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凑几人误打误撞的摸到了出那秘室的机关,王妃却突兀的消失在密室之中,包括怜儿,梁筵之,没有一人看见平王妃是如何不翼而飞的。洛夜的阴霾的眸子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好似刮骨之刃在他们四肢百骸来回刮了万回。
“不是传说这里是桀王的墓宫吗?”凤浅浅真心不懂了,在这里困了好几天,食物也已经不多了。梁干笑意盈盈,“再不久,你就知道她是谁了?”
“谁要你提醒我,你话一说,准没好事。”凤浅浅嘟囔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墓室,青白难辨啊,凤浅浅已经很头大,
“孤王枭,桀王,根本不是一个时代,”梁干却再也不肯多说。彷佛知道的甚是详细,但是他就是不松口放凤浅浅离去,
当初梁筵之说过,当初造桀帝墓宫时,桀帝在事成之后,对这些工匠欲杀之而后快,这些工匠也不是什么束手待擒之人,他们早就看穿了桀帝的真面目。因而在其棺椁之上,布下一个满是毒药的诅咒,大意是诅咒后来者不得擅入,否则后患无穷的。且还将这条唯一的退路留存在金棺之中,这金棺之中确实有退路,
梁筵之怎么知道这般详细,就是洛国皇室也无人知道的秘辛,
凤浅浅也上了心,梁筵之,梁王,耶律洪甄身边那个梁筵盛,几个人好像有什么关联,而且他口口声声说洛氏一族也是梁氏分支,可是明明白白自己被做了人质,
梁干说的分明是合作,偏偏没有半点做生意的觉悟,就只能证明要是相信这个人就是把自己卖了,还真当自己是傻二愣了?
“她来了——”梁干的眼睛看向了一个角落,那里钻出来一个低着头的女子,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竹篮,不等女子把竹篮放下,
凤浅浅看清了她的真身,身子没有来由的颤抖起来,最后是巨震,心头一抽一抽的疼痛,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心底抽痛的难以呼吸,像是被人扼住颈子,胸腔里的空气被一丝丝抽丝剥茧一般提取了个干净,
“怎么不会是我?”那女子笑了起来,脸上没有仇恨,只有平静,“红凑——姐姐?”凤浅浅艰难的唤出那个在她危难之时还想着念着的那人的名字。
“我也不是你的红凑姐姐,”可明明是红凑的嘴在一张一合,梁干笑的深邃,就是不揭破谜底。
红凑把脸转向他:“怎么还留着她?难道你看上她了?”
凤浅浅冲过去抓住红凑的手使劲的摇,使劲的摇。喉咙里的声音已经嘶哑,泪水在面颊上狂泻而下:“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害我?”
红凑巧笑嫣然,一把推开她,眼中闪过仇恨:“都说了我不是红凑,你怎么就不信?哦,我这个声音,呵呵,哈哈——”她伸手在耳后摸索,揭下来一张薄薄的面具,露出来一个叫凤浅浅愕然的熟人的面目:“杭晴晴,”
梁干看着她二人,“一个丞相之女,一个当世王妃,呵呵,”他站了起来,颀长消瘦的身子站的笔挺,“我要故陇南之地,”
杭晴晴抢着说:“我爹一定会答应你的,你要杀了她。”她素手芊芊一指还在错愕中的傻呆了的女人。梁干看向杭晴晴:“都说了我有大用,你不要啰嗦,事后我会给你交代,”
杭晴晴尖叫了起来:“还要怎么交代?”她就想要她死,她一死万事皆休,洛的身边清静了,她——杭晴晴就是他唯一的女人。
原本伤心红凑的背叛出卖,现在却看见的是杭晴晴,可见武功高强的红凑能叫杭晴晴幻化她的模样接近自己,必定没有别的阴谋。
念及此,凤浅浅反而不惊讶了。“想必你能出现在这里。洛皇已经失势,就算没有失势,也已经对你杭家无济于事,”杭晴晴眼中闪过惊讶,她可是一直把凤浅浅当成白痴,
“按你爹的性子,准是在隔岸观火,梁王要是指望你爹能给准信,怕是今生无望,梁王是聪明人,你知道要女人处心积虑除去我就是因为在平王爷身边我是唯一名正言顺的正妃,”凤浅浅脸上极其平静,其实她的心里也打鼓,不知道是不是洛国已经大乱了起来。
梁干却是极为满意凤浅浅的话,“那些个魑魅魍魉不足为惧,什么狗屁的先皇长子,根本就没有此人,”晾干笃定的说,杭晴晴却是极为惊讶,“不可能,那先皇长子洛天已然在我家做客,”
梁干两眼微眯:“杭家?灭亡已成必然,怪就怪你爹不会审时度势,看在你是我的女人的份上,我会留你一命,”凤浅浅那天果然没有看错,她满头黑线,这个女子连妇德都罔顾了吗?先是勾引那平舆皇子周公旦,现在又和面前这个邋遢大叔滚床单,
“为什么她总是特殊?”杭晴晴两目流泪,她不甘心,不情愿,她为了洛,先后几次委身给了别的男子,到头来,那凤浅浅什么都不做,一切安然在握。
凤浅浅突然想到抓住那梁筵之之时那棺中财宝,“还有什么人能得去古墓的财宝之物?”
“你见到了?”梁干的眼睛发亮,“你好好想想我给你说过的话就知道了,现在你要怎么处置这个女子?”杭晴晴慌张起来,就要夺路而逃,她岂能逃过凤浅浅的手心,对付别人,凤浅浅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行。对付这杭晴晴,还不是手到擒来?
“必须把她交给平王,好歹她还是他的侧妃,大叔,此间通道不会被外人得知吧?”凤浅浅看向梁干,梁干摇头,“此墓宫出离你的想象,她带来有换洗衣物,你给我拿来,”凤浅浅从裙裾撕下一块布条把杭晴晴缚住,这才从她带来的竹篮里拿出衣物扔给了梁干,看了看红凑面目的人皮面具,凤浅浅轻轻浅浅的笑了。
把那面具细细带在面上,从梁干换下的破衣服上扯下一块破布,塞进了杭晴晴的嘴里,又把杭晴晴的脸涂抹的乱七八糟。确保是她爹娘都认不出,这才拍手,“大叔,我们走。”
“唔唔唔,”杭晴晴又跳又叫,堵住嘴的只能发出呜呜的之声,凤浅浅没有半点心软。先前杭晴晴数次下手,害的她落了胎,害她和洛分离,怎么能轻易饶过她,
梁干在墙上扭动几下,几声咔咔之声响过,“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拿到宝藏了,走,平王在外面好几天了,”凤浅浅怨恨的看了一眼这个邋遢的大叔,犹如幽怨的小怨妇:“大叔你看人家夫妻两分离,看的津津有味,你好狠心那。”心里却把这个家伙千遍万遍的大骂。
“古灵精怪,不想走?那就再住几日?好在有食物,”梁干漫不经心的说道,等了那么多年,他不在乎多一日两日,面前似乎有人比他还要着急,杭晴晴的脸上已经是绝望的灰败之色,可惜凤浅浅没有手软,除了眼白还是真的白,已经看不出肌肤的本色。
站在了洛夜的身后,凤浅浅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很想伸出手去,梁干“咳”了一声:“红凑姑娘,你不是有事?”凤浅浅这才想起,现在她是红凑,洛夜见到她。脸色黑的如锅底,“刚走怎么又来了?”
凤浅浅心里咯噔一下,还有一个红凑,那是真的还是假的?“禀告王爷,”她尽量暗哑这声音,但是洛夜眼睛一亮,凤浅浅心里一热,知道她的洛依然认出了她。
凤浅浅低头小声禀告道:“此人有王妃消息,还请王爷给个安静处!”洛夜看了看这个小女人身后的两人,一个被缚住混乱挣扎,口中呜咽有声,一个头发蓬乱的清癯男子,不知道小妻子打什么算盘,见他的阿浅安然无恙,他真想扑过来紧紧抱住,再狠狠的打她的屁股。最终——平王爷转头命令道:“加紧,救不回王妃,你们陪葬!”
走到稍远,洛夜确定四处无人,这才急叫道:“阿浅,阿浅。”他的阿浅轻轻推开。“现在是红凑,你注意,”
“怎么回事?”明明红凑刚刚离去,凤浅浅指着身后呜呜乱叫之人,“王爷请看此人是谁?”杭晴晴看见洛夜就激动的向前冲去,未料到手中绳头还在凤浅浅手中牵着,
“看不出!”洛夜摇摇头,凤浅浅冷冷的说:“是你亲爱的侧妃啊,你怎么会不识得?”杭晴晴被凤浅浅的手一拽,狠狠摔在了地上,眼中涌出了泪水,洛,是我啊,我是晴晴——
“杭晴晴?”洛夜一阵头大,早先他就要杀死这个女人,都是凤浅浅阻扰。现在倒成了他的不是,“那这位先生——”洛夜危险的看向凤浅浅身边的梁干。“这个,就是你的侧妃请来杀我的人,人家非但不杀我。还帮了我,算是恩人,”凤浅浅赶忙解释。
洛夜眼中缓和,“多谢。”梁干淡淡的说道:“平王妃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你还是赶紧把刚那红凑控制起来,想必那人不简单。”洛夜的眼眸一沉,敢对我的人下手的,没有好结果,白辰修那两小子除外,
“向东——”
“属下在,”向东看了一眼这三人,没有奇怪,洛夜眼中厉色一闪,“你带人去把红凑捉住,最好用迷药。”
“是——”红凑是王妃身边最吃香的大丫头,怎么得罪了王爷呢?不对啊,向东看看旁边,这不是——红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