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虞山在吉他室里借着吉他玩着,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10点15分,星城一中的铃声准时地敲响。
“好了,他们下课了,我们也该走了。”男老师把手上的吉他装入包里对着教室里面的学生道。
尤虞山把吉他还给男老师,然后去钢琴室找白杨,在楼道里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白杨。两人一起下了楼,然后在楼下分开,白杨是寄宿生,尤虞山是走读生,两人的方向不一致。
尤虞山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脚步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昏黄的路灯光把他孤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草丛里的夏虫窸窸窣窣地鸣叫。夜,寂静而喧哗。
尤虞山渐渐地汇入了放学离校的人流之中,书包,眼睛,疲倦,稚气,开怀,活力,青春,同时在高三的学生身上显露。
昏黄的灯,燥热的夜,疲倦却充实、压抑而躁动的心。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而又相似的故事,它的名字叫青春。这是多年以后,尤虞山对于星城一中这一段回想起来的感悟,但现在的他,显然没有这样的明悟。
校门口,成群结队的家长侯在门口翘首等待,尤虞山从学生和家长之间挤了出来。
在学校旁边的小商店里面买了一支两块钱的雪糕,一包五毛钱的茴香豆,一边吃一边往出租屋里走。
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要不要买把吉他的事情,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神游天外的心思马上飞了回来。
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几个黑影把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堵在了墙角,时不时的还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女生显然是被吓住了,颤栗的身体,恐惧的目光,无助而悲伤的啜泣。
星城一中这一片是前年才建成搬迁过来的,由于星城一中的搬入这一带才渐渐地开始发展起来。由于房租相对便宜,不少为了寻求安静的复习环境的学生,和附近做工的一些民工都住了进来,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治安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步安安!”
尤虞山怒从心起,头脑发热,在路边码了一块砖头就冲了上去。
跑到近前的时候才看清,那名女生不是步安安,只是衣服和身形有些相似,顿时尤虞山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到气势汹汹拿了一块砖头冲了上来的尤虞山,放风的那人咳嗽了几声提醒其他的人,然后从墙角拿起一根钢棍道:“哟,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嘛。怎么,英雄救美的电影看多了,自己也想试试,不过我警告你,我手上的钢棍可不是……糊弄人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块砖头在他的视线里迅速变大,然后铺天盖地地拍了下来,“啪”的一声,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临昏睡之前,他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想的是,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不先放嘴炮,上来就直接干的。
见自己人被尤虞山拍倒了,其余的几人见势,抄起手边的武器,一副要开战的架势。
几人中老大一般的人物,手里握着一根手臂长短的钢管,指着尤虞山凶神恶煞道:“小子算你有种,不过今天你也别想善了了。”
说着一口唾沫吐向了尤虞山,尤虞山身体一闪,躲过了混混老大的口水攻击。
换了个位置,借着昏暗的灯光这才看清楚了几人,混混老大果然有一股老大的模样,****着的上身左边纹了一条龙,右边纹了一条下山虎,手臂上上还爬满了密密麻麻不认识的图案和文字。满脸横肉,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要是换了一个人还真的可能被他的架势给吓住了。
但尤虞山是什么人,神算门第二十五代门人。算命跑江湖的人,手底下能没有几下功夫,要是给人算错了,人家找上门来了怎么解决。
所以神算门的人,不仅嘴上会跑火车,手底下的拳脚功夫那也是不弱。
尤虞山掂了掂手里的砖头,青石砖,结实,刚才那么用力地拍了下去竟然还完好无损,不失为一件称手的武器。
“说你傻你可能还不服气,没有三两三,我敢揽这瓷器活嘛。”
说着挥起青石砖头就朝着满脸横肉的混混老大招呼过去,刚才被尤虞山打到的那人在放嘴炮上吃了亏,混混老大没有吸取教训也栽到了这上面。
混混老大躲避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青石砖头跟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地接触,一时之间头破血流,弄得满脸都是,不过到底是做老大的人,这抗击打能力确实不是那些二流的混混能比的。
这一砖头劈头盖脸的拍在他脸上还能站着不倒,尤虞山承认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本事。
“啊!你个小杂种,艹你大爷的,老子撕了你。给我上!”混混老大捂着自己的头嘶吼道。
这一下他倒是学乖了,知道提防着尤虞山手里的板砖了,看着板砖他也是心有余悸,太狠,太痛了。
虽然尤虞山一上来就干翻了一个人,又把他们的老大给开了花,但在他们看来都是尤虞山不讲道义,上来就拍砖,不给人准备的机会。现在他们不会掉以轻心了,仗着手里的武器的优势,他们觉得对付一个弱不经风的文弱学生不成问题。
一个很想在自己老大面前表现的混混率先冲上前,其余的几个也不甘落后,一时之间数根铁棍朝着尤虞山砸来。
尤虞山伸手一捞,把数根铁棍捞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举着板砖,对着几个混混,挨个的头上招呼过去。
几个人混混见形势不对,扔下他们的武器,老大,还有倒在地上的那个兄弟。
混混老大一看形势不对,又犹豫地看了看地上的那名不省人事的混混,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看见几人逃走,尤虞山才皱着眉头伸出淌着鲜血的左手。他也有些大意了,被尖锐的铁棍豁开了一道口子,嫩肉和着血水翻出了表皮。
“你没事吧?”
像步安安的女生抬起头,尤虞山转过头,像步安安的女生看着尤虞山,尤虞山则是诧异地看着背后的步安安。
“你怎么在这儿?”
步安安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件纯白的T恤扇,替尤虞山按在了伤口上。
尤虞山喊出她的名字的她就在尤虞山的后面了不远,看着尤虞山从地上捡砖,然后到热血呵退几名混混。
她原以为他只是一名在学校里面逞强斗狠的问题学生,但却没想到他也有英勇正义的一面。
人人心底都有一根弦,她不知道自己的那根到底被拨动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