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男人欢迎的女人,大都不受女人的欢迎。
林徽因却是个例外。她具备一个女人独有的魅力,不但能征服男人,也能赢得其他女性的倾慕。
她是别人眼中“一位高雅的、可爱的姑娘,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她“相貌又极美,真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每次她一到校,学校立即轰动起来,她身着西服,脚穿咖啡色高跟鞋,摩登,漂亮,而又朴素高雅”。就连梁思成的续弦林洙也对丈夫的前妻赞叹有加:“她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最美、最有风度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充满了美感,充满了生命,充满了热情。”
从别人对林徽因的评价里,大抵能想象,这个女人有着怎样静美的气质,才叫人夸赞不已。
林家有女初长成。
当其他女孩还沉浸在琐碎的家庭生活中时,林徽因已经选择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实现自己的抱负。
她是一个混合体,是逻辑严谨的建筑师,亦是感情细腻的诗人。面对徐志摩与金岳霖的追求和守护,她表现出令人惊异的理智,选择了志同道合的梁思成做丈夫。她的外表和性格也是矛盾的,人艳如花,心思缜密,却有着男人般豪爽的性格,高傲的眼界。
难怪人们说,像女人的女人,魅力并不致命,像男人的女人才最要命。林徽因就是这样,不但能同男性建立纯粹的友谊,与他们共同畅想人生,同时,又能把握自己的情感,使它不流于轻浮,不会在洪流般的情欲中沉沦。
林徽因把聪慧这个词领悟得很好,任何时候,任何境况,她都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活失控,让自己过于狼狈。
在民国那如梦似幻的黑白剪影里,美貌与才华兼备的女人不只林徽因一个,引人入胜的爱情故事也不止这一桩。阮林玉,张爱玲,蒋碧薇,萧红……她们有出众的天赋和才华、令人羡慕的容貌与智慧,却总是因为爱情,伤了自己。大抵是那份在爱情里的执着太过锋利,生生割断了聪慧的弦,才变“傻”了,被伤了。
但林徽因,却是民国才女中的异类。
世界上最坚韧的不是石头,是水,她就像流水,灵活柔软地避开了执着的利刃,那风花雪月的迷阵中,全身而退。
不得不承认,无论生活还是感情,女人都比男人需要更多的智慧。她既要能巧妙地躲过路边的荆棘,同时又不至于划伤自己,还要在每次起程时有不畏不惧的勇气,这一切,真的不容易。
生活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不幸,红尘恩怨,不过是自己迷失了自己,跌进深渊,无力自救。林徽因就是这样一个淡然自若,又柔情婉转的女人。
她冷静地打理着自己的生活与婚姻,却从不让人看见她的伤痕和眼泪。终有陷进回忆里苦苦挣扎的时候吧,也许,提笔写诗,她还是会想起那个赋予了她诗心与灵感的浪漫诗人;也许,倚窗望月,她还是会从如水的夜幕里,拾起故事里细碎的点滴……错过、相聚、离别,它们汇成了林徽因心间流淌的诗句,掩埋在她的醺笑微微里。
没有言语,没有哀怨,没有纠缠,没有爱憎。只有胸臆间,那开出的朵朵白莲,温暖了清凉的时光,日日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