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看着所有的人,异常坚定地又发了话:还有吗?一点不留地丢下去,千万别心疼。按着向导的要求,车上所有的肉品,包括特别舍不得的一点鹿子干巴,还有十几包饼干全都甩下车去,8只狼又是一阵大嚼,吃完了肉又试探性地嗅了嗅那十几包饼干,没动它。
这时,沃森清楚地看到8只大狼的肚子已滚圆滚圆,目光开始变得温顺,不再横排坐着,其中一只狼围着汽车转了两圈,又朝车前方跑去,其余7只狼没动。
不一会儿,那只狼跑回来,带着那7只狼朝松林钻去。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司机也从驾驶室下来,朝大家深深呼了口气,意思是说:“好险哪!”
他们又开始推车,但仍然无济于事。
正在这时,他们看见那8只大狼钻出松林,跳到公路上。奇怪的是,每只狼的嘴里叼着一根大树枝,不知它们又想干什么?他们只得又爬上车,警惕地观察着。司机干脆把头从驾驶室里探出来,沃森也打开一扇车窗看着群狼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8只大狼把口里叼着的树枝分别放到汽车两个后轮下面。原来!狼在给汽车打眼。沃森高兴得大叫起来。接着8只狼一齐钻到车底,却见汽车两侧积雪飞扬,一部分雪飘到山下,一部分雪堆向路边。
不大一会儿工夫,8只狼又从车底下钻出来,跑向车的前方,头朝前、尾朝车头一字排开,嘴一齐拱到雪里,朝前拱去。然后又头对头一边四只,一齐用强有力的后腿向后扒雪,路面渐渐露出来。
车子可以向前开动了,狼向两侧闪开,又一齐朝后跑去把树枝衔回来。车子行到积雪厚的地方,又空转打滑了。8只狼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先打眼,后扒雪,就这样每重复一次,汽车就前进一段。大约重复了十几次,车向前行进了一里多地,逐渐到了山顶,再向前就是下坡路了。
汽车到达山顶后,狼不再叼树枝了,在车后仍然是一字排开坐着,不同的是,有一只狼稍稍向前。
狼的这种感恩举动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狼能适应复杂艰苦的环境,善于长途奔袭,南征北战,但也有食不果腹的时候,对于困境中的意外帮助,狼族并不像人类所说的那样——冷血无情、狼心狗肺,它也懂得感恩。
6决不“窝里斗”,具有自律精神
战斗力极强的狼绝不在它们的同类面前争强斗气,一只狼在争斗中失败,就会立即主动投降,占上风的一方便会见好就收,狼族因此而不会出现过大的宿怨。看看它们的尾巴吧!从不像猴子一样地卷起,总是谦虚地垂于后腿之间。
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劳伦兹曾详细地记录了两只美洲林狼的一场“结结实实”的战斗。
对打的两只野狼,一只体格特别巨大而且上了年纪,另一只比较小也比较年轻,它们对挤着兜圈子,比赛惊人的“较劲”。同时,它们露出的牙齿已经急如闪电地互相撕咬了,只是没有造成什么了不起的伤害,小狼的嘴刚刚凑近对方的牙齿,一转眼就已经躲开了,只在它们的嘴唇皮上有一两处轻伤。
年纪较轻的小狼渐渐被逼得向后倒退,这时我们才想到那只老狼是有意将它赶到栏杆边上。
我们屏气凝神地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现在,小狼已经碰到铁丝了,只见它脚步大乱,那只大老狼已经骑到它身上。
就在这时,一件使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刚好跟你想像的相反,这一圈转得使人眼花缭乱的灰色身体忽然间静止下来,它们肩并着肩,头冲着同一个方向,带着生硬而紧张的神情站在一起……
请注意两个对手的位置:那只老狼的嘴离年轻小狼的颈是那么的近,而后者的头是撇开的,它的颈弯(整个身体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部分)几乎就在敌手的口边!离它紧张的颈肌还不到一英寸的地方,就是它的敌手白亮亮的牙齿……此时的情景看起来好像打败的一方故意让对方一口将它咬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你在焦急等待暴行发生。以为小狼颈部的静脉管立时就会被胜利者的利齿咬断,但是你的恐惧最后被证明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因为这种情形绝对不会发生。
胜利者并没有将它不幸的对手置于死地,你看得出来它很想这么做,却下不了口。无论是狗还是狼,只要它把颈子送到对方跟前,一定不会被咬,得胜的那一方虽然又吼又叫,对着空中乱咬,甚至做出把对方置之死地的假动作,它却没法真的下口。
这是狼族与生俱来的一种奇怪的自束行为,只有打败的那只狼放弃了卑屈态度的时候,它们才能摆脱这种本能的约束而真正行凶。
劳伦兹一反学者的冷静,颇动感情地说:“我觉得一只狼能够不咬送到面前的颈子,实在是太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另一只狼竟敢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相信它不会不遵守约束而任意逞凶。”
这就是大多数社会性动物(特别是猛兽)为保存种族而发自本能共同遵守的“社会禁条”——“乌鸦不啄乌鸦的眼睛”!
可耻而又可悲的是,自高自大的人类,却并没有这种本能、这种禁忌!对于狼,对于动物界的这些行为,今日的人类是不是应该做一番自省呢?
7善于交流沟通,达到协同作战
狼是自然界最善于交流的动物之一。对狼来说,交流的艺术在于密切注视各种各样的交流方式,狼与狼之间复杂精细的交流系统是使它们得以不断地调整战略战术以获得成功最重要的一环。
狼群交流沟通的方式十分多元化,它们使用各种能够运用的方式进行交流。它们的表情非常多样,甚至嘴唇、眼睛以及尾巴都能表达它们的情感。在狼群的行动中,不同的动作也表明了它们的喜怒哀乐。
让我们来看看塞顿的描写吧,从中我们可以看出狼的交流沟通艺术。
从某种意义上说,狼没有语言。它们的沟通方式可能很有限,是几种吼叫、咆哮和咕哝,这只能表达最简单的情绪。但是,它们有好几种其他方式可以表达思想,还有一种非常特别的信息传递方式——狼电话。在它们的活动范围内,分散着许许多多公认的“中心”。
这些“中心”可以是石头,是交叉小路的一角,或是一个水牛头骨——实际上,任何一条主路上的一个比较显眼的物体,都可以被当作“中心”使用。
一只狼在那里呼叫的时候,就像一条狗在一个电报点那样,或者是像麝鼠在某一小块泥浆处那样,把它身上的气味留下来,并且根据这个地方的情况,了解其他有什么样的动物最近来过这里,做过什么事情等等。
它可以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去什么地方了,还能判断出它们当时的情况:是否被追捕,是否饥饿,是否已经吃饱了,或者是不是病了。通过这个登记系统,一只狼就可以知道它的朋友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它的敌人在什么地方。
许多人都在动物园看见过狼,甚至有的人还在草原上或者森林中见过狼——这种机会已经非常难得了。所有见过狼的人都知道,狼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的那双眼睛。当我们以游客的身份去观看老虎、狮子或者猎豹时,它们即使是在铁笼中,已成为囚徒,但它们的气质还是那么高傲,对观看者不屑一顾。但当游客观看狼的时候,狼一般都会静静地与游客对视,直到游客不敢再盯着它的眼睛而走开为止。
每个人都能从狼的眼睛里读出不同的东西,孤独、寂寞、渴望或者其他的情绪。其实,眼睛是狼群最有效的沟通工具。狼可以通过改变瞳孔的大小来表达愉快、同情、恐惧、惊奇以及其他一些情绪。
直接的眼睛接触可以区分“直视”或“瞪”的形式,狼利用这种方式,传达威迫或威胁的信息。当狼群发出友善、开放的信号时,它会凝视下方或是移开视线;当它们在轻松和愉快的状态下或想玩耍时,你会看到它们表现得开放、轻松。
当狼群与自己的孩子交流时,它们表现了自己慈祥的一面,根本不去计较什么辈分,它们要让幼狼感觉到平等。这时,幼狼会爬到它们身上,甚至与它们厮打,无论幼狼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它们也不会生气。
对于狼群来说,交流沟通就是它们生存的保障。狼群有着严格的社会组织和等级制度,它们是世界上最团结的动物,所有这些特性,都要求狼与狼之间必须有完善的沟通系统。没有了沟通系统,狼也就无法达到团结、协同作战的目的,也不能够保持家庭的和谐共处等等。
完善沟通系统是狼群能够生存的优势之所在,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生存法则。
8为了团队的利益勇于自我牺牲
狼是世界上最具有团队精神的动物,关于这一点,前面已经进行了充分的论述和描写。自我牺牲精神就是狼群团队精神的一种充分表现,狼为了团队的利益,为了大多数狼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利益,即使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人类还没有来到班纳斯草原居住的时候,狼群追逐着草原上成群的麝牛,它们捕食那些弱小的、衰老的或者生病的麝牛。后来麝牛被人全部消灭了,狼群没有了食物,很难生存下去,但是导致了麝牛消失的人类却带来了大量的羊群。因此,羊群成了狼捕食的对象。当然,这导致了当地牧民对狼的大量捕杀。
杀死一头狼,不仅可以得到奖励,还可以把狼皮卖给皮货商人。因此每个牧民都有捕狼的热情,那些精于此道的人甚至把杀狼当做自己的职业,他们因此被当地牧民称作猎狼人。关于狼的自我牺牲精神,我是从与猎狼人卢嘉·布尔迪索的交谈中体会到的。
让我们来听听他的讲述吧。
有一次,我和艾迪(我的好朋友)发现一群狼,大约有二三十只。当时,我们带了足够的弹药,这些弹药足够能杀掉十只狼。艾迪先开枪杀掉了一只,狼群发现我们之后并没有乱,而是有序地向山谷的方向撤退。我们骑上马带着猎狗开始追击。跑了很长路程后,我们渐渐缩短了与狼群之间的距离。
正当我们再次举枪准备射击时,有3只狼突然停下了,转回头来面对着我们。当时,我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明白狼究竟想干什么,面对枪口,还有几只猎狗,它们不害怕吗?我们被狼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所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3只狼停下的地方正是一个山脊,其他的狼翻过了山脊就不见了。过了几秒钟,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向狼连续开了几枪,打死了那3只狼。后来我们发现这3只狼都是非常强壮的狼,大概是狼群中的首领。
捕杀了3只狼,而其他的狼全跑了。这时,我们才明白它们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地形,留下来是为了掩护其他狼能够逃脱,而牺牲了自己。它们为了大多数的狼的利益,为了狼群能够生存,它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前面我们也说过,狼群捕获猎物时,最常用的队形是“单一队形”。狼群里单一纵队的第一只狼,往往扮演着开路先锋的角色,它会消耗极大的体能,它在松软的雪地上率先冲开一条小路,以方便后面通过的狼节省体力。当纵队的第一只狼疲累之后,它会移往队伍后面,并让下一只狼担任开路先锋的任务。如此不断地替换开路先锋,让狼群队伍中的成员,能够在消耗最少的体能的状况下,保留体力以应对即将面临的狩猎挑战。
充当开路先锋的狼,何尝不是一种牺牲精神的体现呢?为了保证团队的狩猎的成功,它们宁可牺牲自身的体力,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而让其他狼群保持体力,以应对狩猎的挑战。
这种当集体利益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牺牲个人利益,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既是狼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中培养的一种精神,是一种生存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狼群的生存。它们置个人安危不顾,这可能是动物界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