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十三岁时便嫁给了当时太原留守李渊的次子、年方17岁的李世民为妻,她年龄虽小,但已能尽行妇道,悉心事奉公婆,相夫教子,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小媳妇,深得丈夫和公婆的欢心。唐高祖武德九年八月,李渊因年事已高而禅位给太子李世民,李世民就成了唐太宗。水涨船高,长孙王妃也随即立为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后,长孙氏并不因之而骄矜自傲,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贤良恭俭的美德。对于年老赋闲的太上皇李渊,她十分恭敬而细致地侍奉,每日早晚必去请安,时时提醒太上皇身旁的宫女怎样调节他的生活起居,像一个普通的儿媳那样尽着孝道。对后宫的妃嫔,长孙皇后也非常宽容和顺,她并不一心争得专宠,反而常规劝李世民要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妃嫔,正因如此,唐太宗的后宫很少出现争风吃醋的韵事,这在历代后宫都是极少有的。长孙皇后只凭着自己的端庄品性,无言地影响和感化了整个后宫的气氛,使唐太宗不受后宫是非的干扰,能专心致志料理军国大事,难怪唐太宗对她十分敬服呢!虽然长孙皇后出身显贵之家,如今又富拥天下,但她却一直遵奉着节俭简朴的生活方式,衣服用品都不讲究豪奢华美,饮食宴庆也从不铺张,因而也带动了后宫之中的朴实风尚,恰好为唐太宗励精图治的治国政策的施行作出了榜样。
因为长孙皇后的所作所为端直有道,唐太宗也就对她十分器重,回到后宫,常与她谈起一些军国大事及赏罚细节;长孙皇后虽然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女人,但她不愿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干预国家大事,她认为男女有别,也应各司其职,因而她说:“母鸡司晨,终非正道,妇人预闻政事,亦为不详。”唐太宗却坚持要听她的看法,长孙皇后拗不过,说出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而得出的见解:“居安思危,任贤纳谏而已,其他妾就不了解了。”她提出的是原则,而不愿用细枝末节的建议来束缚皇夫,她十分相信李世民手下那批谋臣贤士的能力。
关于任贤纳谏一事,唐太宗深受其益,也执行得尤为到家,他常对左右说:“人要看到自己的容貌,必须借助于明镜;君王要知道自己的过失,必须依靠直言的谏臣。”他手下的谏议大夫魏征就是一个敢于犯颜直谏的耿介之士。魏征常对唐太宗的一些不当的行为和政策,直接了当地当面指出,并力劝他改正,唐太宗对他颇为敬畏,常称他是“忠谏之臣”。但有时在一些小事上魏征也不放过,让唐太宗常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一次,唐大宗兴致突发,带了一大群护卫近臣,要到郊外狩猎。正待出宫门时,迎面遇上了魏征,魏征问明了情况,当即对唐太宗进言道:“眼下时值仲春,万物萌生,禽兽哺幼,不宜狩猎,还请陛下返官。”唐太宗当时兴趣正浓,心想:“我一个富拥天下的堂堂天子,好不容易抽时间出去消遣一次,就是打些哺幼的禽兽又怎么样呢?”于是请魏征让到一旁,自己仍坚持出游。魏征却不肯妥协,站在路中坚决拦住唐太宗的去路,唐太宗怒不可遏,下马气冲冲地返回宫中,左右的人见了都替魏征捏一把汗。
唐太宗回宫见到了长孙皇后,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杀掉魏征这个老顽固,才能一泄我心头之恨!”长孙皇后柔声问明了原由,也不说什么,只悄悄地回到内室穿戴上礼服,然后面容庄重地来到唐太宗面前,叩首即拜,口中直称:“恭祝陛下!”她这一举措弄得唐太宗满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而吃惊地问:“何事如此慎重?”长孙皇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妾闻主明才有臣直,今魏征直,由此可见陛下明,妾故恭祝陛下。”唐太宗听了心中一怔,觉得皇后说得甚是在理,于是满天阴云随之而消,魏征也就得以保住了他的地位和性命。由此可见,长孙皇后不但气度宽宏,而且还有过人的机智。
长孙皇后的长子李承乾自幼便被立为太子,由他的乳母遂安夫人总管太子东宫的日常用度。当时宫中实行节俭开支的制度,太子宫中也不例外,费用十分紧凑。遂安夫人时常在长孙皇后面前嘀咕,说什么“太子贵为未来君王,理应受天下之供养,然而现在用度捉襟见肘,所有器物都很寒酸”。因而屡次要求增加费用。但长孙皇后并不因为是自己的爱子就网开一面,她说:“身为储君,来日方长,所患者德不立而名不扬,何患器物之短缺与用度之不足啊!”她的公正与明智,深得宫中各类人物的敬佩,谁都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身为一国皇后,能有如此宽厚仁爱之心,她克己让人的做人处世态度,令众人敬佩。在李世民这位成功男人背后,有着长孙皇后这样一位伟大的女人。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佐君朝政,她都以身作则,洁身自好,不愧为百世典范。
居高位的人常常为众人所仰视,他们的一言一行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议论和评判。如果此时能以低调的姿态俯就众人,以亲和的语言善待众人,做到位尊而不自矜,权重而不自傲,功高而不自居,明显而不炫耀,就一定会赢得众人的拥戴,人心的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