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我要打开你的骨灰盒,你可别生姐姐的气。”陈晓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缓缓的打开了李立的骨灰盒。
“啊!”陈晓鸥被骨灰盒里的场景吓得惊叫出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骨灰呢,骨灰去哪了?”
骨灰盒里空无一物,就连个渣滓都没有一颗,李立的骨灰竟然没有被放在盒子里,那又为什么要寄存在祠堂里呢?
“你来了!”陈晓鸥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的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该来之人,来拿走你该还之物!”
“该来之人?该还之物?”陈晓鸥正好低头看见自己包中的黑色小盒,那里面装着田振翔托付给陈晓鸥的牙齿和锦囊:“锦囊,锦囊!”陈晓鸥突然想起锦囊里写着的话,脱口而出:“灰袍居士!你是灰袍居士!”
“哈,正是老夫。”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从暗室门口走进来。
这个老者体型十分清瘦,但脸色却红润的发着亮光,一双小眼睛呈半月状,眯着眼睛望着陈晓鸥笑。
“我在这等候多时了,你终于来了。”老者见陈晓鸥一脸错愕的样子,掠着长长的洁白胡须又笑了起来:“哈,你很奇怪为什么李立的骨灰不翼而飞?又很奇怪我是谁?还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又是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我说的对吗?”
“我心里再想什么他怎么都知道,妈的,难道又见鬼了!”陈晓鸥木讷的望着眼前的老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哈,这么多年还只有你这个小丫头把我当成鬼看呢,有趣有趣。”老者笑的更厉害了。
“什么!又猜对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哈哈,这可不是读心术,读心术这种东西太小儿科了。现在把李立的牙交给我吧!”老者伸出大手,向陈晓鸥索要装着李立牙齿的袋子。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要这个东西准备干什么,还有,李立的骨灰在哪儿?”
“他的骨灰在我这里,要他的牙自有我的道理,但绝对是对李立有益无害的,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帮助李立和田振翔吗。”
陈晓鸥看着老者的坚定眼神,也想到在刘姐的事情中,这个灰袍居士确实也是帮助刘姐,长得又慈眉善目的,颇有大家风范,应该不会骗她,于是就把手里装有李立牙齿的黑色布袋交给了老者。
老者将李立的牙从布袋里取出来,放在伸出的右手掌心之中,轻轻的攥住五指,形成了一个拳头,然后慢慢用劲,牙齿在老者的拳头中包裹着发出阵阵碎裂的声音,几秒钟后,老者摊开掌心,牙齿已经变成了烟灰,如同骨灰一般,这时,老者又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个黑色布袋,将手里的灰色粉末万全倒入布袋里面,系好袋口又轻轻的摇晃数下,好像要把他们均匀混合在一起。然后,又打开袋口,将布袋口冲下,顷刻间,灰色的粉末簌簌纷纷落下,在空气里形成片片两点,串串连连的竟随着空气从窗口飘走了!
陈晓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上嘴,那布袋里装着的一定是李立的骨灰,老者用内力将李立的牙齿震成粉末状与他的骨灰融合为一体,现在还将这些骨灰漂浮走了,这样的场景确确实实的震惊了陈晓鸥,她看着身边一如刚才笑眯眯的老者,轻声问道:“它们去哪了!”
“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老者淡然的轻声答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些魔术般的奇术?”听到老者的回答,陈晓鸥对这个神秘的灰袍居士又添了一分神秘感,可没想到就在马上揭开这个灰袍居士的神秘面纱时,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老者竟然也和李立的骨灰一样,不翼而飞了。
“灰袍居士,灰袍居士!”陈晓鸥急切的叫喊着老者的称号。
“有缘人,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所以你还是留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吧,下次见了再问,哈哈。”空气里传来老者清晰的声音。
陈晓鸥再想说什么时,竟发现自己的全身散发出耀人的光芒,随后感到一阵刺眼的晕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田振翔家的那颗银杏树下,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难道做了场梦?”陈晓鸥睁开双眼懵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对,不对,这是真的”当陈晓鸥看到银杏树坑上有被自己挖出的大洞时才确信,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又经历了一场灵异事件。
“真神奇,那个灰袍居士,还有他的法术!”陈晓鸥见天色已微微进入黄昏,想起还答应了李璐瑶他们一起吃饭,这才起身匆匆的往H市赶去。
那天是她的十岁生日,放学一回家,妈妈就忙着帮她准备生日PARTY,平时要好的小伙伴来了不少,都在客厅里相互嬉戏打闹着,妈妈还吩咐佣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特意叫了薯条、饮料、冰激凌之类的外卖,还安排了一个小丑叔叔给大家表演滑稽可笑的节目,家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妈妈为唐如梦换上新买的粉红色连衣裙、白色小皮鞋,还在她的小辫子上绑了两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唐如梦开心极了,但并不是因为这些准备也不是因为朋友们带来的生日礼物,而是爸爸今天也会赶回家为自己庆祝生日。
唐如梦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爸爸了,他总是很忙,忙着这个忙着那个,却从来都没有陪她过过生日,而且爸爸在家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即便是回到家里也常常和妈妈吵得不可开交,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吵,但自小有些早熟的唐如梦已经从他们的话语间听出了一些端倪,好像,好像她并不是她们亲生的女儿。
自此以后,唐如梦不敢再再他们争吵的时候躲在门后偷听,更不敢再再爸爸的腿上撒娇,不敢再和妈妈顶嘴,也不敢再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请父母为自己办生日聚会。她害怕,害怕自己如果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自己的任性会让他们感到厌烦,也许会抛弃她,讨厌她,她害怕眼前的这些幸福终归变成过眼烟云,她也将随着这些烟云消逝,唐如梦原来不是她的名字,那她的名字应该是什么?她的父母到底是谁?她又该怎么过以后的生活?
爸爸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大蛋糕,唐如梦兴奋的扑向父亲,父亲也疼惜的亲了亲唐如梦的小脸,生日聚会正式开始。
唐如梦从未这么高兴过,爸爸抱着自己,妈妈也坐在爸爸的身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看完了小丑表演,唐如梦依依不舍的离开爸爸的怀抱和小朋友们玩在了一起。
半响过后,她发现爸爸妈妈不见了,带着大人般的敏感,唐如梦开始挨个房间找爸爸妈妈,终于在他们的卧室找到了他们。
妈妈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抹眼泪,爸爸则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这样的情景唐如梦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强烈的不安起来,透过门缝她听到了让她至此都记忆犹新的话。
妈妈说:“明天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给小梦打电话,不然她会很想你的。”
爸爸说:“恩,我叫小张开车去送你们,你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小梦说清楚她的身世,这孩子很敏感,我隐约感到她已经知道一些了,与其让她这么小就乱想,不如把真相告诉她,这对她好。”
妈妈又说:“我会的,咱们离婚以后,我想让小梦跟我的姓,毕竟当初也是我执意要收养她的。”
再后来爸爸又说了些什么,唐如梦已经站在门后呆若木鸡,她的幸福终于走到了终点,原来自己真的是抱养来的。
这就是她的十岁生日,大喜大悲,让她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女孩过早的就结束了快乐的童年,从此以后她就跟随妈妈居住在S市,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爸爸。
直到今年,他爸爸去家里找到了她。
原以为父女重聚会让唐如梦喜极而泣,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们像陌生人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彼此打量着对方。再后来,父亲又带着她回到了H市,来到杂志社上班。
“到了,丫头!”萧山停下车。
唐如梦看到萧山绕道自己这边,给自己打开车门时才缓过神来,从车里跳下来,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公寓。
清晨,H市福源公墓里,杜月荣矗立在一座墓碑前,眼含泪水,久久的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男生,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墓碑前摆放着大束的鲜黄色菊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刺眼。
“月国,姐来看你了。”杜月荣蹲坐在墓碑前面,从身边的篮子里,那拿出几个小碟整齐的摆放在前面。
“那个人又来看你了?你走了那么多年,除了姐以外就只有这个人每年都会来看你,给你送花。”杜月荣又从篮子里拿出几种点心、水果、码放在摆好的小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