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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父亲母亲

闹钟的时针缓缓前行,没有因夜的寂静而滞留,母亲已经睡了,父亲还没回来。

我一直在涂鸦的作文中称呼他们为“父亲母亲”。有人说这样叫未免过于沉重,可我觉得对父母就该怀着深沉而厚重的敬意。

当年,父亲以大龄青年的身份娶了母亲,然后有了我。我不能肯定他们结婚前是怎样一种状况,因为父母总在这个问题上相互调侃,并十分肯定地讲绝不是自己先主动的。结婚近二十载,如今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已快成人,而我却从未见父母争吵过。在这个吵架、离婚犹如家常便饭的大环境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把这叫做幸福。

夜深了,我握着笔,望着窗外的天空沉思:我曾有机会和父亲出过一趟车。那天,早晨七点钟我就被父亲叫起,吃过早餐后,便和父亲一起上了路。由于我不会驾驶,所以只能坐在旁边望着父亲从容地握着方向盘。一路上景物不断重复,没多久那股初时的新鲜感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袭来的阵阵睡意。时值初夏,我并没觉得有多热。父亲稍有点发福,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晶莹剔透。卸货后返回的途中,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父亲见状,笑着让我闭上眼睡觉。我原本打算要陪父亲一直到家,于是逞强对父亲说:“不困。”

星星开始上班的时候,我的眼前终于慢慢地模糊了。车停下来的时候,父亲叫醒我让我先回家。我揉揉惺忪的眼睛,下车,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整!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对父亲致敬,却终于没有看见他。一阵微风拂面,有股热热的东西迅速占领我的眼睛,并溢出眼眶……我敬爱的父亲!

放下笔,悄悄来到母亲身边。我觉得惭愧,母亲的鬓角又多了几缕银丝而我却没有发现。

最近,母亲患了牙痛病。其实以前就有征兆,我几次劝母亲去医院检查,母亲总说那是小毛病,忍几天就好了。然而前几天去检查,才发现病情比想象中要严重。我于是很生气地抱怨母亲,而母亲一直不语,只是对着我微笑。

我无法想象,曾经年轻的母亲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母亲曾拿出那张珍藏已久的她和父亲的结婚照,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述那个属于他们的故事。当年美丽的母亲、帅气的父亲,如今,已因无情岁月的折磨而苍老了容颜。我想,这也应该是一种幸福吧!因为父亲母亲,他们把一切都给了我,他们的生命和青春在我的身上延续,永不停息!

母亲睡得好熟,竟忘记脱掉外衣。我眼里噙着泪水,望着熟睡的母亲就像望着一个孩子,好漂亮……我亲爱的母亲!

我转过身,轻轻地来到书桌前,细数过往,噢,母亲拖着不去检查的那段日子,家里经济正拮据,嗜烟如命的父亲也是在那段时间戒了烟,可是,我的早餐和牛奶从来没有断过。母亲曾告诉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父亲曾告诉我吃亏是福气,母亲曾因我晚回家而大声呵斥我,父亲曾在工作一夜回家后又执意冒着风雪带我去买早餐。我无法忘记父亲顶着风雪,双鬓挂上冰碴的样子,那是一种无法书写的令我心碎的幸福啊!

我想,如果将来我能取得任何成就,都要感谢教会我做人的、我最爱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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