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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郡主这阵子怎样?身体有没有好些?”

“有喝过汶御医开的药,不过汶御医说既是家族病,便只能靠药撑着。”

“家族病……”听禹沉思,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唇间淡淡的勾出一丝不想笑容的笑容,“是家族病啊,本王怎就忘了这回事呢?”

“王……”徵儿不知为何,心头一颤,握着梳子的手倏地一紧。

“御家啊御家……”摇头低叹,听禹朝徵儿挥手,示意她退下。

放下木梳,徵儿退开,临关殿门时依然不放心的看了听禹一眼,却是无言以对,便也不再多留。

时至晌午,颐司殿已是饭香四溢。因汶御医特别嘱咐过寒芙郡主的膳食要多偏温和,餐桌上的菜色大都偏清淡,又不会太多清。

御寒芙面对桌上众多菜色,却是始终提不起胃口,索性放了碗筷,着宫人盛上了半碗清汤。

清汤喝下,腹中便已见饱。漱过口后,御寒芙起来,便去了内殿。

红罗琴前,她抚琴而坐,却不见弹什么曲,似是在无限放空自己,又似是在遥想当年,回想御家。

皇甫凌要拿御家开刀,她不是不知,就是因为知晓,她才会油生几多不安。

宫人在一旁侍候着,内殿中只问的轻细的呼吸声,便再没了其他声响。

直至殿外两人对话的声音传来。

“见过我王。”宫人细小的声音响起。

“免了。”是一阵熟悉却又陌生了声音,依然是温和,却填了许多无力。

听到这,御寒芙慌忙起身,走去外殿。

当她到时,外殿已经站了一人,雪衣墨发,恍然如仙。

“王。”御寒芙忙上前施礼。

“郡主不必这么客气。”上前一步,扶起欲跪下的身子,听禹淡笑着看她。

“王何时回来的?为何寒芙一点消息都不知?”

“怕是今日郡主才知本王离开过吧?”听禹来到榻前,抚裙坐下,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御寒芙实在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王在笑话寒芙了。”

听禹柔柔一笑,“郡主今日身体可还好?听徵儿说,汶御医有为郡主开过些药?”

御寒服点头,“前些日子旧疾犯了,便叫汶御医过来看了一下。”

“汶老先生如何说的?”

“汶御医只说要寒芙平时多注意歇息,毕竟是家族病,要靠长期调养,平时吃些温和的食物,诸如此类,对身子会有好处。”话落,御寒芙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急急问道,“王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吗?看王的气色不是特别好啊。”

“无事了。”听禹知道,御寒芙说的是她脚上的伤,她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那绀玺山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瑾州青州伤亡惨重,两军伤亡估计可抵一支暗甲军了。”说到此,听禹不免愁苦,毕竟那也是鲜活的生命,是瑾州一手创建起来的军队。

“竟然伤亡这么多?”御寒芙难以置信的皱紧了眉目。

听禹点头,“是雍州,从东雷借来了火炮。所以,后果可想而知。”

“火炮?那这一战,雍州岂不是赢定了吗?”

“逻辑上是这样没错,”听禹扶了下额前的流苏,实在不知徵儿怎会给她挑了这么一件头饰。“但只是逻辑,早知道七世子从来没按常理出过牌。”

“这样……”御寒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郡主莫要忧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听禹轻轻抬起眼帘,面色无波的问道,“郡主可知当年的御家目前还留有几位后人?”

“自先皇下旨将御家满门抄斩时,便只余寒芙一人。”御寒芙有些哀婉。御家如此,始终都是她心头之痛。

“只因本王母妃被人视为妖物?”

“是。”

“再无他因?”

“是。”

原来如此啊,竟是这样。难怪母妃会毅然决然选择引鸩自尽。只可惜她的做法还是没能救的了整个御家。

“郡主,若是凌帝再拿御家做文章,你该如何?”

如此一个问题推向她,御寒芙不由得一怔,脑中不断显现出当年御家被皇宫御林军扫荡的场景,长河一般的血液以及如山般的尸首。

她是怕的,她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但最后她还是逃出来了,一朝幸免于难。

见她目光闪躲,听禹倒也理解,她笑着安抚她,“郡主莫慌,一切不过只是猜测,但若皇甫凌真拿御家做文章,本王身为御家一半血液的承者,绝不会任他胡作非为。”

“王,恕罪。寒芙只是……只是很怕想起那些……”说着,她的语气越发的哽咽,到最后尾音还未落下,就嘤嘤哭了起来,“王,寒芙不想……”

挥手遣去一干宫人,听禹既无奈又疼惜的笑笑,柔凉的手拉过御寒芙的手,她笑着问她,“郡主在怕什么?”

“王……寒芙不想再一个人了。”

不想再一个人了。一句话直戳进她的心窝。

“王,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听禹静默,无声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她知道那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滋味。

更何况御寒芙一直以来,是真正的一个人,就算画满阁曾是她一时的栖所,但那种地方肯定不是她所想。

想到这,听禹不禁有些黯然,她何尝不是一样呢?这王座当真是她想要吗?

“是亲人。”听禹点头。

终于想抓着了一颗救命稻草,御寒芙本是死灰般的眼神恢复了一片光亮。

探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听禹怜悯的拍了下她的手背,“郡主的心情,本王理解,御家当年灭门之祸不得不说是十分悲戚,虽然王妃一事澄清,却也是晚了一步,终成了,这个结局。”

“王,御家……真的就这样了吗?”御寒芙试探着问道。

“不会。”

“那王可知当年瑾王妃一事的真相?”

听禹摇头。

“寒芙知晓。”御寒芙压低了嗓音,目光炯炯看着听禹。

听禹目光轻闪,而后看向御寒芙,“郡主如何知晓?”

“寒芙亲眼见着御家被满门抄斩。”御寒芙说着,起身对听禹施了一礼,往中殿走去。

过了不会,御寒芙回来,手中握着一只锦盒,半新不旧,似乎是主人试图卖力保存,却抵不过岁月流年的侵蚀。

御寒芙将锦盒放在桌上,便立在一旁。

听禹拿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见御寒芙还在站着,听禹挥手示意,御寒芙微微欠身坐在了听禹对面。

“这盒中之物,是那日寒芙在御家捡到的,当年御家满门抄斩之后,便无故生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这是当时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听禹嗯了一声,却不急着打开,反而将锦盒递交给了身旁随来的宫人。

“郡主就这么放心的把它交给本王?”

御寒芙点头,接着丝毫不畏惧地说了实话,“寒芙曾经并不相信瑾州,但是今日,不得不信瑾王。”

未见听禹生气,却见她美目流转中淡淡衍生出些许笑意。“他日哪位公子娶了郡主,必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又笑话寒芙了。”

“岂会是笑话,郡主这样的可人,知书达理,聪颖贤淑,将来在夫君身边定是个能助他飞黄腾达的好妻子。”不等御寒芙做出什么娇羞的反应,听禹自顾问她,“郡主在瑾州呆的时间不短了,可有什么心仪的人?”

“这……还……还没有。”御寒芙涩涩道。

“可是瑾州的人去不了郡主的眼?”

“岂会,”御寒芙惶恐,“瑾州人才辈出,当今英雄无数,寒芙不敢。”

“那……”听禹眉眼微挑,似是猜测着问,“那是郡主早已心有所属?”

御寒芙微抿着薄唇,半响才艰难的点了下头。

“可是雍七世子?”

“七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御寒芙不答反问,也许是料到听禹会这般问她,也许是早就摆好了问题在等听禹。

放长了视线,听禹仔细想了想,“起初以为那样的人是朵清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稍稍接触,才知是梅与兰,清雅绝伦,傲骨风霜。再至深交,才知它本就是一朵罂粟,以清莲、寒梅、雅兰的外表蒙蔽了所有人。”

御寒芙不得不去注意听禹的话,虽然说的隐晦,却全盘是她的心声。这样一番了解,虽褒贬难测,却是至情至深。

“所以,王有陷入?”

“陷入?”听禹反问,悠长沉闷的叹了口气,“应该……”

“启禀王,殿外有人求见。”

一句话唤回她走失的心神,听禹抚平自助起身。

御寒芙再看她时,她早已没了方才那番踌躇与忐忑。

“郡主好好歇息吧,本王不打扰了。”

“恭送王。”御寒芙欠身拜送。

殿门关上,隔绝了日光,殿中恢复一片阴暗。

应该是陷进去了吧,御寒芙无奈又苦涩地笑笑,翻身躺到了榻上。

许久许久,殿外檀香几乎燃尽,一声低喃才算破空而出。

“有王这样的光,他怎能看到我这点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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