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47800000036

第36章 被迫 (1)

一开春陶秉坤就把所有水田翻耕了一次,每丘田里都做了肥凼,从山上打了青回来,与家畜粪肥沤在一起。沤出的肥水酱油一样漫开在田里。丁字丘和晒簟丘享受了特别照顾,积的肥多一倍,还新做了田塍。陶秉坤是有意做给陶立德看的,他要让他晓得,这两丘田只有回到真正的主人手里,才会受到如此善待。

陶立德早把一切看在眼里。其实不光是陶秉坤,所有种田的农户都在做插秧的准备,而陶立德那十余亩没有租出去的田躺在那里,连水都没人灌。秉乾和秉贵已有多年不下地,农会虽然缴了他们兄弟俩的烟枪和骨牌——陶立德暗自认为这是农会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却没有抽掉他俩身上的懒筋。就是把他俩抬到田里去,也不会干活。而请的两位长工,一天到晚泡在农会,只有吃饭和困觉时才回到陶家院子来。天气一天天暖和,季节不等人,铜锁却毫无下田做工夫的迹象。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陶立德心急如焚,这日拄着拐杖在田塅里转了一圈,壮着胆子来到公屋里。

铜锁正与几个人打骨牌,“天九地八”地喊得热闹。陶立德在一旁站了半天,无人理睬,便按捺不住地说:“农会不是禁牌了么?”铜锁瞥他一眼道:“今日开禁了!”陶立德说:“这么大的红火太阳,你们到屋里打牌,不把时光糟塌了么?”铜锁说:“老子有的是时间!”陶立德眨巴着眼睛:“可我的田等人耕呢,再不耕就赶不上季节了。”铜锁烦了,回头推他一把:“去去,你的田要耕关老子屁事!还想剥削老子的血汗?”陶立德踉跄一下,嘶哑着说:“你不耕,我就只好请别人耕了。”铜锁就站起来,哗啦一声推翻刚码好的骨牌:“你狗日的敢辞我?你敢辞农会的组长?”陶立德头皮一硬,豁起胆子叫道:“我的田总得要人种呵!不种田我吃什么?”铜锁起了高腔:“要种你自己种,自己不种就让它长草,你本来就是个吃草的家伙!”陶立德嚷道:“你、你们农会还讲不讲理?”铜锁见他浑身哆嗦,就开心地笑了:“嘿嘿,你从前怎不跟穷人讲理?如今,农会的话就是理,你气不消就嚼稻草去吧你!”陶立德喘着粗气:“你不做工夫,就请你从我屋里搬出去!”铜锁说:“你敢?我看你长有几个脑壳!”陶立德颤颤巍巍:“我就一个脑壳,随你处置吧!”

陶立德气晕了,知道再辩下去徒劳无益,就颠颠地走回陶家院子,操起一把锄头,砸开了偏屋门上的牛尾锁。偏屋原本属于陶秉坤,陶秉坤搬走后,鞭长莫及,他就慢慢地把它据为己有,让两个长工睡在这里。陶立德推门进屋,抓起地铺上的旧棉被、脏枕头,一件一件往院子里扔。金枝吓白了脸,去阻拦他,被他推开了。这时铜锁进了院子,喝道:“陶立德,你干的好事!”金枝忙上前陪笑脸:“铜锁千万莫生气,我爹他气糊涂了!”铜锁冷笑道:“嘿嘿,他没糊涂,他清醒得很呢,他这是向农会示威!”陶立德站在阶基上,胡子被嘴里的气冲得直抖:“是示威又如何?你拿我这条老命怎么样?!”说罢将手中拐杖朝铜锁打过去。拐杖扭动着飞到铜锁跟前,铜锁飞起一脚将它踢开了,挥了挥拳头道:“好,你这个臭土豪,竟敢如此猖狂!不刹刹你的威风,你又忘记如今是什么世道了。”金枝拉住铜锁的手:“铜锁,你行行好,他六十好几的人经不得几拳头了!”铜锁拍拍手:“我懒得打他,他一条老命值几个钱?我晓得他,不怕骂不怕打,嘿嘿,就怕丢他的老脸。我偏要让他把脸丢尽!明天,给我戴高帽子游乡去!游到小淹街上去!你有狠就莫跑了,在屋里等着!”

陶秉坤在溪畔的桐子树下给牛喂草时金枝背着女儿找到了他,向他叙述了事情经过。陶秉坤就晓得伯父游乡是不可避免的了。金枝要他想办法制止,他表示无能为力:“金枝,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如今连副组长都不是了,铜锁会听我的?也怪伯伯多事,这不是自讨的吗?”

金枝忧心忡忡:“我爹是要面子的人,天晓得游乡会游出什么事来。秉坤,帮帮忙吧,怎么说你也是他亲侄儿呀!”

陶秉坤摇摇头,不无讥诮地道:“连你都拦不住铜锁,我又有什么办法?”

金枝愠怒道:“你不帮忙不讲,还拿蹄子踢人!你跟我不也有过一回么?我告诉幺姑去!”

陶秉坤说:“你去吧,你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

金枝说:“你若不帮忙,我真的告诉她,我这人反正不在乎脸皮的。”

金枝绷着脸欲走,走了两步却又回头,把背上的女儿偏给陶秉坤看:“秉坤,你看玉香像哪个?”

陶秉坤不看,拿一把草喂牛:“不像你就像秉乾呗,还像哪个?”

金枝说:“像你。”

陶秉坤心中一跳,一声断喝:“瞎讲!”

金枝说:“不信,你仔细看看!”

陶秉坤很匆忙地看玉香一眼,没留下什么印象,说:“你讲梦话!”

金枝盯着他道:“我算过日子,跟那一回对得上号,等她长大,你就认得出了的……我又不要你认她,心里有数就行了。”

金枝走后,陶秉坤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金枝定是诈他的,无非是让他阻止农会押陶立德游乡。玉香那张胖乎乎的脸不时浮现在面前,弄得他心神不定,牵牛回家时,本要去牛栏,却走到了猪栏面前。

饭后他去了公屋。铜锁手里拿着一只刚糊好的高帽子,帽沿的篾片上还滴着米汤,见了他,高兴地说:“秉坤,正要请你在高帽子上写几个字呢!”陶秉坤问:“听说要押陶立德游乡?”铜锁说:“是呵!陶立德这家伙太嚣张了,不打击一下他的气焰,他要骑在农会颈子里屙屎了!”陶秉坤想想说:“陶立德是有错,不过好像不是全无道理……要他游乡是不是过火了一点?”铜锁一下生气了:“秉坤,又是来为他说情的呀?你虽不是副组长了,可还是农会会员,怎么老把屁股坐到他一条板凳上去?他过去欺侮你,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告诉你吧,这次不但要他戴高帽游乡,还要你给他牵索子。”陶秉坤一怔:“怎要我牵?”铜锁狡黠地一笑:“你是他侄儿,你牵着他走不是更能打击他的反动气焰么?”陶秉坤没料到情没说成反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张口就拒绝:“我不干。”铜锁说:“你不干也行,不过那就证明你一点立场也没有了,我们农会只好开除你,把你入另册;农会给你的好处也不能得,你把丁字丘晒簟丘退给农会吧。”

陶秉坤顿时就懵了。

翌日,太阳出山后,陶秉坤百般无奈地牵着陶立德上了路。他觉得不是他牵着陶立德,而是铜锁牵住了他的鼻子。他心里咒骂着铜锁,脚却不能不跟着铜锁往小淹走。聊以自慰的是,他不牵也会有别的人牵,他牵着伯父,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他尽量走慢一点,让那根连结他与陶立德的棕索下垂着,他想这样也许会减轻伯父的屈辱感。陶立德的脸在那顶又高又尖的帽子下如同一粒干瘪的黑枣,眼珠像死鱼眼睛一样浑浊,手里提着那面他用过多次的铜锣,走几步就沙哑地喊一声:“土豪劣绅陶立德罪该万死!”村里人围聚在路旁,笑笑嚷嚷,指指戳戳。在十几杆梭镖鸟铳的押送下,陶立德瑟瑟缩缩,身子勾成虾公状。

游至双幅崖,周围已没有人家,陶立德就停止了敲锣和喊罪。他的脸色,似乎已平和些了。但刚跨上两堵崖间的小桥,陶秉坤手中的棕索猛力一抽就溜脱了。回头看时,只见陶立德一头栽入桥下的深潭中,幽黑的潭面溅起几簇雪白的浪花,接着咕嘟咕嘟冒出一连串水泡。陶秉坤啊呀一声叫,攀下桥去,一把抓住浮在潭面的棕索头。这时铜锁也下到潭边,两人抓紧索子将陶立德从潭水里拉了出来,但是一摸鼻孔,已经没有了气息。是有人推了他,还是他不小心跌下去的,抑或是他有意自溺?除了陶立德自己,谁也不清楚。

尸体抬回家去,陶家院子一片混乱。女人孩子嚎哭不已,陶秉乾和陶秉贵面对突然的变故束手无策。震惊和愧疚之余,陶秉坤主动承担起了给伯父办丧事当“都管”的责任。他请了道士来为陶立德做了三天三夜的道场。农会似乎也对这起事件感到遗憾,非但没有阻止做道场,还来了许多人帮忙,铜锁甚至还来当了丧夫,很卖力地掘墓坑、抬千年屋,诚惶诚恐地把他们的斗争对象送上了山。出葬后的第二天,铜锁就从陶家院子搬到公屋里住去了,并且主动地把急需翻耕的水田耕完之后,才向陶秉乾打招呼,让他另请长工。

丧事办完陶秉坤已是精疲力竭,他感到要比他开田挑土抬石头劳累得多。与陶立德的家当相比,丧事的开销不算大,因应急,陶秉坤自己垫了十几块钱进去。垫了也就垫了,不好向陶秉乾讨的。人都死了,钱算什么?十余天后,伯父尸骨未寒,陶秉乾和陶秉贵又闹着要分家,又叫他去做了中人。伯父留下的家业即使分作两份,也还是村里最富足的,这又不能不令他羡慕。他百年之后,能给三个儿子留下些什么呢?他的中人做得不偏不倚,分家分得陶秉乾和陶秉贵都满意,一致向他道谢,并各拿了一块光洋作为对他的酬劳。看来他们兄弟并没因父亲之死而怪罪于他,这使他感到欣慰和庆幸。堂兄弟们今后若能和睦相处,也算不幸带来之幸事。

陶立德死后第三十五天,是“五七”忌日。陶秉坤于黄昏时分来到陶立德坟前,摆上糕点、干果、菜肴等供品,焚香燃纸,作揖叩头。伯娘的坟就在旁边,这位伯父家中最和善的人已去世多年,他顺便也给她点了三根香。祭祀完毕,他提起篮子欲离开,忽然从半空里落下一坨硬土,嘭地砸在他脑门上。坟后的矮树丛中有嚓嚓声响,树枝乱摇。他叫道:“哪个害人?”没人回答,他就向树丛走过去,到了跟前,一个黑影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他揪住那人的袖子,一看,是陶秉贵的儿子,十五岁的陶玉财。他问:“玉财,你在这里干什么?”

陶玉财瞟瞟他,不吭声。

他说:“你没看见是我吗?你看你,把坤伯脑壳上打起包来哒!”

陶玉财撇撇嘴:“我就是要它起包嘛!”

他惊讶地盯着他:“你有意打的?为什么?”

陶玉财说:“我公公是你害死的。”

他辩解道:“玉财,你听哪个嚼的舌头?你公公是我伯伯哩,我害他,不是丧尽天良吗?”

陶玉财退开几步,说:“你想抢我家的田,你就害我公公,你不得好死的。”

他急眼了,大声说:“玉财你莫听别人挑唆,你伯,还有你爹,都没怪我呢,你为什么怪我?”

陶玉财说:“我爹如今不敢怪你呢,我爹说以后再怪。”

他身子僵住,一只归窠的老鸦从头顶掠过去,发出一声怪叫。陶玉财瞥瞥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结结巴巴地道:“玉、玉财,你干什么?”

陶玉财把石头扔了,说:“我不干什么。坤伯,等我长大了,再叫你好看。”

同类推荐
  • 机关

    机关

    长篇小说《机关》,以独特的视角和冷峻的笔法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他们以西北某城市行政机关为中心舞台,围绕着市政府某部门的权力之争,上演了一出出生动而精彩的人间活剧。在各类人物之间,思想的较量和利益的争斗犬牙交错,真善美与假恶丑交替亮相,构成了一幅人间众生态的立体图画。
  • 狮子吼(残缺本)

    狮子吼(残缺本)

    《狮子吼》八回,清代资产阶级革命派小说,书名取睡狮猛醒怒吼之意。本书长于思辨和议论,短于人物形象塑造。运用荒诞手法,集古今中外著名思想家于同时,共同从事反专制、争民主的正义斗争,这种打破时空界限的幻想艺术境界,在古代小说中是极少见的。
  • 别动我的幸福

    别动我的幸福

    一枚蒂芙尼戒指,带来的不是浪漫,而是婚外情的暴露。艾乐乐温馨的小家摇摇欲坠,曾经如梦般美好的恋爱岁月就要像泡沫一样被冲散遗忘。温柔多情的乐乐对抗一个妩媚性感的情敌,她与乐乐的丈夫还有难以割裂的特殊情缘。同时,乐乐的事业面临危机。多重打击之下,她要怎样守卫自己的幸福?
  • 一亿六

    一亿六

    商界巨子王草根急需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岂料他的精子荡然无存。优生专家刘主任意外发现某俊男竟然拥有绝佳精子,却又对性懵懂无知。各方人马为这个号称一亿六的优异“人种”展开激烈的争夺战,一个俊男和三个性格迥异女人的情感纠葛波澜起伏,形形色色的人生巨变勾勒了一幅当代社会的风情画。
  • 汪精卫第五卷:遗臭万年

    汪精卫第五卷:遗臭万年

    提到汪精卫,大多数人想到的就是两个字——汉奸!汪精卫在中国是一个完全被否定的人物,甚至被认为是中国人的耻辱。因此现在的中国历史教科书中,把汪精卫从辛亥革命和国民党的历史中完全抹杀,只是抗日战争的历史中实在无法抹杀汪精卫的存在,才简单地提到了汪精卫和他的维新政府。这种出于主观愿望而随意修改历史的作法,使国人对历史产生了错误和虚假的理解。重新去纵观汪精卫的一生,历史不仅仅是记录事件,还需要真实、公正、客观。
热门推荐
  • 无赖狂匪

    无赖狂匪

    “小心心,我娘说过:出来做生意,最忌讳斩草留根,要抢就要抢个精光,要杀就要杀个净光!有条件的话最好再烧光!当然,这是土匪的最低级境界,以后好好跟着小爷我学,压寨夫人早晚是你的!”“老鸟,只要你跟着我,我会助你成就一份事业,让你站在整个世界的巅峰!我会让你拥有用不完的财富,让你一生无忧!我会让你创造整个修炼界的抢劫历史,让天下人在你的脚下匍匐颤抖!我会让你开创一个历史性的先河,带你抢遍整个天下!让你为自己抢到的东西而充满成就感,让你把自己在进行抢劫时的经历铭记一生,让知道你的人都记住你,让欣赏你的人都崇拜你,让敌视你的人都惧怕你,所以,你还等什么呢!跟着九爷我抢遍天下,何其快哉!!!
  • 如果我是一尸婴

    如果我是一尸婴

    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更改了天地万物的自然规律。从阴谋的初现,一直到阴谋的结束,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存在在一个阴谋的旋涡中!
  • 重生之异能女王

    重生之异能女王

    淡然如水冷心冷清的她重活一世,不仅要复仇,更要守护这一世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个一路守护她的腹黑强大的他。这一世势要站在顶端笑看世事沉浮。她是局外人,更是掌棋人!
  • 浮世清影

    浮世清影

    世界一旦广阔起来,就会有人向往去行走,去追逐。思想一旦开阔起来,就能触发更多微妙而幽玄的感觉和久远的记忆。外感于尘世,内淀于明心,以放浪之形骸,容不染之初心。
  • 清国帝女(完结解禁)

    清国帝女(完结解禁)

    雍正帝唯一成年亲女二十三年的寿命艰辛努力的成长偶然与丈夫的相爱十八岁成婚次次的打击却袭来最后是否能逃过历史的洪流缘分走到尽头的那天最终可以重来二十三年的奇遇,在另一个时空的另一种生活,其实都是过眼云烟,最后终究会结束.我微微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你爱我吗?”我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我也从来没说过我爱他,我只是这样默默守护着爱着对方,虽然从来没说出口,但是我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爱情谊。他没有惊讶我的话,依旧平静极了似的望着我,忽然微笑起来,说:“我爱你。”我的眼中泛着泪光,屋外的知了还再“知了、知了”地叫着,没有风的袭来,也没有树叶“沙沙”的声音,一切都很宁静,很安详,过了良久我也笑了:“我也爱你。”“上辈子我已经结束了,难道只能期待这辈子吗?”我望着她,又如我们相处的许多年一样,她还是这么站在我面前,可是我已经碰不到她了。“不!”她摇了摇头,望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自己,对我说:“你和他宿缘已结,今生不能相遇,但是你可以回去!”本文系主要历史人物怀恪:和硕怀恪公主,雍正帝第二女,母为侧妃李氏,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生于藩邸。康熙五十一年(1712)三月封郡君,七月晋郡主,九月下嫁星德。康熙五十六年(1717)三月逝世,年二十三。雍正元年追封为和硕怀恪公主。言零:皇五子恒温亲王允祺第一女郡主,康熙三十七年戊寅九月二十四日卯时生,母为侧福晋刘氏刘文焕之女;康熙五十二年癸巳八月,嫁喀尔喀乌郎阿济尔莫氏纳穆塞;郡主乾隆二十四年己卯九月二十二日戌时卒,年五十八岁。星德:一作性德;又作兴德,乌拉那拉氏。康熙五十一年尚雍正帝次女封郡主。雍正十二年(1734)奉命往达里刚爱操练蒙古兵,乾隆元年(1736)正月召还。乾隆四年(1739)四月去世。群:38635826作品已完结解禁,受不了BT剧情请转移
  • 星海帝路

    星海帝路

    漫漫帝路多尸骨,帝皇座下万骨枯。昔日仙皇天帝,破而后立,转世重生,当自己最辉煌的天帝时代竟是一直被人所操控时,他该如何决定…….看着眼前的无边星海,白衣少年眺望远方,这一次,我将不只是一代仙皇、一代天帝,我必将踏上那无边帝路,同在一片星空下,宁俯视、绝不仰视……
  • 富过三代 守住财富

    富过三代 守住财富

    本书针对“创富难,守富更难”和“富不过三代”这种社会现象,从创业和守业的各个角度透视、分析国内外众多人物、企业的兴衰成败的故事。
  • 冷血CEO放过我

    冷血CEO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被逼入角落,梨花带雨的面容分外惹人怜爱。男人强势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乔以溪,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恨你……豪门千金杠上冷情总裁,总认为爱不存在,其实某一瞬间,早已深爱"
  • 弑羽天启

    弑羽天启

    我若灭世,谁人阻拦?天若有怨,葬之何妨。脚踩生灵,手掌生死,传说不朽,王者不败。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若天压我,劈开这天;若地拘我,踏碎这地;我等生来自由,谁敢高高在上。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天若赐我辉煌,我定比天猖狂。
  • 北秀

    北秀

    登仙路,踏歌行,与天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