雨追和匏庵先生续潘邠老诗四首”,也数见于著录。

款署:“近作数首录似子吁提学评订一笑徵明”(同前注),下钤“惟庚寅吾以降”、“悟言室印”及“徵明”三印的诗册,见于《吴越所见书画录》。册内,除了和续潘氏诗先后六首之外,另有“雪”、“钵梅”、“无锡道中遇雪夜泊”等七律、五古不下十余首。“子吁提学”何人,一时无从考据,可能系奉派到苏州府的提学。各诗情境和口吻,先后相应,推测当作于花甲前后。

另外两本和续潘诗,一本刊于《书画鉴景》卷六页二三,题为《文徵明重阳风雨图卷》;一本载于《石渠宝笈》三编册四页一九〇〇,题为《明文徵明满城风雨近重阳图并诗》。前者六诗与《吴越所见书画录》满城风雨近重阳诗完全相同,后册六首中,仅二首相同,四首不同,或许文徵明所赋和韵不只六首,不过有趣的是,《鉴景》和《宝笈》两册中的诗虽不同,尾款却完全一样:

“辛卯九月十三日,与次明过饮孔周有斐堂,书此请教,徵明具草。”

纪录中的两本书画卷所钤印章,也大同小异;“文徵明印”和“征仲”,两本均有,《宝笈》本则独多“惟庚寅吾以降”闲章。

按:“孔周”,姓钱名同爱,是文徵明的儿女亲家,文彭的岳丈。钱同爱性情豁达,放任不羁,和唐伯虎、徐祯卿最相投契。但是,他并未忽视性格拘谨,行止端方的文徵明;两人感情,格外笃厚。

弘治十四年至正德十一年,六次乡试失利,钱同爱遂自行退出庠序,居家读书为乐,从这点看,他和释褐之前的文徵明,倒真是同病相怜。

钱同爱的有斐堂中,经常高朋满座,图书、酒壶、棋局,点缀得又典雅,又热闹。歌舞声、吟哦声之外,也传出一阵阵呼卢喝雉的声音。

重阳过后,文徵明偕同好友到亲翁家中雅集。酒后搦管作《满城风雨近重阳》图,录其得意近作和续潘大临诗,无论时间、情境,以及他们那种浓厚的友谊表现,都可为后世千秋留下一种风雅的典范。然而,费解的是,同一天,同一个雅集中,却出现两本不同的《满城风雨近重阳》的图卷。更出人意表的,则是和文徵明联袂造访有斐堂的,竟然是太学生吴爟吴次明。

嘉靖二年春天,文徵明、蔡羽入贡北上前,吴爟曾与王宠等饯别于汤珍的双梧堂,并倩写真家图影留念。当年九月十五日,吴爟便远离人寰。嘉靖十年九月十三日;距吴爟逝世七年忌辰仅只两日,文、吴两位当日好友,竟又同时出现在有斐堂上;不但诡异,恐怕也仅能形之于梦寐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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