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
“为什么是大红色的衣裙?”锦瑟有些不解地问道。
“要给小姐过生辰,皇上说要穿的喜庆一点。”一个丫鬟恭敬地说。
“喜庆?”锦瑟更是不解地问道,“这个会不会太喜庆了一点?”
锦瑟看着衣裙上红艳艳的颜色只感觉有点发晕。她拉起群衫左右摆动着看,却在群衫右侧发现一只——凤!那只凤很小,所在位子也很不起眼,但是它却是用金丝勾勒出来的,华贵的凤舒展开自己的羽翼,在红色的群衫上显得高贵无比。
锦瑟柳眉一挑,慢慢地把拉起的群衫放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说:“我想换一条裙子。”
看了那只凤,锦瑟心中茅塞顿开。今天就会明白?明白什么?明白我成了你的皇后?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把我蒙在鼓里?等我踏上宫殿的那块汉白玉之时,我就是皇后。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丫鬟紧缩眉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换。”锦瑟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字。
“不行!”一声雄浑的声音从锦瑟背后传出。锦瑟没有看来者,只是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徒然出声:“为什么。”
“因为……”坠幽冥顿时语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因为什么?”锦瑟穷追不舍。
“这条裙子是我找人为你定制的!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我想要你永远记着这个生辰。”
“是吗?”锦瑟掩面一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坠幽冥挪不开眼,“只是要我记住这个生辰?另外没有‘惊喜’要给我了?”
锦瑟的话让坠幽冥有些意外,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锦瑟的红杉,却看见那只凤在裙摆中藏得好好地,一点都没有露出来,他又看了一眼丫鬟,却没有从她们脸上看出什么。
坠幽冥拧着眉,说:“锦儿,今天别闹了,快到出席的时候了,快些打扮。”
“别闹了?”锦瑟失声一笑,“好!只要你给我换一条裙子。这一条裙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穿的!还有,你说要给我的惊喜,我看到了,确实很惊喜!这个礼物还真大,大得我都觉得我锦瑟原来还是那么有用的一个人啊!竟然能……”
“够了!”坠幽冥生气地打断了锦瑟的话语,抬起一双红眸盯着锦瑟,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拒绝?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
锦瑟看着他血红的双目,知道他确实是生气了。但是他说过会尊重我,但是这个叫尊重吗?她勇敢地对上坠幽冥的双眸,柔软的眼流慢慢地把坠幽冥的焰火浇灭。
“别强迫我,好吗?”这一句话说得很淡、很淡……坠幽冥却像是触电一般,紧皱双眉,身体僵硬地挺立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别强迫我了,好吗?我说过,皇后我不要当。幽冥,别再把我当成落梨了,你爱的不是我,是落梨啊!我和她只是面容一样罢了,但是你心中的人是她不是我啊!我不属于你,就像你不属于我一样。你是落梨的,我是……”锦瑟没有再说下去了,脑海中印起那个人的脸容,让她平淡的话语有些哽咽了。
“锦儿……我爱落梨,但是,我……”坠幽冥闭上眼,痛苦地说,“爱上了你!”
锦瑟只感觉脊背中传来一阵阴凉。她原以为坠幽冥的心中有的只是落梨,只不过把她当成了落梨的替身罢了,但是他却说……他爱上了……
锦瑟愣坐在凳子上,眼神无色,却猛然想起自己说过自己会陪伴他。也许,现在该是实现诺言的时候了。陪伴?是啊,他的心中有我,他爱我,那我又何尝不能尝试着去爱他呢?
“幽冥……我说过会陪伴你,但是我不想做皇后。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
“锦儿……我不想强迫你,但是你必须做皇后。现在的朝政已经乱了,柳尚书和左丞相要造反,原因就是我还没有立后,所以,锦儿……”
听着坠幽冥有些哀求的话语,锦瑟不免有了一丝心痛。一个王者,并不像外人看见的那般华丽,他们虽然有无尚的权利,有美人作伴有美酒佳肴,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每天担心朝政。一个王者的无奈……
锦瑟思酌许久,终于回答道:“好……”细软的声音沁入坠幽冥的心田,他兴奋地大笑着,却没有看见锦瑟脸上那份呆愣。
只要你做了皇后,我什么都会满足你,我会好好爱你,只要……你永远陪着我。我不怕你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
“把皇后打扮得美艳一点。”坠幽冥兴奋地交代道,后扬起衣袖走出了门。
丫鬟们看着锦瑟脸上呆愣地表情,不免有些不忍。一个丫鬟小心地出声:“小姐……”细细软软,让锦瑟有些回过了神。
“继续……”
话语中多了几丝无奈。
丫鬟们把锦瑟打扮好,在她头上插上了三只金步摇,如瀑的墨发披散在背上,复杂的发髻有些重,但是对于锦瑟来说那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这一场会典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她的额上用金粉画着一只凤凰,栩栩如生。两条柳眉浮挂在木讷的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珠,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唇,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
“走吧……”锦瑟像是没了魂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是细若游魂。
几个丫鬟搀扶着锦瑟坐进了轿子。坐在轿子上的锦瑟依然是没有表情的,她知道,前面的宫殿,就是她葬送自由的道路。
轿子摇摇晃晃地摆动着,锦瑟的身子随着轿子的摆动而摆动,帘子飘飘浮浮的,锦瑟扫视了一眼外面,却猛然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她平淡地眼眉忽然有了色彩,寻思着那个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