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着向前挪了挪脚,侧着身子,探着头往缝里瞧。刚看了一眼就吓得连滚带爬的大叫起来:“我的妈呀,这怎么回事,快去叫李二狗子来,他家的娃,他家的娃娃在棺材里!”说着,站在司徒风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村。
陈晓鸥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村民出殡遇诡异闪电,棺木遭雷劈的案子,从这个自称村长的男人语气里看得出,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
干了6年杂志,跑了两年驻外记者的陈晓鸥,一下子被眼前的诡异场景调动起全身的细胞,她想要弄清事实真相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虽然她在休假探亲,但她是名记者,是个新闻人,是个杂志人,这种使命感让她呼的一下子跳下车,跑到棺材旁,想都没想就直接趴在棺材盖的缝隙里使劲往里看。
“你别看,”司徒风的话还没说完,陈晓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棺材里是个孩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男孩子。
他面目朝下,两只胳膊放在头的两侧,肘部和双膝都弯曲着紧贴棺材底部,看上去像是在磕头叩首,棺材里全是血,没干涸的鲜血还顺着棺材往下淌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小孩的两只手掌被两根又粗又大的水泥钉钉着,弯曲的小腿上也被水泥钉钉着,又黑又稠的血液从孩子的手掌上、小腿上不断渗出来,一股一股的。
“哇哇哇!”陈晓鸥紧闭双眼,一转头就吐了,踉踉跄跄的好像要晕倒。司徒风赶忙上前扶住她,严厉的说:“谁让你过来的,你看你!”
“我,我想看看!”陈晓鸥一字一句的说。
“现在看过了吧,快回车上去”司徒风满眼怜惜,一把抱起陈晓鸥,慢慢的往拖拉机方向走去,“远胜舅舅,你带他们先回家吧,我得等着县里来人。”司徒风对愣在驾驶位上的远胜说完,又安顿杜月荣照顾好晓鸥,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晓鸥躺在杜月荣怀里,眼睛还留恋的望着那口停在地上的棺材,她真的好想再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再发现什么。
远胜加快油门,逃一样的驶进村里。过了两三分钟,来到一间大院民房外,杜月荣扶着陈晓鸥刚走进院门,就看见了一个瘦弱单薄的老太太,头上包着土黄色围巾,手里拄着木头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院中间。
“妈,我们回来了。”杜月荣一步上前拉住了老太太。
“呀,月荣啊,你回来啦,我风儿和外孙媳妇呢?”满脸褶皱的老太太,眼睛一下子亮亮的,干瘪的嘴唇上下翕动着。
“这是晓鸥,这就是您外孙媳妇,您外孙子在后面呢,马上就到,妈咱先进屋吧。”
“我外孙媳妇咋啦,咋脸色这不好看呢。”老太太眼神还挺好,看出来陈晓鸥脸色不好。
“哦,没事妈,晓鸥晕车。”杜月荣一边向陈晓鸥使眼色,一边安慰老太太。
“姥姥好。”陈晓鸥也赶忙问好。
进屋坐下,远胜给他两倒上热茶,远胜媳妇又给摆上糕点,热情的招呼他们,再后来就来了很多亲戚,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多都是来看陈晓鸥的。陈晓鸥也一一问好。
坐在热炕上,陈晓鸥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着刚才的事情,想着被钢钉钉着趴跪在棺材底部的小男孩,她带着太多太多的疑问急切的期盼司徒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