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啊,如此奇葩中二的名字,我不会是在那个动漫世界吧!不过,人类拯救计划书,大书,嘿,两者之间还真是相合啊!”
记在心中,须臾间一切又是散去了,仰头望时,已如周遭般朦胧一片,不由得若有所失。心头咀嚼着书面上那几字,别看他说的一无是处,其实甚为在意,怕那人类拯救计划书便是其穿越之因。世间有爱便有恨,其书定有出处,亦应有所求,只是不知其中因果,尚在弱小之际,且安心做着那棋子横行。人所害怕的永远是未知,初露端倪了反而心中平静,诸般疑惑暂抛之于脑后,水来土掩而已。
“若是如此,那么我应该尚可回去!”
想着便觉一阵振奋,此地虽好,终不是他的家乡。他尚未融入诛仙世界之中,前世记忆有如昨日,而今有着再回顾父母一眼的机会,难免激动,却又有些为难。
纵使家乡有千万般不好,总有烙印留存于心中,况且,父母亲友尽在前世,其情难弃。
前世灵机干涸,天地间尽是浊气,若是归去,百年怕是又一杯黄土,如此想着,又难以下定决心。且好不容易有了掌握命运的可能,又要回去做一凡俗之人,每天只为生计打算,怎能甘心。田不易与众师兄弟亦待其有如一家,舍他们而去,只为那不知是否尚存之情,其做不到如此。
心中之念一转,若是可以回去,那么亦可再来,便不必忧心修行道业,与亲友之情中,择其一,难以定下。
心绪乱了,左想右想的,直到脑瓜子有些发痛了,方醒悟过来,暗嘲,“我想着这些没影的事干吗?杞人忧天,船到桥头自然直,且待着罢!”
种种纷乱想法暂抛于脑后,省的心烦,强迫着心绪放空,沉沉睡了过去。
其心中自己亦不敢想的,这书从何而来,他可不相信其乃是主角之命,其不过乃是平凡之人罢了。其中不是他可以抵抗的,只能按着规则步步前进,只是下意识的,便怀揣着戒备了。不由又是想起,那大能之论,不容乐观,只是超脱之愿愈发的明了,其亦要为下棋之人。那怕不行,亦要跳出棋盘之外,逍遥自在,御剑行侠,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不容任何人窥视。
次日,阳光透入窗来,稍热了些许,令得大书不由翻了个身,欲避往阴凉之处,不触那灼热光芒。
“嗯?”
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四周,清醒之后虽尚有着睡意,却也是坚持得住,不再如那几天那般,走着路亦会睡着。下意识的,便闭目凝神,运起了太极玄清道,以观想着周身毛孔,与浑身经络大脉。
愣了愣,非是浊气散尽了,只是闭住了毛孔,止住了通气之途而已,不禁有些失望,只是空欢喜罢了。
交会灵气之途已通,可控制自如,呼吸间,心念一动,周身毛孔大开,便引着清灵之气而入,冲刷浊气。
“啊!”
清灵之气入体,无那舒适之感,入了经脉之中更觉剧痛,更有烈火灼烧之感,不由惊叫出声。忍着昏沉的睡意,闭了毛孔,良久,方是无碍,却也是不想再试,只是片刻,其中苦楚难言,怕是地狱之中亦不过如此。且经络之中多有损伤,如此强为,得不偿失,需多日方可补上根基,弥补伤势。
“唉,倒是要浪费不少时日了!”
哀叹着,转念一想,如此亦是不错,不用整日昏睡,外出片刻便担心倒在那里,基本上而言,行动已是无碍。去了心中郁闷,事已成了定局,后悔无用,还是往前看。
大竹峰的景色可是眼馋了许久,只是身体有恙,不能前行,而今已不需担心,想来师父师兄们亦不会阻拦。想到了妙处,不由笑了笑,至于理清浊气,恢复伤势,却亦不应急切,欲速则不达,方才强求差点落下了祸患,已是教训。
昨晚,于梦中打坐炼气,一日便胜过了十余日的苦功,如此一来,只是夜夜勤加炼习便可。便是想着整日打坐,肉身亦是承受不了,强而为之,只能落下个肉身崩散之局,浊气附着之下,有魂消魄散之险。若非肉身一有不适之状,便止了内外交会,想来已是落入了九幽,永受浊气缠身之苦,想着想着,满是后怕了起来,他却是鲁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劫难既亦是过了,只汲取了其中经验便可,当前,应着眼于前路之行。收拾好了心情,嗜睡之症已愈,便不可再赖在榻上屋中,可欺他人,却独独瞒不过自己。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首要之事,便是诚心正己,不为他人监察,责备,只为自己的追求,道路。
心中计定,推开门,呼吸着晨间特有的清新之气,不由精神一振,四处乱转着,脱了昏睡之症后,看着什么都觉甚是新鲜。
“咦,小师弟?”
“大信师兄,早啊!”
“早!”
浆洗着衣物,亦不知手中衣物掉入了水中,溅湿了衣襟,只是愣愣的看着,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便惊得跳了起来。
眉开眼笑的,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下杂物,便道,“小师弟,你的嗜睡之症可是好了?”
轻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醒来便觉着嗜睡之感淡了不少,已是行动无虞。”
“好,好,好!”
连道了几声好,便跳将起来,扯着他的衣袖前行,亦不忘回首,道,“如此亦不可大意,且随我至师父居处,让他老人家看是否尚有大碍!”
“我……好!”
一片拳拳之心,倒是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随着吕大信的脚步行着。近日来身体强健了不少,勉强跟着,不似之前那般只行了几步,便有些气喘,只能让众师兄缓了脚步。心中有些感动,众位师兄便是如兄长般照顾着他,大竹峰人虽少了些,却亦是如此,方可亲如一家。人多了,总免不了勾心斗角之患,便再难有信任,如此一想,倒觉着大竹峰较其余六峰更利于筑基。
“汪汪汪……”
近了田不易院门,便见着一道黄影扑来,前头吕大信下意识的,往外一避,躲了开去。忽脸色一变,心下不由大急,暗道不好,忙是转身回扑,却也是来之不及,只能看着大书与黄影撞在了一起。
“还不快下来!”
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看着眼前不停摆着尾巴,舔着他的脸,满是兴奋的大黄,着实有些无奈。那百十来斤重的体型,也不知田不易是怎么养的,听说都有上百岁了,已胜过了多许凡人,怕是要成妖了罢。手臂都是有些酸软了,不由心中暗骂,“这大信师兄真是不靠谱,简直是坑爹,嗯,是坑师弟啊!”
虽是心中暗骂,却亦知只是措手不及罢了,怪不得吕大信,只能怪着他倒霉,想想泄了心中郁气而已。
大黄乃是田不易的宠物,打不得骂不得,在这大竹峰之上亦算是一霸了。见其无动于衷,仍坚持着以口水洗脸的大业,不由威胁道,“大黄,你再不下来,以后那肉骨头……”
“汪……”
只叫唤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跃了开来,随着他身边,一步不肯轻离。
松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抹口水,摸了摸它的头,不由起了捉弄的心思,道,“大黄啊,如今我是小师弟,待我成了师兄,那么要吃肉骨头,便要找新来的师弟了,常和他们打招呼,嘿嘿嘿,你就可以常常吃了!”
“汪汪汪……”
摆着尾,叫了几声,亦不知听没听明白,只是心中暗道,“之后的师弟,师兄我可是为了你们好,和大黄感情好了,亦是不错的!”
“咳咳!”
“大信师兄,你感冒了?”
“没有,没有……”
忙摆着手,连声道着没有,只是为今后的师弟默哀,同时心中纳闷,方何相处了几个月了,亦不曾发觉小师弟竟是如此无良。想想便觉背脊冒汗,亦有些佩服其资质肉身,受着大黄百十岁冲击,竟只是退了几步,便是他早已至了大极玄清道第三层,亦非得出了全力不可。若是大书入了御物之境,不知是何光景,只是心中甚是佩服其师与宋大仁的眼光。
“你们两人磨磨蹭蹭干什么,堵着院门像个什么样,还不快进来!”
言罢,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应道,“是!”
入得厅中,见着田不易早已于正座之上相待,不由施了一礼,道,“拜见师父!”
“嗯!小六?”
眼前一花,便见着一手抓来,下意识的欲往外一闪,近日身体虽健壮了不少,却仍是做了无用功,手被牢牢的按住。挣扎了一下,待看清了拿着他的人正是田不易,方放松了不少,相信其师定不会害他。心下也是一阵佩服,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在诛仙心界之中,田不易亦只是弱于万剑一道玄等寥寥几人而已。
“好,只一晚上便入了门槛,周身窍**孔已可开合自如,若不是浊气所累,想来已可入第二层了。嗯,肉身倒是强健了不少,清浊两气相磨竟有打磨肉身之效,天地玄奇啊!”
“师父,如此是好是坏?”
一畔的吕大信见着田不易只是自顾自的言语,半晌不见动弹,不由有些急切,开口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见着两人紧张望着,待其言语,亦不卖关子,只是顿了下,便笑道,“不用紧张,此乃好事,大好事!”
“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