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辇之时,轩辕竟发现身后多跟了两名宫婢垂首跟着,不禁问道:“她们是谁?可是要一起带进宫去的?”
我以笑容遮掩的很好,看不出异样:“臣妾在憩园的时候,她们一直跟在我身旁伺候,都是可靠之人。遂不想将她们留在这里,埋没了才干。索性带回宫去,留在身边也好。只是未曾请示皇上,请皇上恕罪。”
轩辕怜惜道:“只要你喜欢,带回去便是了。到底在憩园的这段日子,委屈了你。”“皇上,都过去了,现在一切又如往常一般。臣妾不觉得委屈!”
放下辇车的羽纱垂帘,车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忙不迭的嘱咐跟着辇车的玢桃:“告诉奶娘好生照顾允珣,喂过奶记得将他竖着抱会儿,轻抚他的背脊,千万别颠簸到令他吐了奶才是。记得裹严实些,冬日风寒刺骨,看着了凉。”
玢桃急忙一一应下,紧着往后头的车辇去只会奶娘。
“初为人母,朕竟觉得暒儿你温柔了许多,更胜从前。”轩辕说着,免不了向我靠过来,热息柔软的扑面而来,竟略带了写兰花的香气。
并不是一贯熟悉的龙涎,略带寒凉气味。这兰花显然沾染了女子浓厚的脂粉气,庸俗而低廉。
“怎么皇上的寝室换了香料么?这味道不似龙涎。”我装作漫不经心,却一击即中的说中了轩辕的心事。
“这都要怪颐溪不好,你可知她先你之前诞下十四皇子,朕赐名为允瓓。谁知那小家伙极喜欢兰花的幽香,却闻不得薄荷的苦涩味儿。”轩辕少不了蹙了眉头,哀叹道:“每次朕一抱他,闻到朕身上龙涎的气味,他便要气喘咳嗽不止。”
“没办法,朕只好将龙涎换成了兰香。冲淡了薄荷的药气,他才好了些。”轩辕边说边握住我的手,诚言道:“朕这么多皇子里,就属允珑最为聪慧。如今却多了允珣能与之比肩。”
我有些诧异,似不信道:“允珣出生还不足三日,皇上便能看出他聪慧不凡,可是哄骗臣妾安心,故而才这般说辞?”
轩辕轻轻刮了我的鼻尖一下,假嗔道:“分别了这许多日,暒儿你这利嘴竟一点也没温婉。还是这样能说会道,惹朕怜惜。”
心里懒得再与他亲昵、暧昧,少不了贴在他胸前低声道:“皇上恕罪,臣妾有些乏累了。”“那你就靠在朕怀里,休息一会儿。”轩辕将厚厚的毛绒毯子扯过来,盖在我身上:“踏实的睡会儿,等你醒了我也该回宫了。”
车辇摇摇晃晃颠簸不稳,我根本睡不宁。却始终阖着眼倚在他怀里。脑子里半刻也没有清闲,思虑着回宫后要面对的林林种种,心情焦虑可想而知。
且说与我回宫的那名婢女,一名是唐太妃的家婢阿忆,另一名则是上官茜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回宫要么粉身碎骨,要么直冲云际。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终究注定了我不会再平庸下去。
这样苦思了许久,我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