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接受。」云颜低着头，抿着嘴，双手紧拉住裙角。
「为什么？」
「如果地狱真的如我所见有如乐土，为什么还有圣战？为什么要死那么多人？」云颜睁
着美目，其中似乎含带着一抹水光。
「妳认为错在我们？」
「难道不是吗？你们背叛天界、你们挑起战争。」
「背叛？在妳心中，背叛的概念是什么？仆人离开他所侍奉的主人？」
「不管是什么，你们的背叛就是真实！」
「妳太年轻了，妳的眼睛被蒙蔽。阳光照射的地方不一定不会腐烂，阴暗的角落里反而
郁郁葱葱。」
「我不相信！」
「但妳看到的却是事实。」
「不，我无法接受。」
「妳可以的，但需要时间。总会有一天，妳会知道邪恶的真正定义，妳会明白什么叫做
肮脏什么叫做黑暗；当妳真正揭开天使光环下的迷雾，看清深藏其中的腐臭，妳就会和
我们一样，追寻真正的自由。而在那之前，我不会给妳任何启示。妳的命运掌握在妳的
手里，该走向何方，妳自己操控。不过我相信，妳会成为我们的同伴，会的，一定。」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从这一刻开始，云颜彻底变得忧郁，一天也不见她说两句话。总
是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地狱一层，魔族生活之处。
在这永远漆黑的地方，此刻却四处点着火把。整整四百多万的魔族，尽数集结在这里。
其中有妇女、有孩子，他们或许害怕，但是，他们的眼中倒映着火光。
四百万人横着扩散开去，密集的头颅拥挤在一起，从上往下看，赫然是一片黑色的苍茫
大海。
卡德站在高处，却也只能看到这四百万人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三百多万人，在伫列的后
方，他们甚至无法看到卡德的身影，但是他们的热情却可以将任何冰山融化。他们欢呼
着雀跃着，和身边的伙伴拥抱在一起，倾诉这魔王归来带给他们的快乐。
现在的气氛，像是在过节。
高处，魔将黑羽跪在卡德身后，轻声道：「可以开始了，王。」
卡德点点头，环视身后，休拉云卡与黑羽恭敬地跪着，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米卡老鬼等
人朝自己投来微笑，和支援的目光。
没有退路了。这个种族已将退路砍断，不生即死，退路这种懦弱者的东西，他们不需要
。
卡德深吸口气，以无界斗气（白炎斗气即初阶的无界斗气）催鼓的话语，绝对可以响彻
整个一层地狱，「安静。」
剎那间，四百万人的嘈杂声消失了，整片空间里，只剩下沈重的呼吸声。
卡德背诵起小黑之前告诉他的开场词：「闲话不再多说，我，你们的王，很高兴能在这
里，看到你们都还活着！你们的坚强、你们的执着，足以让我给予你们赞扬！」
四百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欢呼道：「一切都是为了你，伟大的魔神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