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居起来从事屠宰业的目的,是想好好奉养母亲。母亲在世上一天,我就不能为别人牺牲生命。”
时间过得很快,聂母寿终正寝。聂政行孝后,决定去找志在为国的颜仲子。
“他应该知道我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才去替他报仇的。”
“侠累身旁警戒森严,恐怕你一人无法杀他。”颜仲子向聂政表示谢意,并准备派兵保护他前往。但是聂政加以拒绝,理由是假如其中一位不幸被捕,必然会招出指使的人,这样韩国的人将会憎恨并迫害颜仲子。
于是聂政一人前往韩国,当时侠累正在堂上,聂政冲了进去,越过了百人的侍卫,一举将侠累刺死,随后又刺杀了十几个惊恐的侍者。最后他剥掉自己的脸皮、挖掉眼睛,剖腹而死。韩王重赏想查出刺客的身份,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知道这位如此勇武的人就是聂政,直到他姐姐来找他时。姐姐看到血肉模糊被示众于市的尸体后才知道,弟弟为了避免连累家人,才这样做的。
姐姐俯身在弟弟的尸体上,向天大声呼叫了三声,伤心之至,死于聂政的身旁。
聂政和伪人是截然不同的,伪人都是隐居在深处,对任何事袖手旁观,却只会不断地诽谤别人和社会。那类人的特征,是话说得多却绝不行动,由于绝不参加行动,所以根本受不到伤害。这种人不会为他人和社会带来任何益处,而只会祸害他人和社会。
丧失机会,很难再挽回
《诗经·小雅·巧言》中,对王室和资臣的丑陋关系以及民众的不信任感,作了真实的描写。
有些人认为这种评论是针对周幽王的,这一点我们暂且不论。
“没有犯罪的我们,为什么要无辜遭受灾祸呢?灾祸都是君子受到了蒙蔽才会发生”,像这样的报怨始于《诗经》:
“君子如果憎恨小人,祸乱将迅速停止。君子如果一再撕毁盟约,祸乱将因此蔓延。”
“君子如果宠信小人,祸乱将越加凶猛。”
“小人甜言密语,天下将永无宁日。”
“文王一怒则天下定”的世情之下,国君因无法辨别是非而随意结盟。到了周幽王时,情形更加混乱,连杀牲插血祭告天地所订的盟约,也随兴之所至,而任意毁弃,结果再也没有人会信任盟主了。
就因小人之言悦耳甜美,国王深信其言,造成社会更加混乱。国君即为权臣所驾驭,不听从人民的心声,结果国君与人民之间隔阂益深,解决的办法——只有将君王旁边的奸佞权臣加以铲除。
如果没有把他们铲除,那么后世人民的命运必会更加悲惨。因为如不排除奸臣,恶势力就会更大,恶人也就会更多。
《汉书》记载:沛人弘恭年轻时,因犯法被判处宫刑。或许他早已设计好,想通过成为中性人来支配后宫,象他那样自愿成为太监以期成为政治家,来满足自己野心的人不在少数。他在后宫当总管,通晓法令及礼节,从汉元帝即位后,靠着皇帝的宠爱,擅用职权,滥杀忠臣,使朝廷的威望不断下降。
宫刑虽是仅次死刑的极刑,但汉书的作者仍评沦说:“应该处死刑而不杀,结果汉朝就毁于其手。”
信赏必罚
战国时,孙膑所辅佐的齐威王,由于实行信赏必罚”的原则,使齐同国势强大,齐威王本人也因此被世人称道。
威王于公元前三五六年即位,尔后的九年间,一切朝政都委托大臣管理,自己从不过问。周围的诸国知道了这种情形,不断侵犯齐国的边境,威王也不理会,可是九年后,他却忽然召见即墨的大夫说:
“自从你担任即墨的大夫以来,几乎每天都接到诽谤你的报告。可是经我派人调查的情况,你那里田野不断地外拓,人民的生活富足,衙门事务也处理得有条不紊,使我国的东方边境,没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这表明你是在尽心治理即墨,从未贿赂我身旁的众臣。”
随后,威王赐给他一万户的封地作为奖励。接着,他又召见了阿地大夫。
“自从你担任阿地的大夫以来,天天都有称赞你的话传入我耳朵中,可是当我派人去调查阿地的实际情况时发现,不但田园荒芜,人民也贫穷得无法为生。卫国攻占薛陵的时候,你也毫不知情。虽然不断有赞扬你的传闻至此,但这正表明你一直在贿赂我的亲信。”
威王在严厉地指责后,将阿地的大夫及身边的接受贿赂亲信处以极刑。
在采取这些赏罚措施之后,齐国开始派军队,对九年来侵犯齐国领土的诸国进行报复。西攻赵、卫,大破魏军,包围了魏惠王。连赵国也将所侵占的北边长城归还。如此一来,齐国的众官员,更加信服威王,个个尽忠职守。齐国因此逐渐地强盛起来。诸侯番国了解到这些情形之后,二十多年,都再也不敢侵犯齐国。
“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信赏必罚,赏罚公正,自然可感化人民去恶从善。
没有团队精神的群体不堪一击
以战斗为目的军队,不管有多少人,其行动都必须团结一致才行。这种思想和孙子、吴子是一致的。
“结成一体,无往不利。”行动灵活,才可以应付任何的变化,也才有强大的军队。军队要想团结一致,指挥者必须受到信赖,然而卓越的指挥者都深刻了解到,战争将是丧失人民信赖的:主因之一,于是应尽量避免兴兵作战。《史记·平原君列传》记载:
赵国的国都突然遭到秦国的包围,而迎战的平原君(赵王的弟弟)和三千勇士同心协力,奋力御敌,结成一个紧密的整体。
被包围的邯郸人民,因为柴薪已烧尽,便以骨头当燃料。更由于没有食物,竞把自己的亲骨肉和别人的孩子交换而食来充饥,就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平原君接受驿官的儿子李同的建议,将自己的粮食及财产,全数发放给饥饿的人民,同时把夫人以下的所有宫女都纳入军队的编制,让她们帮忙料理内务,随后轻易征得敢死队三千名,这就意味着平原君的行为已经获得将士们的信赖。这时敢死队向秦军进攻,秦军开始后退,而楚国援军也同时赶到,使得秦军不得不完全撤回。
在这件事以前,赵国都城邯郸将被秦国占领时,赵想求救于楚国,就派平原君为使者。平原君拟挑选二十名文武兼备的贤士同行,结果只选到十九位,最后一位却怎么都挑不到适当的人选。这时有个叫毛遂的人自我推荐,要求同去,但平原君及另外的十九人都瞧不起他,不愿他同行。可是毛遂坚持要去,于是只好让他一起前往。一行人到达楚国,从早晨就开始谈判,过了中午仍无进展。这个时候,伺机而动的毛遂突然按着剑柄冲上来。楚侯怒斥道:“你不该到这里来!”毛遂并未理会,径自走到他面前说:“楚国有百万雄兵,你才能如此指责我,可现在你我之间只有十步距离。即使楚国有再多的军队也无法救你,现在您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
毛遂这一大胆行动,迫使楚同赵国结盟,并派出援军救赵。
推而广之,团队精神不仅军队需要,任何共同处事的群体都缺之不可。
必须顾虑到寻乐后的灾祸
周武王战胜殷商之后,才开始称王。《吴子·图国篇》这样论述道:“天下参战的国家,胜五次(才征服敌国)为祸,胜四次(才征服敌国)为弊,胜三次(才征服敌国)为霸,再胜(才征服敌国)为王,一战就能征服敌国为帝。”象这样动用武力的次数越少,征服者的指挥艺术越高明。因此经商、奄(殷的地名,在鲁国附近)二战而来平定天下的周公,论才能是应该称王的。
武王问姜太公:“何为用兵之道?”
太公回答:“大王您已经问过兵的根源,因此无须担心其流向,应该回想一下殷王朝和纣王的事情才是。
“纣王为人善辩,行动敏捷,很快就可把握事物的本质,他的智力高,臂力足以一举将野兽击毙。但是其聪明阻碍了忠臣谏言,而其辩舌却经常用来掩饰其非法的行为。
“他以为天下已经没有人能胜过他,所以开始沉湎洒色,宠爱妲己,成为暴君。命令乐师涓作猥歌《北里之舞》、《靡靡之音》。在池塘倒满了酒,在树木上挂肉,且让裸女奔跑于酒池肉林中,天天沉迷于酒色。在宫殿中囤积金银财宝,仓库里五谷满溢,在广大的离宫饲养珍禽鸟兽,俨然成为一乐园。将不染淫乐的女人杀死,处父辈以醢刑。并远离三位经常进谏的老臣,重用奸小费仲、恶束。
“命令谏臣比干说:‘听说圣人的心有七个孔,你挖下来给我看看吧!’就这样杀比干。而怕被杀害的忠臣箕子,故意装扮成疯子及奴仆的模样,仍然无法逃出纣王的掌心。
“最后殷与周在牧野进行决战,大王您胜了纣王之后,将纣王斩首示众并杀了妲己,才把关在牢里的箕子放了出来。”
《史记·周本记》这样记载——两年后天下太平,武王向箕子问殷灭亡的原因,箕子不忍心叙述殷朝的恶事,只论到国家存亡的道理:商纣王只知道享受眼前的快乐,却没有考虑灾祸的来临而预作防备,逸乐是绝不能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