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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翼而飞的试卷

高考试卷的安防是国家一级安全保卫们的工作,层层的电子监控和摄像头,以及一刻不停的红外线扫射,使世界上技术最高超的罪犯都只能束手无策。这不,一个保卫人员就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蚊子在他的监视头里缓慢地飞行,他甚至知道这只蚊子每振动一下翅膀所需要的时间是多少,因为高倍速的超级电脑摄像头有本事能够将任何一种声音,或者任何一个动作放缓到最慢,从而能让安全保卫人员有充分的反应时间。

“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谁要是敢打试卷的主意,那真是比登天还难。”这个保卫人员在心里嘲讽全世界一切的超级罪犯,他甚至想广发英雄帖,邀请全世界最厉害的超级罪犯们都来试试,看看能够谁从他们眼前把试卷偷走。而这显然只能是个妄想,唉,这个保卫人员无聊地叹了口气,继续看蚊子振动翅膀去了。

他眼看着那只蚊子翅膀的振动得越来越快,蚊子的身影也越来越大,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打死它,但是想想好不容易有一只蚊子可以陪自己度过这个无聊的夜晚,就放它一马吧!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只蚊子越飞越远,向着自己所保卫的存放试卷的那个房间慢慢飞去了。

这只蚊子就这样,在数不清的摄像头和电脑监控,以及保卫人员的眼皮底下,大模大样地飞向了自己的目的地,那个放置试卷的房间。即使连房间门前的最后一道障碍――密集的红外线都没能阻挡它,因为那个密集得像一张网的红外线装置是专门为偷窃的人设置的,红外线光束再如何密集,对于一只小小的蚊子而言都构不成障碍。

就这样,这只狡猾危险的蚊子,哼着它难听的歌,跳着舞一般穿过了密集的红外线……

在蚊子飞去的那间密室里,一位年轻的保安正在安心地整理着各种档案。他完全相信外面的保卫能力,因为这是为整个国家选拔人才的高考试卷,更何况现在加强了保安系统,谁都知道它的重要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除非谁有能力同时吃掉一万只熊心和豹子胆,否则不可能有人有胆量打高考试卷的主意。

突然,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引起了这位年轻保安的注意,他不由得警惕起来,放下手中的档案袋。他扶了扶眼镜,开始循着声音认真寻找,等到他的脑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振动声的来源:原来是一只蚊子。

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离高考还有十多天,高考是在六月份,六月还没到夏天,现在怎么会有蚊子呢?”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开始认真重新寻找那只嗡嗡乱叫的蚊子,一边循声追逐,一边伸出手,试图拍死它。随着他的追逐,那只蚊子振动翅膀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而且那只蚊子有超出同类的灵敏度,这个保安几次差点就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却用一个超乎想象的速度突然掉头躲掉了保安的追逐。彷佛它的飞行没有任何惯性,仿佛它像个火车一样,可以以首换尾,以尾换首。

这个保安已经被这只蚊子激怒了,他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人,怎么会连一只小小的蚊子都抓不住。更何况,这只蚊子好像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被追了那么久都不肯逃走,只是围着他打转,这明显是挑衅,不但是对他本人的挑衅,更是一只蚊子对于人类的挑衅。

他不由得更加愤怒,继续追逐这只蚊子,想拍死它。于是他追得越来越急,动作也越来越大。但是几圈追逐下来,他不但有些气喘吁吁,而且头也有点晕了,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终于,在他又一次失手之后,沮丧地放下了一直高扬的双臂。“砰”的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桌子上的水杯被他不小心给碰掉了,摔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杯子里的水开始在地上慢慢蔓延,几片碎玻璃浸在水中,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目的光芒。

年轻保安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倒霉。”为了追逐那只讨厌的蚊子,已经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要来收拾碎玻璃和地上的水。他更加痛恨那只蚊子了。

对了,蚊子,蚊子呢?年轻保安突然想起那只一直讨厌地嗡嗡叫的蚊子,怎么突然听不见声音了呢?他马上在房间里四处寻找了起来,窗户上、柜子上、桌子底下……都找遍了,竟然没有!凭空消失了?这可太奇怪了,这个放试卷的房间非常整洁空旷,除了文件柜就是一张桌子,在明亮的灯光下,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一览无余,任何一点声音都会对房间造成很大的干扰,否则刚才他也不会那么气愤地想要抓住那只讨厌的蚊子。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尖利地响起,“你在找我吗?”

年轻保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眼睛急速地望去,没有任何人。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年轻保安终于意识到了那个声音来自哪里。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在地上那片水渍和破碎的玻璃中,摊开的水渍像一面镜子,映照出里面一个尖头尖脑、头上有着毛茸茸的金色细毛、没有耳朵和鼻子,却长着一张长矛一般嘴巴的家伙。在他望着这个丑陋的家伙的同时,这个家伙也正阴沉地望着他。虽然他没有认真地观察过它,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这就是那只被他追了半天却突然消失了的蚊子。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蚊子的面孔怎么会突然变得像一个人的面孔那么大,而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水渍中。这些他都不明白,但是他却突然想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抓不住那只蚊子――原来这只蚊子就是想诱惑他打碎杯子,借着杯子中的水来放大自己。它放大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呢?这个是――保安不敢想下去了。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话一出口,这个保安就觉得自己错了。是啊,他问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对方根本不是人。果然,他刚刚问完,那个长着尖利大脸的卑鄙的蚊子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千辛万苦进来,你说我想干什么?”虽然不愿相信,但是这个年轻保安已经明白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先下手为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还有意识的那一瞬间,他看见那个卑鄙的家伙猛地从水渍中伸出了它尖利的长嘴,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灼热的疼痛。他的眼前却越来越白,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轻,越来越干燥……

十分钟之后,这个可怜的年轻保安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在那片血泊中,一张阴险的大脸开始慢慢变小,然后一个嗡嗡的声音又开始响。一只小小的蚊子出现在血泊表面,慢慢升起,飞走了。

世界已经在夜色中安宁地睡去,天空中只有几颗寂寥的星辰。一个少年利落地翻过幻乐学校的著名老墙,矫捷的身影带着几分帅气。

乔枫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洋溢着莫名的紧张感。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手表,能承受1100米深水底的巨大高压,不过,最与众不同的是里面包含着一个微型电脑晶片。

“就不能选一个好的时间集合吗?非要在这种黑漆漆的夜晚接任务,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皱起浓浓的双眉。

上面通知在宁格街54号碰头。乔枫大步往前跑,街上只有他一个人,房子的影子显现在路面上,像张开双臂的魔鬼。

总算到达目的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三长两短,重复两次,这是按照约定敲门时的暗号。乔枫焦急地等待着,每一次接任务的时候,他都莫名地紧张,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任务。

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乔枫刚要往里走,一个人突然从旁边挤了过来。

“哈哈!我还是到得比你早!”听这大嗓门就知道肯定是凯瑞。眼前的金发少年有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孔,看上去有几分外国教堂里雕像天使的可爱模样。不过只有特工小分队的同伴才知道,这家伙有时比恶魔还难缠,经常不按牌理出牌,让人头痛。

“按上面的规矩你应该敲暗号!”乔枫有点生气,脸微微地涨得通红,但并不是针对凯瑞,而是他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现凯瑞跟在后面,所以他生自己的气。作为一个特工,他还是太大意了。

“反正门都开了,谁敲都一样。”凯瑞满不在乎地说。

“别吵了,快上来接命令吧!”清脆的女声令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麦斯在楼上冲楼下的男孩子们喊道,左飞正冲着他俩挥手。两人争先恐后地跑上楼。乔枫离楼梯近,捷足先登,先上去了。

“你站的位置靠近楼上,赢了也不光彩。”凯瑞撇嘴说。

“你不知道两军交锋要抢占有利地形吗?”乔枫总算扳回一局,心里好过多了。

“你们做什么事都要比,快走吧!一会儿X先生都要生气了。”麦斯真不明白这些男孩子为什么每天总要较量。

三个男生又争先恐后地往前跑。

“跑什么啊?你们知道在哪里接命令吗?”

“哦……在哪里?”这倒难住了大家,他们只知道在这栋房子里接命令,并不知道在哪里。麦斯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男生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X先生给我留了一封密码信,让我们去找一本电子阅读器。”

乌贼喷墨紫金星

火星浅蓝金星紫

长颈鹿头碰深蓝水星

刺猬轻轻碰浅蓝金星

海马畅游深蓝金星

鳄鱼张大嘴想吃棕色木星

水星浅蓝金星紫

蜘蛛在火星变紫

“发个任务都这么麻烦。”凯瑞真受不了X先生,每次都弄得这么复杂。

“怎么发给你,不发给我们?”乔枫暗想,这个X先生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发给女孩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为我到得比你们都早!”麦斯骄傲地甩了甩“马尾巴”。

麦斯到了这栋楼后,已经挨个查看了每个房间,她轻车熟路地带着男孩子们往书房走。望着麦斯的背影,乔枫心想,下次自己一定要早点到,绝不能再让麦斯把风头抢了。

书房在二楼的拐角处,乔枫一边走一边用手触碰墙壁。他是在暗自打探这里有没有埋伏什么机关设置,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他只摸了一手的灰。他打量着这栋楼,老旧得有些残破,灯光昏暗。

“为什么要约在这种鬼地方呢?”乔枫问。

“这是为了保密与安全。”凯瑞说,“没有什么比一家普通的旧楼更不引人注意了。”

“咔嚓!”麦斯转动钥匙,门开了,灰尘纷纷往下掉。凯瑞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想弄得自己脏兮兮的。

这里应该很久没人进来过了。麦斯找到开关拉开灯,房里里满满的全是书,第二个书架上的电子阅读器并不难找,夹在几本书的中间。他们找出电子阅读器,左飞拿起来顺利地打开,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不要翻了,你把我的视线挡住了。”X先生的声音响起,吓得左飞差点把书掉到地上。

X先生的脸出现在书的封面上,左飞摸了摸封皮,冰凉的,原来是一块屏幕。X先生的脸显现在书皮上显得格外古怪,他戴着黑色的头套,黑色的墨镜,整个人看上去像黑色的木乃伊。

“哇!你今天的打扮好像电视里的飞虎队啊!”麦斯经常看电影,X先生就像电影主角似的。

“我比他们高级多了。”

“声音听起来怎么没精神呢?”左飞好奇地问。

“……说正事吧!”X先生一向只听赞美的话,一听到不好的就开始转换话题。

屏幕上出现了一间房屋是个办公室,左飞立刻拿出钢笔相机将图片拍下来。

“这个办公室原本是存放高考试卷的,你们看,没有任何打斗和破坏的痕迹,然而守试卷的保安却离奇死亡,到现在还没查出原因。而作为国家机密的高考试卷题很可能已经泄漏,现在离高考还有十天的时间,你们的任务是必须把高考机密文件给追踪回来,还要抓住凶手。现在,你们需要去存放高考试卷的城市,我会派人跟你们的老师请假。”

“十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凯瑞搔了搔自己的一头灿烂金发,问道。

“如果十天追不回来,高考程序就会被打乱,数十万学子的辛苦准备都会付之东流,还会引起全国学生的恐慌,到时后果不堪设想。”X先生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像来自于极远处。

“可是,你就给我们一张地图,让我们怎么查啊?”左飞问道。

“你们先分析这张地图,现在立刻去联系高考机密办公室主任,他会协助你们的。车马上就到,祝你们好运了。”

X先生的声音消失了,电子阅读器又变得跟普通的电子阅读器一样了。麦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去,关上书房门,大家走了出去,现在仍然一头雾水。

“问题应该出自这张地图上。”左飞看了地图后说。这是一间密封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楼高应该是在二十层。如果从里面把门锁好的话,除非是蜘蛛侠或是超人能从窗户进去,其他任何人想进去都很难。

“左飞,你现在先查一下高考机密办的资料。”乔枫颇有大将之风,立刻将资料分析的任务交给最擅长的人,准备着手调查这件事。

“嗯!”左飞爽快地答应了。乔枫一提到查资料,眼睛立刻一亮,手指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像准备演奏优美的乐曲一般。他从背包里拿出十寸大小的笔记本,十指如飞地在电脑上敲出嗒嗒嗒嗒的声音,听上去很有节奏感,他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搜索出相关信息。

“我在网上查了高考机密办的资料存放是相当严密的,有三道关卡,能从他们手中偷走试卷的绝对不是平常人。”左飞一接触到电脑就像变了个人,内向的他开始变得有些亢奋。

“我很早以前在美国的图书馆看过一个学者写的中国教育文化研究。他写道,高考试卷都是存储在一台电子信息系统中,那个系统被存放在保密室,保密室做到防火、防盗、防泄密,有专人看守。在高考前3天,考卷由专门考卷保密车运送,并由警车开道护送到保密室,由公安机关、招考办、教育局、保密局等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共同验收后,封存于保密室。开考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保密室接触考卷。在考试结束后,所有的答卷在‘糊名’后,也会再次送回保密室进行保管,再转移到指定的阅卷点。”凯瑞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脑海中又浮现出以往在美国家乡学习的情景。那个时候每天都在和星星做伴,早晨的晨星陪他进图书馆,晚上从图书馆出来时,星星送他回家,真是一段迷人美好的时光呀!

“你在书中看到的居然比我在电脑上找的资料还多呢!”左飞疑惑地说。

“那些资料都是保密的特殊资料,记载详细,网上有许多只是道听途说。”这正是凯瑞选择阅读而没有选择网络的原因。

“高考,高考。”凯瑞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

他虽然没有在亚洲生活太久,但是他了解考试的含义,因为他来中国听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考试。尤其是高中的哥哥姐姐更是三句话不离高考,他知道高考对于这里的学子们来说是决定命运的一件大事。高考试卷被盗,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些学生。想到这,凯瑞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也变得严肃。

“资料已经差不多,我们等车吧!要用最快的速度去现场。”

“嘎吱!”乔枫刚说完,窗外就传来隐隐的刹车声。

“一定是接我们的豪华车来了,是宝马,还是奔驰呢?”凯瑞的家乡就是大名鼎鼎的好莱坞,生活在电影王国中,他看过的片子里的那些特工们都是驾驶超酷的豪华战车抓捕敌人,要不就是驾驶直升机,简直帅呆了!

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来了精神。乔枫是个汽车达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拔腿往门口跑,凯瑞跑的速度慢,他干脆拽着乔枫的衣服,施展“耍赖法”,急得乔枫不停回头拨他的手。麦斯施展轻功,跑得最快,她站在门口时哑然无声。

“怎样,是被惊呆了吗?”凯瑞跑过来时,笑容在脸上冻结了。

“天啊!”乔枫从裤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扳手,在车头上敲了敲,趴在上面听声音。

他怀疑这辆车跑不过下一个红灯,车老到这个分上,基本都在废车场待着了,居然能在路上看到停着这么残破的老车,他也算开了眼界。

“上面也太抠门了吧!怎么说也是联合国特工部统管全球的特工工作,虽然不至于派豪华轿车,最差也应该是个普通型吧!”凯瑞咂舌道。

“这……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吗?”左飞的嘴角抽搐,从来没想到居然派这么落后的交通工具给他们。

乔枫拿着小扳手到车尾部敲了敲,看了看,他第一个打开车门往里面一钻,冲外面的伙伴喊着:“快抢占有利地形吧!这辆车可是宝喔!”

“宝?这破车送给我,我还嫌占地儿呢!”凯瑞语言能力还真强,来中国没久,方言都学会了,一张口连京片子都冒出来了。

“来吧!时间不多了,我要送你们去坐最早的那趟汽车。”开车的大叔看着这群小孩闹腾,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冰冷,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来自北极的冰人。

四个人不情愿地坐上那辆破旧的小车,恨不得把脸挡住。车启动了,大家的脸顿时变绿了,这小车的速度居然快得像飞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成紧紧抓住车的把手,连一向大胆的麦琪也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看两边飞驰的景物。

“哇哈!酷啊!”凯瑞大喊起来。听到汽车马达的声音,乔枫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新式轻捷车,动力快的时候甚至能与飞机媲美,看来车也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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