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利尔中学毕业后,马克思进入波恩大学学习。
马克思看到学校公布的课程表后,什么都想学,一下子就选了九门课程。波恩市要比特利尔城大得多,图书馆和书店里的书籍也比特利尔的多。马克思一进这些地方,就被丰富的图书迷住了,他又借又买,在课外阅读大量书籍,由于全身心都沉浸在课程、书海之中,他甚至忘了给家里写信。入学后3个月他只给家里写了两封短信,以至于遭到思儿心切的父母的抱怨。
日日夜夜的刻苦攻读,损害了马克思的健康。他开始失眠,脸色变得苍白,食欲消退,人也瘦了不少。情况越来越严重,马克思不得不在假期暂时中断读书和学习,到荷兰的姨妈家去休养。在休养期间他天天游泳,又出去野游、散步,经过锻炼,身体很快恢复了,而且精力更加充沛,头脑更加清晰。“嗯,要想学习好,首先要身体好,要想身体好,就要经常进行体百锻炼。”这一次身体状况的变化使马克思认识到了体育锻炼的重要性。
回到大学后,马克思开始坚持体育锻炼,他到河流中去游泳,到郊区去骑马,到野外去爬山,他还爱上了当时很盛行的一种运动——击剑。
马克思在课余常常练击剑,但那只是为了锻炼身体、磨炼意志。在刻苦的锻炼中,马克思的击剑术日益进步。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被卷入了一场争斗。
在波恩大学里,有各种同乡会,从一个地区来的学生就组成同乡会。马克思参加了特利尔同乡会,这个同乡会有三十多人,成员经常在一起活动,讨论艺术,朗诵诗歌,也有娱乐活动和聚餐。由于马克思为人正直,勤奋好学,在第二学期被选为同乡会的五个理事之一。
在波恩大学里还有一个波路西亚同乡会,大都是贵族子弟。这些纨绔子弟带着宝石戒指,纯金别针,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但却不好好学习。他们依仗家族权势,自称是高贵人种,在校内外飞扬跋扈(hu),为非作歹,任意欺负平民子弟。1835年冬,波路西亚同乡会蛮横提出,特利尔同乡会必须加入他们的同乡会,受他们领导,于是双方发生冲突。
作为特利尔同乡会的理事和代言人,马克思愤怒地质问波路西亚同乡会的“头”伯格曼:“我们为什么要参加你们的同乡会?你们有什么权力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伯格曼摇头晃脑地说:“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贵族子弟,高贵人种,上等人就得领导下等人。”
“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在学校里我们都是同学,为什么让我们接受你们的领导?”马克思愤怒地质问。
“都是平等的?可你有这个吗?”伯格曼把胸前的贵族徽章展示给马克思看。
马克思轻蔑地笑笑:“在学校里我们不看这个,我们看学习成绩,看能力、本领,挂一个小牌牌又能说明什么呢?”
特利尔同乡会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伯格曼恼羞成怒:“你敢羞辱我!论学习,我不跟你比,我不是书呆子。论本事,咱们可以比一比,我听说你正在练击剑,咱们就比击剑,谁败了就得认输,就得听从另一方的指示。怎么样,你敢吗?”
伯格曼比马克思大5岁,身体也比马克思高大,他提出这个问题后狡诈地笑笑。马克思思索着该怎么答复他,他觉得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有些像小孩子的把戏。
伯格曼“嘿嘿”笑起来:“怎么样?害怕了吧?你们这种小人物哪能有我们贵族子弟的豪爽和勇气。”
波路西亚同乡会的成员也都哄笑起来:“胆小鬼!”“认输吧!”
年轻的马克思也被激怒了:“比就比,有什么了不起!”
第二天晚上,比赛双方又来到那座弹子房。双方同乡会的成员也都参加助威。
马克思身穿黑色击剑服,戴好护具上场了。他高昂着长满浓密头发的头和胡子的脸,像一头雄狮,英气勃勃,引起了场上一片叫好声。
裁判一声令下,较量开始。
伯格曼认为马克思年龄小,身材也比他矮小,想一开始就在气势上把他压倒,所以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战术。他挥舞着长剑,向马克思猛刺。
马克思已经琢磨好了战法。对方身强力大,自己只能以巧取胜。要抓住他狂妄自大的弱点,诱敌深入,然后乘其不备,将他制服。他沉着地抵挡着,灵活地躲闪,采取了守势。
伯格曼见马克思只是招架、后退,更以为自己本领高强,身手不凡,进攻得更加粗野、凶猛。
马克思被逼到了角落里,特利尔同乡会的同学为他捏了一把汗,齐声为他鼓劲。“卡尔,加油!”“卡尔,顶住!”
波路西亚同乡会的学生则狂喊着:“伯格曼,打得好!”“刺倒他!”“打败他!”
马克思在似乎没有退路的时候,突然一闪身,躲过伯格曼刺来的重剑,然后敏捷地一跃,跳到一侧,趁伯格曼还没转过身来,举剑一刺,正中他的右臂,赢了一分。
特利尔的学生欢呼起来,“好呀,卡尔,好样的!”
伯格曼涨红着脸,又向马克思猛扑过来。这回他小心多了,不给马克思可乘之机。
波路西亚的学生又狂叫起来。
特利尔的同学把心又悬了起来。
马克思心想,不能这么战下去,要速战速决,否则自己要吃亏的。于是他歪了一下身子,现出重心不稳的样子。伯格曼立刻冲过来猛刺一剑,以为可以得逞。谁想马克思一闪身,又躲开他的锋芒。伯格曼用力过猛,没刺中目标,反而失去重心,险些跌倒。马克思轻巧地抬剑再次击中伯格曼的有效部位,又得一分。
马克思赢了!他以正义的气概和精湛的剑术战胜了纨(wan)绔(ku)子弟的挑衅。
特利尔同乡会的同学欢呼着,抬着马克思走出比赛场。
渡路西亚同乡会的成员气焰下降了不少,欺压其他同学的行为收敛多了。
从此马克思在学校里获得了“潇洒剑客”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