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就是谈价格的问题了,这没什么好谈的,林桐有点兴致索然,日本人虽然没什么人品,但是在产品质量上还是相当不错的,饭后便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临走前嘱咐林有福,价格无所谓,但只能谈生意,跟日本人做买卖可以,但不能交往过甚,他还没到能容忍一个日本人到自己核心圈的地步。
通过暗中观察,林桐断定毛利有入伙的想法。
回家换了件宽松衣服,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正是十一黄金周,赶上没课,林桐掏了掏下巴,进屋拨通了董泽昊的电话。
黄金周全国都在放假,但是永远也不会包括公安局,这会儿杜军正坐在局长办公室盯着眼前的信封发愣。牛皮纸的大信封,鼓鼓的,将近有一寸厚,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杜军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灰绿警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在惠城(以前叫HM的,不过不好听)以东有个叫徐家屯的小村子,人口不多,地势也有些偏,村中的人对改革开放毫无感觉,甚至依旧管村委会叫大队,可见其消息只闭塞。徐家屯被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贯穿,从村口一直笔直通到村尾,听当地的老人说这似乎还和风水有点儿关系。
徐家屯村口有几间土房,房顶上长满了野草,跟其他红砖盖成的房子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这几间土房靠着村口的土路,离其他房子有段距离,孤零零的,似乎多年没有人住了一样,偶尔有村民经过村口,看到这几间土房时都不觉眉头一皱,带着异样的表情快步走开,好像躲瘟疫一样,透着一股厌恶感。
屋外还有一层土土院墙,不过还没有一人高,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一阵敲门声响起,破旧的门板被敲得砰砰直响,好像在用大点儿力就会被敲破一样。
“谁呀——?!”主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明显带了一点惊奇的语调,似乎没想到有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屋外没人答话,主人觉得有些怪异,过了片刻又传出声来:“谁啊?!”这次明显带了份警惕的味道。
依旧寂寥无人。
破旧的门板无法合严,指甲大的门缝凑上一只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到屋外含笑望着他的少年,眼睛的主人只觉心头一凉。
“是……是你……!”
少年和他身边的少年一起笑了:“很奇怪吗?”
像是为自己壮胆,眼睛的主人提高了声调,但还是夹杂紧张的情绪,似是对少年有很深的顾及:“你来干嘛……!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少年戏谑一笑,声音依旧平静,但听到耳中却让人有身居冰窟的异感:“你最好开门,我要见徐林海。”像是惊雷,虽然隔了门无法看到屋内的情景,但董泽昊依旧能感觉到那眼睛的主人呆住了。这两个少年就是林桐和董泽昊了。
“他不在这儿-…你他妈快滚……!”
林桐眼中滑过一丝冷芒,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势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开门。”野兽吗?或又是什么?反正不似人类。
沉默,然后,伴着一声吱呀,在徐林涛惊骇的目光中破旧的木门打开了,苍白的手贴在门板上,本整洁的西装已经几乎无法分辨本来的颜色,纱布缠绕在脖颈上,一抹红色透过纱布渗出来,与那苍白的脸相对应,像是在讲述一段因果。徐林海,这还是林桐第一次见到他,虽然狼狈不堪,甚至有几分苟活的味道,当那如刀锋般的双瞳揭示了主人曾经的英姿。
“进吧。”
点头一笑,林桐不顾董泽昊的眼神大跨步进了门,后者无法,只能紧随其后进去了。
草屋很简陋,不大小院子里除了几株已经枯黄的杂草外再无他物,土砖砌成的房子上除了一张灰门板外还有一个不小的木框窗子。木框上的油漆几乎都掉光了,镶在上面的四块儿玻璃烂掉了两块儿,虽然用报纸糊上了,但破败感却更浓郁了。
天气转冷了,草屋内却没有御寒的手段,甚至没有灯,天色已经暗了,这会儿在草屋里黑漆漆的,相隔不过两米的人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而此时徐林海就跟林桐面对面坐着,而董泽昊跟徐林涛则是在屋外,不知道是谁监视谁。
“林有福叫你来做什么?看看我死了没有?”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光线的关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灵异片的镜头,不过林桐却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带着血丝的眼睛让他有些不舒服,不过却不会影响结果。
“呵呵,真奇怪,你为什么认为是他找我来的?”
男人冷笑:“哼,像是在说废话。”徐林海明显不是很有耐心,不过林某人可不会去管,继续自顾自得说着废话。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啊,为什么不去医院呢?怕警察吗?”
男人身上的气息一变:“小子,你在玩火。”
林桐摆了摆手指,也不管徐林海是否看得到:“不,不,不,生病的老虎,呵呵,连猫都不如。”
“……”男人不答话,但一股淡淡的血腥已经被林桐嗅到,不是真正的血,是杀气。
“你弟弟恢复的不错嘛,完全看不出是曾被打成残废的人埃你以为现在科技很发达吗?!”
像是勾动了心事,或者是想起了什么,杀气如潮水般退了回去,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想说什么?”
林桐笑了,笑得很开心,慢慢抬起手,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下,一股乳白色的火焰在手上燃烧起来,渐渐脱离了手掌,悬浮在手掌上,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火球。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有种比异能更神奇的力量存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