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想法在瞬间游过梨画的脑海!
梨画的惊恐表情没有逃过辜陌白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应该气还是笑?
曾经多少次,他幻想着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这一天了,他心中没来由的被一股气堵住了。
梨画出现的刹那,像被风牵引一般,发丝垂落在胸前,小兔子一般受到惊吓的眼神,望进他的心中,莫名的令他心中狂跳不止。他想起来了,曾经他见过这个飘渺的女子,也是在同样的夜,那时候他潜入司马府救他之时。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并没有认得。懊恼在心中难以磨灭。
曾经,他被那个女子迷惑着,好几个夜晚在梦中出现了她的身影。他想寻她却无处寻起,因为只是一面之缘。再后来,他发现自己慢慢对梨画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对他的关心超乎了上下属的关系,也超乎了师徒的关系,他不断否定自己的感情,可是越否定,越是视线离不开他的身影,他的才华,他的倔强无一不牵引着他的心,甚至连他是个男人,亦阻止不了他的感情。
但是他不敢张扬,只是默默地将这份情埋在心中,可是那感情来得太过狂热,纵然他如何努力抵制,还是逃不过心的招唤。他并不想因为这样而干扰到他的生活,可是不知不觉的,他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做出一些阻止萧雅接近他的举动,他告诉自己那是为了保护萧雅,可他知道不是,那只是借口,是他不愿意别人太靠近他……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竟然是个女子……狂喜胜过了一切。他是开心的,开心她欺骗了他。虽然是欺骗,但是他喜欢这个骗局。
梨画的眼神在辜陌白与萧雅之间游离,找不到支柱点。
她是惶恐的,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她尚未安排好母亲和弟弟,她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她想过千万种结果,可是他把握不住辜陌白,他是个看上去温和的男人,可是梨画对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也许他会惜才放过她,也许他会恼怒她的欺骗而牵连到母亲……她已经脑海一片混乱。
“王……王爷!”梨画突然跪在辜陌白面前,气虚的她就这样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她还不知道辜陌白要怎么处置自己。
“萧雅,你出去!”辜陌白没有回头,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梨画的脸庞,他怕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萧雅离开了西厢房,将门带紧。
辜陌白向前两步,轻轻蹲在梨画面前,伸出手,先是发丝,再到脸庞,到鼻子,嘴唇……这些都是属于女子所有的,他不是在做梦。
他的动作有些过分,毕竟是男女有别的时代,但是梨画并不敢躲开。
“你竟然是女子!”
“请王爷恕罪,梨画并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梨画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那是什么样的苦衷?你到是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苦衷,竟然瞒我到如此地步,你可知道因为你……因为你,我受着怎么样的煎熬?”
“王爷……师父!梨画请您恕罪!无论是以王爷的身份或是以师父的身份,梨画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赖师父的提拔。当初若没有师父,梨画怕是早已死在战场上了。可是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当初为了讨生活,我不得不小小年纪便出来买字画……”
梨画所说的这一切,辜陌白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只是当时查的梨画确实是个男儿,没想到却是因为讨生活,她便要小小年纪就女扮男装……
“师父,一切都是梨画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还活在这个世上,梨画只求您放了我的母亲的弟弟,他们都是无辜的。”梨画含着泪讲完自己的故事,她不奢望辜陌白放过她,但至少这所有的事情都与她的家人无关,她只求能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你讲完了?”
“嗯!”梨画星眼看着他,发现他靠自己好近,她几乎可以嗅得到他的呼吸。
“那你可知道本王的心?你可知道本王是怎么渡过这段茫然的日子的?”
梨画没有说什么,因为辜陌白吻了她,重重的,狠狠的吻着。
回过神的梨画使劲的推着他的身体,却因为重心不稳,被推倒在地上,双手也被他擒在掌中。不同于第一次的吻,那时候梨画受了重伤,他偷偷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而已。
而这一次是带着波涛汹涌的爱意,全副倾向了她,也许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但他早已等不及。
“这……是对你的惩罚。”一吻结束,辜陌白轻轻在她耳边说。
狠狠的一把推开辜陌白,梨画退到旁边的石柱下。
“师父,我……”看见摔倒在地的辜陌白,梨画出于本能的道歉,这个男人毕竟抓着自己的生死大权,只要他一句话,她和母亲弟弟就都死定了。
虽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毕竟是她先欺骗了他,若是他一个不高兴,灭了她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以后不许叫我师父!”辜陌白起身,伸手将梨画也拉了起来。
梨画却因为那句“以后不许叫我师父”,以为他气极了,连他这个徒弟也不愿意认了。
“今夜你先留在萧雅这儿,明天一大早我过来接你出宫。”
梨画一听,便知道辜陌白的意思了,“谢王爷不杀之恩!”虽然被方才的事情所吓到,但却不难看出她因为辜陌白的原谅而雀跃的心。
“事关重大,此事待萧雅的事情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