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晏阎瞧见她僵持的动作,惬意一笑。伸手将她两只爪子摆放好,又将她的头轻轻按下,稳妥地靠向他胸膛的正中央。
红衣秀眉微蹙,深怕一个不小心又伤及他,一动也不敢再动。心中嗔怪他,又不好狠狠瞪他一眼消气,就只好拽紧了被褥出气。
“你再这么揪下去,这上好的绸缎被褥就被你给揪破了。”他眼尖地望见她可笑的举止,好心地提醒她。
她瞬间又停了动作,别过头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哼”了一声。
他纵声大笑,胸膛此起彼伏地颤动。好一阵才停了笑声,低头注视身前一身红衣的她。巧颜夺目,这副模样已不似平时身为杀手的她。依稀之间,可见五年之前那个天真女孩。
“看来你伤得不重,所以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斜眼瞧着他,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这伤也并非如月娘与珏莲子所言,这般严重。
他忽而又卸了那张笑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话你却说错了。”说完,嘴角淌下孜孜血丝。滴滴落在被褥,脏了这洁净的上等绸缎。
五年之前他将功力渡给她,五年之后却是要她用内力救他。看来这世间一切,果然有所循环。他忍着痛楚,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莫要惊慌。
“晏阎!”她惊得呼出声来,上下找寻受伤之处。能让他也受伤如此,伤他的人也定是个高手!伤口!找伤口!
风晏阎强硕的身子往前一倾,却仍忍受疼痛地不让自己昏迷。半眯着眼,朦胧地看见眼前的她焦急的神色。那眉,那眼,那份真,他看得入迷。
好象从一开始他也是为她生动的表情所吸引,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竟可以将喜怒哀乐呈现得如此完全。
伸手将他抱住,触及他的背部,又听到他微弱的呻吟。她皱眉,将衣物撩起看到一只血掌印。脑中“嗡——”一声作响,好狠毒的招势。
眼眶微微酸涩,暗怪他方才竟还不知伤势!现在该怎么做,怎么才能替他治疗?
“现在你听我的,将真气打入我的下腹。记住要将逆经脉而行!”他靠在她的肩头,喘着粗气说道。
咽下腾空升起的无助,将他的话牢记在心。凝神气运丹田,将真气汇于掌心。一只手使劲撑起他,另一只猛地覆上他的腹部。不消片刻,两人额头冒出蒙蒙的一层汗水。
突地收回掌劲,凑到他背后一看。原本硕大的血手掌印,已消了大半。只残留淡淡的痕迹,呈现淡淡的粉色。
红衣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询问道,“现在怎么样。”
“刚才还不是怨恨我,这下可不能称你的心了。看来我是死不了了。”他戏谑的声音低沉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