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的身后,看见她消瘦的身体在寒风里微微颤抖。眉头一皱,手臂一挥,将身上的披风扯下,轻轻地覆在她的身上。
“进屋。”霸道地说道。
她却仍是呆呆地望着萧萧落下的叶瓣,径自说道,“你看,这些叶瓣,它们被抛弃了。是不是很卑微,很可怜。”就像她一样,卑微可怜。
风晏阎双手用力,将她扳过身来。低头俯视身前娇小的她,心中滑过一丝异样。手中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眸中仅存的温柔一闪而过。
他扬起嘴角,笑道,“竹叶本就是卑怜之物,它们是注定要被抛弃的。”
“它们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她伸手接住一片叶瓣,更是喃喃念到他的话。瞬间,心里开始淌血,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割。
瞧见她神色凄然,一张小脸没了血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他颓然地放手,眯起凤眸,转身背对于她。瞧不见她的落寞,也瞧不见她的哀伤。
心里一横,再次喝道,“别让我说第二遍,进屋。”
天空红霞一片绚丽,狂风却肆意袭来。她幽幽抬头,望着他的背影。迷离的目光纠结成一团,颤颤地开口,“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说你要娶我。”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那是期待。她在渴望,渴望从他口中说出她所期盼的话,渴望听到他是有苦衷的。所有的事情到头来,她竟只是想听到他对她并不是一句戏言。
“我是说过要娶你。可是我没说过娶你做我的妻。”
“那你,娶我做什么。”凄然的笑,再也无法压抑,对着他大吼。低下头,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要娶她,却是不做妻,不是妻那就只能是做……
“做妾。”一样是娶,只不过是“妾”罢了。
他的背影冷如寒冰,坚如顽石。他的声音像是利刃,向她狠狠砍去。躲闪不及的她,只好硬生生地接住。疼痛席卷而来,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抚住自己的心口,却按奈不住那疼痛。她是红衣,是十二骑的杀手,是首座呵。无论如何的磨砺,无论如何的伤,都能承受,都可以不吭声的女子。
可是现在,为什么让她觉得这么怆然。
见不着她的模样,听不见她的声音。背对着她的风晏阎有些烦躁,但是却没有余地了。这是她该承受的,这是他们南宫欠他的,这是他计谋了五年所想要的结局。
他设想了五年的日子终于到来,为什么他却会觉得惆怅,为什么他竟会觉得不舍。
她在原地站了好半晌,这才迈了步子。一步一步,是如此沉重。经过他身边,却也没有停下步子。缓缓的开口,清冷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你知道吗,人的心是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