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只要那个女人活着的一天,灵月就不会安全,他必须为她除了那个女人!
而且,那日他之所以会败给夜夙,都是那个女人出卖了自己,这一笔账他也要向这个女人讨回!
对不起了,灵月,我不能履行对你的承诺,如果有来生,你会爱上我吗?
“灵月,我们走吧!”月璃天背起天夜祁,走在最后面,“你还好吧!”
“恩!”天夜祁虚弱地点了点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大限已到,但他不能说,因为他怕千灵月一怒之下会回头去杀千岚云。
他不想灵月有事!
此生能与她相遇,能爱上她,亦是他的大幸,如果有来生,他不想再错过她!
月璃天拧紧了眉头,从天夜祁微弱的呼吸中,他已然洞悉了一切,他将天夜祁往上托了托,尽量走得稳些,不让他太颠簸,太难受。
“谢谢!”天夜祁虚弱地道谢。
“奇怪,这条路怎么这么奇怪?”千灵月发现,路是越来越宽,可是眼前的雾气却是越来越多。
“是啊,娘,这里很奇怪!”千荀怀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但是,大叔他不会骗我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千灵月觉得儿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千荀怀眼珠子一转,“没了,他就说让我带着娘从这里走,他会来和我们会和!”
“是吗?”千灵月有些不安心地看了看前面,那道浓雾,一直是她心底的痛,那一夜究竟是谁!
几人走了一段路,雾气越来越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怀儿,怀儿!”千灵月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不见了其他人。
“灵月!”月璃天背着天夜祁也与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这时,一阵清越的马蹄声从头顶越过。
马儿嘶鸣,一道飞鸿越过头顶。
月璃天的目光顺着那道飞鸿看去,入眼的竟是一道青衣凛然。
精致的青衣软甲,在烈火的映照下,漾起奕奕的精辉,精锐却不失雅致。
月璃天眯起眼,他想走过去,看清来人的脸,一种好奇油然而生。
当他迈步时却惊诧地发现,自己竟是行走在半空中,心一惊,他收住了脚步。
“怎么了?”天夜祁也发现了异样,他睁开眼,看向前面,却惊讶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个人是……”
月璃天不解地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天夜祁正一身战袍凛然,手持长剑对着千灵月,不,应该说是千岚云,可明明是琳琅的面容,为何给自己的感觉却是千灵月!
“冷夜,你擅自带兵闯入天界,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今日我奉天帝之命,前来擒你!”
清冷却妙如乐的声音响起,月璃天心一颤,那道声音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是灵月,一定是灵月!
“我想求见王母,请赐仙丹一枚,救我妻子一命!有何过错,为何天帝不予!是天庭无情,却要怪罪于我!是何道理!”冷夜同样清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火红灼烈的夜空下,那些火红仿佛着了生命般,随着他的话语激荡而起。
千年泪!
天夜祁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那不就是他所求!为何,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目的男子也要,他究竟是谁?
青衣依旧笔直,丝毫不为所动,但那一刻,月璃天却清楚地感知到,青衣那一瞬的触动。
“饶是如此,你也不可带兵轻犯天界!本将军劝你,带兵回地府,脱了战袍,亲自来天界向天帝请罪,兴许还能挽回!”
“哼,要退兵,除非天帝先将‘千年泪’交出,救下我的妻子!”冷夜却丝毫没有退缩,那一袭的红发一如他身后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热而耀眼,“否则,就算是要毁天灭地,我也在所不惜!”
“大胆!”青衣怒斥一声,“狂妄之辈,不知深浅!”
“哈哈,狂妄?”冷夜却是不耻一笑,“天界三万大军,被我击的一败涂地,如今却请了个女子出来应战,我看,天界的气数已尽!”
青衣一震,一种冷锐的气息缓缓地溢出,她握紧了手中剑,凛然道,“是不是,试过才知道!”
说话间,一道青虹驾马朝前飞奔,马儿嘶鸣,在半空划过一道弯如虹的弧痕,落在了冷夜的跟前。
激烈的打斗声凭空跃起,月璃天和天夜祁刚想看个仔细,眼前的画面却是又一转,一声妙不可言的琴声飘起。
他们寻音看去。
满眼的梨花飞舞,纷飞如雪,纷纷扬扬,却又柔美静雅。
好美!
月璃天伸出手,那纷飞的梨花瓣盈盈落于掌心,仿佛雪花,入手即融,目光看去,一袭月白飘飘入眼。
如雪的落英中,一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端坐在梨花树下,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一把琴,通体的透白,隐隐闪动着润泽,琴身雕刻着饱满丰泽的梨花,雪玉般通体莹泽,伸来妙笔将其绘制得栩栩如生,虽含苞待放,却仿佛可闻那即将破苞而出的香气。
日光透过扶疏的树叶,洒落细碎的光芒,隐隐地跳跃在男子秀俊却不失英气的眉间,长而浓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精致白润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仿佛触手可破的精致,让人心生感叹,这世间竟会有这般精美如画的男子。
男子白皙秀长的双手轻轻地拨弄着琴弦,奏出天籁般的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