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快起来吧!”凝脂和梅朵两边把扶我起身,而轩辕宸鑫竟不知何时离去。
我一脸漠然,凝脂以为我不悦忙宽慰道:“美人的歌喉宛转悠扬,悦耳动听想必是皇上听的入迷了呢!”
“是啊,难得又听见这曲子。都叫奴婢痴醉了。”梅朵也连连称赞。
想起第一次吟唱这曲子那年方才六岁,爹爹的正妻黎夫人亦是绾玥的生母赠了一架古筝给我。想起往事种种,便自弹自吟了这支曲子。
前一世,我叫宁媛。老妈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幼时每一****都在她的教导下唱歌,习舞,学习演奏各种乐器。
而老爸则是十分有艺术修养的绘画家。每每总是偷偷带着我背着一个沉重的画板,提着满是颜料画笔的工具箱到处游览写生。
我的姐姐宁婵在艺术方面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天分,她更喜欢令人头疼的数学物理。顺理成章我成了爸妈争执的焦点,总为了我要学音乐还是绘画。
终而在他们的熏陶下我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珠宝设计师。
我嫌“水调歌头”这曲名没有“明月几时有”饱含苍凉的情愫,便将此曲更名。却不想被绾玥听去。
仅仅一次就铭记于心竟也弹唱的格外娴熟,令人久久难忘。
也是这首曲子,消除了我和绾玥的隔阂。三年前爹爹的四十大寿。绾玥为爹爹贺寿,便奏此曲。偏偏不自唱而让我来唱。
曲调未起人先愁,绾玥似有无尽忧思化作丝丝音符。我跟着她的旋律柔柔清唱,曲调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时而哀伤时而婉转。
犹如月下碎碎的鳞波,闪闪烁烁宁静却不平静勾人心弦。又如歌女轻灵的曼舞,飘逸的轻纱旋转的身姿令人陶醉其中而不能自拔。
也是第一次,绾玥对着我淡淡的笑,笑的那么纯真那么恬美。一曲既尽,满座宾客无不喝彩无不称赞。
第一次发现我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竟心心相惜。而那一年我十岁,终于在这曲后扬名。成了众人皆知能和才华横溢的鄯绾玥媲美的鄯府二小姐鄯绾暒。
绾玥是我两世见过最美的女子,那是一种美到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丽质。只是这一切,终究还是化作了一抹醒甜的鲜红。
只是我没料到,连绾玥最爱的曲子轩辕宸鑫竟也知道。究竟他对绾玥是何种的情愫?仅仅是帝王与妃子的寻常爱情,还是超越了帝王与妃子的寻常爱情?
或许是我永远也不会懂的罢。
随随便便用了点膳食,便早早的睡下了。这入宫的第一日彷如整年一般漫长。凝脂“呼”的吹熄了跳跃的烛光轻巧退了下去。
只留下我与这一室的黑暗而已。却不由的想起那唯一一次逃出鄯府游玩的情景:“擎宇表哥,我去前面看那面匠捏人了。不等你和姐姐了。”
我一蹦一跳着往那人堆里跑,不远处几匹健马拉着一辆马轿车奔驰而来。领队的男子猛烈的甩着马鞭“啪啪”的抽打着飞马的臀部气势夺人。
集市上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匹吓得惊慌失措,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好不热闹。
“绾暒,小心啊!”表哥在身后担忧的叫喊声早已被喧嚣掩盖。我被急急让马的众人推搡倒地,竟一头栽在菜贩的南瓜上昏了过去。
当我醒转过来便看见哭丧着脸的小贩,呐呐道:“姑娘,俺的瓜被你撞碎了。俺的瓜啊……”顾不得额头的疼痛,我面露赧色急急掏出银两赔偿他。
方才找到一脸不屑的绾玥以及惊恐不已的表哥。“幸而没有被乱马踩踏而过,绾暒你太顽皮了。怎么好一个人冲了出去。”表哥一脸担忧之色未退。
“胆小鬼,你还当真是没用!”绾玥却不屑道:“几匹奔马就把你吓的如此失态,真是给我们鄯家丢脸。”
绾玥大我三载,那一年她仅仅十三岁。
是后来听表哥说起,绾玥竟是夺了那赶车人的马鞭狠狠的抽了回去,倒是为我出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