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婶是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妇女,家里的吃食好,皮肤也有光泽,看得出来年青时候长得好看,小米就生得好。如果单从外表来看,小米和大根倒是一对。
看到福妞特意来送东西来,老秦婶是坚决不要,一脸笑呵呵:“帮忙是应该的,作啥还能收钱收东西,没有你上一次跟着去打猎,小米他爹和小米都说了,命就没有了。”
福妞给的肉和菜都是干净没有动过的,有栓这个时候又派上用场了,小脸儿上是可爱的笑容:“咱是一个村里的人哩,老秦叔给俺们盖屋子帮忙,这菜说是谢,也是吃不完就要糟蹋了,这天这么热,俺和姐吃不完哩。”
老秦婶拿糖给有栓吃,被有栓逗得又笑起来,福妞趁机道:“老秦叔给俺帮忙俺们也没有客气,婶也别客气才好。还想着抱你们家的狗呢。”
既然提到了狗,就一起去看那狗,狗的肚子比上一次见又大了不少,都要坠在地上了,老秦婶道:“等一生下来先喂足月的奶,你再抱,这样才硬实好养活。”
然后还是推那菜和钱,福妞和有栓坚决不拿回去,两个人一下子就跑走了,弄得老秦婶在后面喊:“这两个娃,再坐一会儿了。”
回答的只有福妞和有栓的一句长声:“不……了。”一大一小手拉着手,回到家里来送别人家的,院子里院墙不全,可是屋门上都是新锁,又把有财留在屋里看着银子,姐弟俩个人放心地开始往别人家里送东西。
回来的时候遇到刘田媳妇带着孩子在门口,看到福妞和有栓手里拿着东西出去,到回来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一声:“福妞,有栓,你们刚才拿着东西去哪里?”
福妞和有栓一起是一个大笑脸,对刘田媳妇齐声道:“吃不完,送人哩。”然后一起笑嘻嘻走回来。
打狼还要群胆才行,福妞觉得自己象是也变了不少,要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人,很直接,把他找出来挑一场就是,挑到他不说话为止,要么就是输了挨几下子,今天和有栓在一起,这样的反击刘田媳妇,在福妞看来也是一个新奇的感受,不过看到刘田媳妇不舒服的样子,感觉不错。
姐吃不完给谁家,就是不给你,让你干看着,福妞在心里觉得可以解气了。
别人家里都给完,这才看到四婶家里升起炊烟,家里有人了。有栓先对福妞道:“姐,俺去看看有财再去。”
把堂屋的门锁打开,孤零零锁在屋里,一听到刚才福妞和有栓不止一次回来的脚步声,有财就要趴到屋门边上去看,用自己的小爪子抓门。
看着跑到脚下摇尾巴的有财象是可怜兮兮的,有栓一下子心软了,福妞把东西拿在手上对有栓道:“四婶就在隔壁,姐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把晚饭做了吧。小凌不在家,不用做他的。”
小凌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看来这郎中还不能小看了,生意不错。
来到四婶的院子里,福妞喊一声:“四婶在家吗?”四婶和小菊一起出来,小菊看着福妞手里的菜和一长条猪肉,仰起小脸儿笑着问福妞:“福妞姐,又给俺送东西来了。”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四婶用身上的围裙擦手,笑着说小菊:“这孩子,不懂事。”小菊不服气,道:“上次福妞姐说是给咱家送礼的,可是后来她屋子盖好要请客,又都搬回去了,俺就是问一声儿。”
福妞这才想起来,上一次把菜放在四婶家里代做饭,是和小菊开过这样的玩笑。小孩子童稚的话,弄得福妞挺不好意思的,赶快对着自己院子里高喊一声:“有栓,把你的糖拿来给小菊吃。”
有栓答应一声把糖抓了一些拿过来时,四婶和福妞也是在那里争着送来的东西。看到有栓把糖给小菊,福妞心里好笑,不能还等着有栓好气横秋地来帮自己说话,才能把菜留下来吧。
“四婶,你要是不要,以后不再来麻烦你了。要知道俺和有栓平时不懂的事情多,要来问你哩。”福妞觉得自己也会说好听的话了,这话很是动听。
四婶这才笑着收下了:“行,那我就收下来了。”
夏日的下午风从场院上吹过来,风中仍然是带着泥土和庄稼的芳香,十几株竹子都成活了,在风中竹叶会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当然要静心才能听到。
福妞站在院子里,因为日头光线还炽烈,眯起眼睛欣赏自己的新院落,正房三间,厢房两间,两间厢房一间当作厨房。
正房按照称谓上来说,是两明一暗,有一间正房是被成直角夹角的厢房给遮盖着,后面朝着荷塘的那一面墙上开了一扇窗户,作为照明。
站在院子里的福妞此时在想几天没有回来的凌墨,小凌真是下手快,就这么一间厢房给他占去啦。而且知道俺是新房子,住起来多爽气。
因为浓重的疑惑和好奇心,福妞总是会想起来凌墨,还有一点儿就是福妞吃惊地发现自己,性格是与穿越前是不一样了。
以前一身是汗,动不动就比力大的那个我,现在能够静心站在院子里静谧的日头阴影下听到竹子声响,当领略到这静心地一片安详时,福妞才发现,这竹子的轻轻沙声响是多么的动听。如果竹子再多起来,或有雨滴的声响,一定是更为动听吧。
再看看另一边,贴近刘田家的那一面墙,菜地扩大了,有一些青菜出苗,小小细嫩的苗芽格外的细嫩,引着不知道哪一家的鸡都跑来,刚被福妞赶走。
竹架上有些地方还沾着拆院墙时的灰尘,福妞也没有拂去,一个是太累了,这几天里帮着收拾新院子,事情细碎也占时间;一个就是这本色的农家小院怎么看怎么舒服,那点儿灰土就交给轻风吧,让它在愿意地时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