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虎把从莱山逃逸的李九成干掉后,使得李九成借助孔有德正在沙河枕戈待旦而趁机逃走,孔有德的迂回包抄的计划随着钱虎围歼结束而落幕。
然而在莱山围歼李九成,钱虎感觉事情不对劲,要是李九成按照孔有德的计划借助骑兵的机动快速的特性,再次使用前次杀刘宇烈的方式用在朱大典身上,那么李九成不会走这条道,而是走另一条已被钱虎给早已毁坏的路才对。
可惜李九成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走那条道,说明李九成是打定主意逃,并非是按照孔有德的军令行事,显然李九成也看出来孔有德已是绳子上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时日。
瞧着一地的叛军尸体,没有一个活口,全部被击杀,钱虎叹了口气,道:“投机倒把的汉奸分子,其实他们都怕死,而且还不是一条心,本以为李九成算是孔有德起家的部队,然在面临已经退无可退后,异心已起。”
“将军,此言何解!”吴兵疑惑的瞧着钱虎,询问了起来,怎么将军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还不简单,还不是眼看孔有德就要被吴三桂和左良玉等人围歼,我大明军队优势明显,要是再不逃走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当然得为自己找条后路,真以为李九成是个什么好鸟,要是忠心也不会跟着孔有德投降鞑子前来反杀自己的同胞。”二牛不满道,一副你白痴的嘴脸不屑的瞟了眼吴兵。
吴兵懒得理会二牛这张嘴巴子,在军中没有谁不遭到这小子的挤兑,整一个无事找事的主儿,比起罗通来嘴巴子还要臭,当即装作小学生为老师的神态,反诘道:“那你来解释一下,你的理由是出自何处,让我们这些不明白人听听你二牛的高论。”
“不敢当!”二牛得意抱了抱拳,说道:“还不简单,叛军投降鞑子还不是因为看到鞑子实力越来越强劲,有夺取天下的实力,当然得投靠鞑子,不过跟着孔有德也无非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而已。投降的汉奸有几个不怕死,眼看大势已去,他们会没有给自己找后路,要是没有这心思,他们也不会跟着孔有德一起投靠了鞑子。这样的道理还要我说吗?投降鞑子首先是他们怕死,第二才是他们想要借助鞑子来封妻荫子。”
“屁!”罗通过来就是一脚,鄙视道:“现在问你为什么李九成是要逃走,而不是迂回包抄掏朱大典的后方。不是要你解释大家都知道的汉奸行为,装逼也不是你这么装法,要有点儿真才实学,吃货一个,嘴巴子还那么臭。”
“罗通,我是不知道,难道你就知道了?”二牛笑嘻嘻的把枪扛在肩上,挑衅道。
二牛没有因为刚才被罗通的挤兑而觉得这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吴兵看了眼二牛,一脸你没得救的神情,又一副希冀的眼神看着罗通。
“不要这么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是让将军给我们解释一二,不像某些人,整天装深沉,又不是那块料,丢人啊!”罗通当即挥了挥手,脸不红气不喘直接了当地说道。
“作为一员将领,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钱虎瞟了三人一眼,反问道。
“勇猛,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二牛抢先道。
“猜出对方心里!根据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策略。多算胜少算才是一个为将者的制胜之道!”吴兵接口道。
“我啊,就不献丑了,还是等将军说吧!”罗通道。
“其实,作为一个统兵将领,最重要的是情报以及个人通过的一些细微之处猜出对方的目前心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如这次虽然我们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李九成要逃走,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这次的围剿,得出了一个结论,大家都知道,要是李九成跟孔有德一条心思,那么他走的路必定是我们已经毁去的那条通往沙河的唯一路径,而不是这条唯一可以直插潍县的路径。”钱虎询问道。
“我明白了!”罗通和吴兵去纷纷点了点头,一副恍然的神色。
这个时候罗通才感叹道:“看来孔有德内部已经不齐心了,那些叛军已经在打着逃走的念头,根本没有要打算与孔有德一起陪葬,连李九成都已经对孔有德失去了信心,那么其他不是心腹的将领更加不会。”
“呵呵!叛军就是叛军,这类人渣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儿。连李九成这样的心腹爱将都已经背弃他,想来其他的将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看来我们去不去沙河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一群已经不齐心的人在一起,而朱大典现在麾下的将领却是士气高昂,此战必胜的信念,三个辽东猛将必须为他们的前途打赢这场歼灭战,团结就不是以前势头正浓的孔有德可比。
况且现在孔有德已经被我军吓破了胆,从耿仲明黄县的陷落,最后被活捉,又经过迅疾的围歼了鞑子一甲喇,造成了我军是不可胜的心里阴影。
这应该是导致了孔有德军中各将领心思各异的关键之处,他们不敢投降我们,却可以投降朱大典啊。毕竟我们这几个月战斗下来,从来没有饶恕过任何俘虏,统统杀了。断了他们的念头,要是等我军到了沙河,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命的希望。”
听到吴兵这一说,二牛道:“那还用说,咱们钱家军已经成为所有敌人的噩梦,就是朱大典都被吓着了,否则也不会屁颠屁颠的派吴三桂来给咱们银子,还不是害怕我们不高兴给他一家伙,一不小心就端了他老窝。”
顿了顿,二牛握了握拳头,冷哼道:“这****的朱大典还算有见识,要是在给我们使绊子,老子带着人摸到他的府中把他给宰了。没本事还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要不是他使劲打压将军,我们早已经去了旅顺,多尔衮怎么可能打下旅顺来,使得现在束手缚脚,他这是在嫉妒,现在见我们杀了鞑子一甲喇后,他害怕了,害怕我们去找他不快。”
“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好歹老朱对我们不错,人家不是给了我们三十万银子。不看他的面子,咱们也得看在银子的份上,目前我们还需要老朱为我们盯着朝廷,为我们打掩护;顶着那群士绅的压力,咱们可是四面皆敌。”钱虎一个烟锅敲在二牛头上,笑骂道。
“将军,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沙河,顺便再立上一功,多捞点儿银子回来,好像将军目前急需银子,是不是……”吴兵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害怕钱虎像二牛那样给他来那么一下,看到钱虎挥了挥手,当即脑袋一缩,钱虎突然笑了起来,打趣道:“我又没有打你,你缩什么头啊。现在我们不必去跟他们争功,其实这些功劳我都不想要,我们现在还是朝廷军官,我们吃肉也要给别人喝汤。我们也需要几个盟友,朱大典给我们的银子,怕要有一半左右数量被那些朝廷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吃了。没有办法啊,谁叫咱们现在还需要人家来帮我们定住压力,我们的实力太小,不宜让朝廷看出我们的苗头。”
“我们的银子已经被那些王八吃了五万两了,现在还要给,难怪这些老家伙争着抢着上位,银子来得真是快,动动嘴皮子银子就到手。”二牛嘟嚷道。
“没有办法,咱们这里没有一个是科班出生,都是无权无势的中低层人爬起来,本以为黄龙会给我们一点希望,那知也是个银枪蜡头,被鞑子给轻易的灭了。没有了为我们遮挡的大树,只得便宜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钱虎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中那股不甘三人看得一清二楚,害怕钱虎把自己的不爽发泄到他们身上,当即三人立即找借口溜走,不给钱虎那怕一点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