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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寻找地墓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周我在钟声师父的住处和这几个兄弟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似乎忘记了要去探险的事,而那些潜在危险也早已被抛在脑后。熊谏羽准时在一个星期后打来电话,听我答应了去地墓探险的事,他长舒了口气。只是我要求带钟声和胖子一起前往,他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我。但他的话说得很清楚,这不是旅游,生死有命,让我那两个朋友想清楚。

钟声和胖子没有退缩,也没有把探险的事告诉他们最亲近的人,毕竟说了就免不了一番解释,更何况是这么荒唐的理由。但钟声的师父倒是觉察出了点什么,在我们离开前,把钟声独自叫到屋里说了些什么。钟声出来后,能看出来他情绪有些波动,但我什么也没问,也许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

熊谏羽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提前到目的地做准备,让我们尽快赶到。按照他给的线路,我和钟声、胖子二人先飞到武汉天河机场,又打车来到宏基长途客运站,这才见到了熊谏羽。他早已准备好车辆,在车上我没看到怀特,倒是见到了另一个熟人——乌贼。

简单寒暄过后,熊谏羽发动汽车。我问他:“怀特呢,你把他安排到哪了?”

“他还在北京,身体原因,这次地墓探险他不参与。如果我们能尽快找到戒指,他会跟着我们去天墓。”

“你们找到地墓的入口了吗?具体在什么地方?”到目前为止,熊谏羽还没有告诉我地墓的位置,只说了个长江以南,现在又来到湖北,莫非地墓就在湖北?

“情况有些复杂,极深给出的位置是一个区域,并没有具体的地点。不像水墓,玛雅人给出了明确的坐标,所以我们需要点时间确认。”

“那我们现在去哪?”我很怕他又给我带到陷阱里,所以想知道得详细些。

“去一个叫‘木桥’的小镇!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熊谏羽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见熊谏羽不再理我,我只得和钟声、胖子聊闲天。胖子没聊几句就开始打起鼾来。钟声倒是很精神,估计也是被憋坏了,好久没这么自在过,跟我天南海北地胡侃。从国际大事到国内局势,从演艺明星八卦到球员竞技状态,从炒房子的地产商到他师父那几个有背景的邻居,把我侃得云里雾里的。

我虽说也是做记者的,但毕竟做新西兰国内新闻多,听他聊得这么有意思,也有点入神,不知不觉车已经行进了近三个小时,开始还是那种路况比较不错的国道,到后来全是土路,越野车开起来尘土飞扬,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完全沉浸在钟声的神侃里,忽然感觉有人碰我大腿,低头一看,是钟声往我腿上放了个手机。他嘴里还是唾沫横飞地胡乱侃着,但手在椅背下边做了一个很隐蔽的姿势,示意我把手机拿起来。我心说钟声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拿起手机,就见手机屏幕上写着几个字:“别打草惊蛇,我听到车后备箱里有活物。”

我见钟声打了这么几个字,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加快。后备箱里怎么会有活物呢?而且这车开起来声音嘈杂,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和风声,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尽量做到表情平静,赶紧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你确定吗?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然后把手机放低,递给钟声。

钟声接过手机看了看,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再继续打字。而车速也渐渐放缓了。我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极其普通的村落,路边是大片的水稻田,一些当地农民扛着农具在田埂上走着。

乌贼把车驶进村里,在一条小路的尽头停下,招呼众人下车。熊谏羽带领大家朝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瓦房走去,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不大工夫,门被打开,门后出现了另一张熟人的脸——坦克。

其实我早就料到坦克会在这,他可是熊谏羽的得力帮手。按照现在的形势看,熊谏羽那边三个人,我这边也三个人,从人数上说势均力敌。但后备箱里那个东西始终让我提心吊胆,熊谏羽把什么东西放后边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心有不甘,反正我这边也有三个人,必须问清楚了。这次再不能干水墓那种傻事,进到墓里被牵着鼻子走。想到这,我拍了拍走在前边的熊谏羽道:“你等会,我有点事问你。咱们出去说。”

熊谏羽倒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乌贼带钟声、胖子先进屋和坦克认识,之后跟着我来到汽车旁。我直接拍了拍后备箱问:“这里边装的什么?路上还出声呢!”我没有把话说得很明,因为我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

熊谏羽怔了怔,忽然缓过味来,笑着道:“开始在市区人多眼杂,我打算回来再告诉你,没想到你问了。这里边是一个人,能帮我们找到地墓的入口,之前我去车站接你的时候,看到他准备往村外走,我们怕他走丢了,就顺路把他给塞到后备箱里带了回来。”

熊谏羽这话说得我一愣,这什么逻辑,一大活人还能走丢了?再说了,人家往村外走,也是人家的自由,想去哪还不就去哪呀,你们至于像劫匪一样把人家给塞到后备箱里吗?我暗自庆幸一路上没有查车的,这要被查到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不过他这话里倒是有个地方让我很感兴趣,想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能找到地墓的入口。莫非是活的卡坦人?我一想到卡坦人的危险程度,忽然觉得装后备箱里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怎么能把人塞到后备箱里?这是违法的。快打开我看看。”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看看活的卡坦人长什么样,就随意扯了几句理由。

熊谏羽拿起车钥匙,后备箱“砰”地弹开。可当里边那人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备箱里确确实实是个普通人,但又不完全是。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人一头长发盖住了整张脸,乱糟糟的满是污垢,看不出是男是女,身上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上蹬着双破球鞋,有一只鞋的鞋底都没了,露出黑漆漆的脚趾头。

最奇异的是这人的双手紧紧地贴在胸口处,手指头像鸟爪一样蜷在一起,指甲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剪过,伸出了三四厘米。此时这人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

“这,这你们从哪找到的?你找这么一个疯子干什么?他跟地墓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地墓就在这附近。而且据老乡说,离这个村几公里远有一个叫野猪岭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观音洞。以前,那片区域当地人用来栽果树,但从1986年开始,那个地方经常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按当地人的说法,那个观音洞里有蛇精,所以他们就再也不敢在那片土地上动土,只是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全村人会集体去观音洞前祭祀求平安。从时间点上看,那正是地墓从乌克兰移动到这的时间。”

“那地墓的入口应该在观音洞里吧?”我推测道。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调查过,观音洞不是20世纪80年代形成的,而是早就存在了,和地墓联系在一起只是巧合。不过据我推断,地墓应该也在野猪岭里,观音洞里所谓的蛇精也许是从地墓里跑出来的某种东西。而地墓真正的入口需要他来给我们带路。”熊谏羽指了指躺在后备箱里的人。

我看着后备箱里这人,有点哭笑不得。从现在来看,也不知道是这人疯了,还是熊谏羽疯了,让一个疯子带路找地墓,这比自杀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你为什么说疯子知道地墓入口?”我实在不能理解熊谏羽的思维。

“因为前几天我们刚到村里来的时候,偶然听见这人喝醉了说疯话,而他说的东西和卡坦人的遗迹很相似。你看到他的双手了吗?”

我看着他像鸡爪似的双手问:“怎么了,不就是因为得风湿,骨头变形吗?”

“不是风湿,这是一种病,叫废用性综合征。一般是受到了外界的某种刺激或侵害才会得。在我们探险行业里,刚入门没经验受到过度惊吓的人会得这种病。”

“一个疯子的话而已,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疯子。”我摇摇头。

“那这个你认识吗?”熊谏羽忽然将疯子的上衣掀开,露出黑乎乎的胸膛,我居然看到他胸前印着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卡坦神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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