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番醉意回到房间,三人皆抵不住那强大的醉意和睡意,忘了洗漱便早早的睡去了。至于凌蜜儿等人,只是在楼下稍稍的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去了。一间双人房,杨天一并不会介意什么,他早就习惯了在陈文凯与凌舞之间打地铺,更何况现在不是地铺而是舒适的床。
次日,待得三人醒来之时已是中午,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伸了伸疲惫的双臂,杨天一侧目看了一眼隔壁的陈文凯与凌舞,却发现二人早已醒了,电视是开着的,想必是两人醒了之后无聊看起了电视。
“醒了,哎,昨天多了,你说,今天该怎么着呢?”陈文凯见杨天一醒了,不禁开口问道。
“鬼知道,过一天是一天。”说完,杨天一便掀开被褥往洗手间走去。
陈文凯没有说话,倒是凌舞,翻眼白了陈文凯一眼。
“干嘛,我惹你拉?”陈文凯见凌舞一眼瞟来,不禁一阵哆嗦。
“我是想告诉你,你们两个祖宗昨天在酒吧花了五百多大洋,加上给小天买的衣服,已经花了将近九百了,两位大爷,你们准备日子还过不过啊。”凌舞边笑边说着。而在卫生间洗漱的杨天一自然也是听到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陈文凯闻言,刚想说些什么,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哦,哦,哦,好的,知道了,谢谢。”陈文凯接了电话,半响后,挂掉电话,嘟着嘴看着一旁的凌舞。
凌舞自是知道这通电话来自何处,冷笑一声道:“别看了,还能怎么着,赶紧拿钱去交房费吧。”
的确,房间,凌蜜儿只开了一天,但是如今的三人可不是来此游玩的,况且还有一堆的行李。想到这里,陈文凯赶紧从凌舞的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匆匆的走了出去。
“哎,没法过咯,看来如果暂时不打算回去,恐怕只有找个工作租个房子咯。”杨天一一边说着一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凌舞闻言,笑了笑,道:“嗯哼,只能这样了。不过,只要我们家凯老板以后收敛点,别有事没事装阔绰就行了。”
杨天一一听,呵呵一笑,随后便闭口不言,直到陈文凯交好房费走了进来,才开口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吧,我想出去走走。”
“你?一个人?还是一起吧?”陈文凯不知道杨天一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在他眼里,杨天一以前是个文弱书生,现在也是,不过现在多了一份冲动,而这份冲动在这个年头,这个社会会导致他吃亏,所以他总有种想要彼此分担彼此一起的执着。
“不用了,走了。”杨天一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撩下一句便出门而去。
“唉,我说,你就顾着兄弟,老婆不要啦?”直至杨天一走后,凌舞才有声无气的对着陈文凯说了一句。。
兰城,就好像一个羞涩的少女,遮住了令人想要窥视的脸庞,只露出外表婀娜的身姿。令人看的见,看不透。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走过一段又一段的小巷,杨天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条兰溪旁。“哎”默默的哀叹一声,他将目光肆意的放射出去。毫无目的的来回眺望着周边的风景。
“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唉声叹气,怎么,遇到困难拉。”杨天一闻声一看,在其脚下的岸边,有一头戴高帽,背影肥阔的中年男子,闻言,杨天一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困难,无非小小挫折而已。”
说话间,杨天一已来到男子身旁,此人,可谓脸大脖子粗,是那种“不是老板就伙夫”的典型,眉宇间有一种让人觉得无可比拟的气势,“也许是哪个企业老板,抛开了事业应酬,来此清静垂钓,云淡风轻吧。”杨天一这样想着,不禁又多看了男子两眼。
“哦?不是什么,天大的困难?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我们本地人,怎么,是来此旅游的?”中年男子脸不转,眼不动,看着前方水中的鱼漂说道。
杨天一淡淡一笑:“呵呵,是啊,来这里旅游,人么,难免遇到点困难。”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出来旅游呢,莫不是问题已经游刃而解?但,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哀声叹气?还是,你不敢面对?”中年男子边说,边拿起一旁的香烟,点了一根,继而又拿出一根扔给了杨天一,道:“诺,来一根。”
接过烟,杨天一开口说了句谢谢,心中却想,兰城,这个不大的城市,怎么第一次遇到的人可以这么和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和善?”老者似乎看透的杨天一的想法一样,笑道。
“这。。的确,这里是我第一次来,可我没想到第一次就能遇到像您这样和睦的人。”杨天一不觉有些纳闷,这位大叔,年纪看着大约与他父亲相当,但是不论气质,谈吐都是那么直率,和睦,没有一点让人觉得厌恶。
“哎,年轻人吗,总有被花花世界迷惑的时候,或是无法言语的爱情,或是无法阐述的亲情,又或是无法判断的友情,不过。。”中年男子说着收起了手中的鱼竿,继而拍了拍一旁杨天一的肩膀道:“对与错,无非你怎么看,你是你,能改变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这样的话,很深奥,也很突然,杨天一细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一般,可转眼又觉得陌生如常,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中年男子在说完这段话后便提着钓鱼包离开了,杨天一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默叹一声,心头百感交集。随后一望茫茫苍穹,似有千思万绪却又无从说起,咧嘴一笑,便也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