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赶在他们穿上老邓给他们造出来的隐形服逃跑之前,”田将军继续平和地说,“研制出能使隐形服无处隐形的特殊眼镜。他们只有矛,但我们有矛也有盾。到时,我们的特种战士就可以借助隐形服和特殊眼镜,将劫匪一举制服,救出人质。这必定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一场智慧的碰撞,更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田将军侧过头来,用坚定和鼓励的眼神看了一眼胡博士,继续道,“局势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军部的整个框架都因此动摇了,甚至,整个社会的稳定也都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现在这个框架是否能承受住压力,就要看我们的意志与智慧了。老胡,正义在我们这边,加上您的智慧,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听到田将军说出“我们”这两个字,胡博士刚才心里的愠愤这才多少感到一些安慰。但还是有不满,迷茫,和不知所然。
“这套隐形服是您的理论和实践的成果,这世上没有第二人比您更了解它。对于它的弱点和可以让它的弱点呈现出来的对立面,您也应该最清楚。”
“抱歉,”胡博士看着田将军,面显不快地回答,“关于这点,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刚刚克服常理上光的反射使隐形材料不会产生光反射从而让它消失,现在马上又要让它产生反射而使它出现,这就是要在一个非常理问题上再解决另一个非常理问题,这……”胡博士不知如何说下去。
“我知道,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自己的研究成果一下子失去价值,肯定一时难以接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胡博士果断地打断田将军,“能使自己的研究成果失去价值,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这是一种进步。现在的问题是……我感觉荒唐。首先,整个事情的发生就莫名其妙,但又如此水到渠成。其次,要我以一个人的力量研究出那种特殊眼镜,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这岂不更荒唐?”
“不是您一个人孤军在战,还有老邓协助你,他将与以前一样与您并肩奋战。”田将军说到这里停住。
胡博士急得差点从车座上站起来:“将军,请你不要再兜圈子了,说明白可以?”
“您走后,”田将军解释道,“他们肯定会指定老邓接替您的位置,成为研究小组的负责人。那么,老邓就会住在您的办公室和休息室。这样,再利用那条密道和已制成的隐形服,你们就可以很方便地交谈。”
“与其那样,”经田将军这一提醒,胡博士突然想起来说,“既然老邓会住在我的办公室,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派人从密道进去把他直接从里面救出来?老邓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卧底,这个我可以保证。”
“不是不相信老邓,”田将军摇头道,“而是不行。第一,如果老邓突然消失,他们就会断定实验室里肯定有密道,那么,他们就是把整个实验室撬开也会把密道找出来。如果果真那样,我们以后的行动就没有了通道。其次,我们没有了可靠的内应,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即使哪天他们制出隐形服穿着逃跑了,我们也都一无所知。最后,老邓留在里面,还可以拖延时间,还可以偷偷利用里面的实验设备。”
听完田将军的此番讲述,胡博士不禁心生感叹,决策者的思维就是不同于一般的业务工作者。周密,细心,全面。胡博士作为一般的业务工作者,他可能只想到眼前,最多想到前后左右一步的距离。可田将军想到的,却是几千步以外。
此时,胡博士已无话可说。在田将军面前,似乎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有些莫名其妙。刚刚觉得自己就像某个数据,而现在这个数据似乎已经进入程序高速运算的数据之间,四周一切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初看起来,好像混乱一团糟,但细看之后,发现它们却又都是在按照指令有序不紊地运转。
到底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胡博士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越想越痛!他紧紧按住两侧的太阳穴。
“老胡,时间紧迫,希望您尽快作出决定,拿出研究方案。”田将军似乎有些焦虑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