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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棒打鸳鸯散

三天后。黄昏,夕阳如火。

杜良田独坐在院子,抽着闷烟,一筹莫展。

“小芳呀!你和大喜去大伯家躲一躲,这几天我觉得不对劲儿,怕是王长水又要来找麻烦。”杜良田担心道。

听见喊声,杜芳放下手中针线活儿,她在做一双新鞋子,这是第一次为心爱男人做鞋子。

她走到院子里,轻声问道:“爹!我真的要去大伯家吗?我舍不得离开你。”

“去吧!这两天我左眼跳得厉害,怕祸到临头了。”杜良田担忧道。

“爹!你一人在家小心点儿。”杜芳回到房里,麻利收拾行李。

杜大喜走出房门,望着杜良田,没有说什么。

“大喜呀!照顾好小芳,连累你了。”杜良田抬头,感激地说道。

“叔!只要我在,一定安全把小芳送回家。”杜大喜双眼如刀子一样雪亮,坚定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杜良田安心地说道。

杜芳提起包袱走出来,依依不舍说道:“爹!我们走了,你保重呀!”

两人朝院子大门走去。

杜良田眉头一动,忙喊道:“走后门,安全。”

两人转身走向后门。

“啊!”杜芳推开后门,一抬头,一声尖叫。

后门赫然站立三个壮汉,身上插着驳壳枪,三张横肉堆积的脸露出狰狞笑容。

为首的正是王长水,还有一个汉奸瞎了一只眼睛,是独眼龙。另一个矮胖,凶神恶煞。

原来,王长水这几天暗中紧盯着杜良田一家,料想到杜芳会逃跑,便暗藏后门堵截,守株待兔。

“小芳呀!这天都快黑了,你想去哪儿呀?”王长水一脸奸笑,一步一步逼近,身后两个汉奸步步紧跟,双眼凶残。

“爹!”杜芳浑身不停颤抖,大声尖叫。

杜大喜一个箭步跨出去挡在杜芳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眼怒视三个汉奸,两人一步一步退进院子。

“我看,是想逃跑吧!”独眼龙阴笑道。

三个汉奸走进院子,一个个双眼色迷迷,一脸淫笑。

杜良田心中一惊,飞跑过来,一声怒吼:“王长水,你这狗汉奸想干什么?”

“良田兄!话不要说这么难听嘛!我也是为你好。”王长水没有发怒,奸笑道,“你想呀!有我给你们家当红娘牵姻缘,小芳嫁给大日本帝国井上松次郎阁下,享不尽荣华富贵,还能亏待了你这个老丈人,不是好事成双嘛!”

杜芳浑身不停颤抖,躲在身后。杜大喜如山一样站立,脸色如钢铁一般坚毅,双眼冒火,心中怒火燃烧。

“王长水,我家小芳死也不会嫁给日本鬼子,你休想!”杜良田一脸怒气,恶狠狠地吼道。

“当真不嫁?”王长水脸色一沉,笑容消失了,质问道。

“要嫁你他娘的嫁去。”杜良田面无惧色,怒骂道。

“你奶奶的,老不死的狗东西,爷爷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长水冲一个汉奸使了眼色,气急败坏吼道。

汉奸敏捷拔出腰间的驳壳枪,一指杜大喜脑袋,虎吼道:“不许动,敢动老子送你上西天。”

王长水怒眼一扫院子,见立着两棵树桩,还长着一棵高大的老榆树,心生奸计,脸上一下子露出奸诈笑容。

“来呀!把老家伙给老子捆起来。”王长水一脸阴笑,吼道。

独眼龙忙跑进屋子找了几条麻绳,麻利地将杜良田捆绑在一棵树桩上,打了死结,结结实实。

杜良田双脚双手无法动弹,脸色铁青,双眼怒视王长水,一言不发,冒出了火星子。

“王长水,你有本事冲老子来。”杜大喜挣扎往前冲,一声怒吼。

另一个汉奸见状,双眼凶光毕露:“你他娘的吼什么吼,小心老子一枪毙了你。”

杜芳惊慌望着被捆绑的杜良田,双眼深埋泪水。

“老家伙!你娘的答不答应?”王长水站立树桩前,双手掐腰,如虎狼一样,盛气凌人吼道。

“狗汉奸!你娘的就死了这条心。”杜良田一口浓痰喷到王长水脸上,怒骂道。

王长水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狂扇杜良田几个耳光,怒气冲天吼道:“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同意不?”

“你就是打死老爷,也不答应。”杜良田嘴角流出血丝,咬牙切齿、面不改色。

“去你娘的,老子叫你嘴硬。”王长水愤怒一拳砸在杜良田太阳穴,声嘶力竭大吼。

杜良田一歪脑袋,昏过去。

“爹!爹!”杜芳挣扎冲过去,一下子扑倒杜良田脚下,抱住双腿,泪水滂沱。

“王长水,你算什么中国人,猪狗不如的汉奸,有种毙了老子……”杜大喜双目冒火,挣扎欲冲过去,但被两个汉奸强烈制止住。

“把这对狗男女也给老子捆起来。”王长水忽然眉头一动,又说道,“慢!把这小子给老子吊到榆树上。”

话音一落,两个汉奸动作迅速将杜芳捆绑树桩上,杜大喜被倒吊在老榆树上,两人双手双脚打了死结,根本无法动弹。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今天老子让你认识大爷。”王长水走到树前,狠狠地拍了拍杜大喜的脸,阴笑吼道,“来呀!给老子狠狠地砸。”

独眼龙一个箭步蹿到树下,解开拴在树上的麻绳,猛一松手,砰的一声,杜大喜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动。

杜大喜咬着牙,双目怒睁、脸色坚毅、一言不发。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人了?瞬间,杜芳胆怯感荡然无存,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被激怒,她愤怒挣扎身体,心痛地破口大骂道:“狗汉奸,你娘的不是人,禽兽不如的东西……”

“臭婊子!你奶奶的母猪上树,发情叫春呀!”王长水走过去,对着杜芳就是一记耳光,怒吼道,“给老子往死里砸。”

独眼龙忙将杜大喜高高吊起,又猛一松手,砰的一声,杜大喜脑袋又重重砸在地上,一阵沉闷响声。

杜大喜咬着牙,双眼血红,怒瞪王长水,仍一言不发。

“狗汉奸,你个畜生,我到了阴间做鬼也不放过你。”杜芳一脸泪水,撕心裂肺吼道。

王长水没心情答理杜芳,蹲在地上,一脸阴笑蔑视杜大喜:“小子,你不是挺横嘛!现在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他脸色一沉,吼道:“砸!”

另一个汉奸站立旁边,双眼凶光毕露,一脸奸笑。

独眼龙满脸阴笑,手中一用力,杜大喜又被高高吊起,同时,王长水猛一脚踢飞身前的板凳,板凳稳稳当当飞落到老榆树下。紧接着,独眼龙闪电般猛一松手,砰的一下子,杜大喜脑袋如重石一般砸在板凳上,咔嚓一声,板凳支离破碎,脑袋也破了好大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瞬间,杜大喜脑袋嗡的一声,立刻闪现出一个情景。

一个高高山顶上,一片枪声,一片杀声。瞬间,熊熊大火包围山顶,一个大汉在硝烟滚滚大火中拼命挣扎……

刹那间,杜大喜脑海一片清晰,如梦初醒。

原来,那次在场岭寺疯狂阻击日本鬼子,大火一下子包围山顶,他悲壮跌倒滚落悬崖下,脑袋一下子重重砸在一块石头上,后脑勺留着一块伤疤。

“小子!你的命真硬,还没死啊。”王长水用力一挥手,“砸!继续给我砸,砸到他听话为止。”

独眼龙使劲一用力,麻绳又吊起杜大喜。借助于麻绳惯性,杜大喜敏捷一晃身子,双脚一下子重重地后蹬老榆树,冲击力席卷而来,杜大喜身体直挺挺猛飞出去,双脚一用力猛踢在独眼龙腹部,独眼龙四仰八叉栽倒地上,脑袋重重磕在石头上,鲜血喷射,一命呜呼。

麻绳疾速从老榆树上滑落下来,杜大喜双脚用力一带劲,瞬间着地,如大山一样的身躯立在空地。说时迟那时快,杜大喜咬牙双手一用力猛一挣扎,麻绳剧烈断了,他麻利解开腿部捆绑的绳子,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闪电一般。

王长水见独眼龙已死,杜大喜又挣脱出来,顿时慌了神,心中一惊,但瞬间又想到,杜大喜手中没枪,赤手空拳,无论怎么样也奈何不了我。

“小子,还有两下子嘛!”王长水蔑视道。

“我马上会让你看到他的脑浆。”杜大喜一扫另一个汉奸,冷冷地道。

“什么?他说让我马上看见你脑浆。”王长水冲另一个汉奸哈哈大笑起来,“你妈的以为你是谁呀?”

“哈哈!”另一个汉奸摇晃手中驳壳枪,一声大笑。

“我就是血狼团团长肖天行。”杜大喜双眼如刀子一样锋利,冷声道。

杜芳心中一怔,抬头望杜大喜,停止流泪。

“什么?他说他是肖天行,什么狗东西,哈哈!”王长水摇晃着手中驳壳枪,指着杜大喜,不停大笑,“血狼团早被日军井上松次郎陆战队大扫荡打残打散,所剩无几,你做白日梦吧!哈哈!”

另一个汉奸狂妄大笑,根本不把肖天行放在眼里,视无物存在。

抓住两个汉奸分神的机会,突然肖天行一个箭步跨过去,飞起一脚,一下子踢飞一个汉奸手中驳壳枪。瞬间,肖天行身体又如出水蛟龙一样腾空而起,一把抓住飞落而下的驳壳枪,反手一枪,砰的一声,一颗愤怒子弹穿过王长水手掌心,鲜血急涌,手里的驳壳枪一下子砸到地上。

同时,肖天行双脚着地,身体稳稳当当立在院子中。

“我的妈呀!真是肖天行。”另一个汉奸惊慌失措颤抖身体,腿部发软。

“我的手啊!我的手……”王长水左手反抓住被子弹穿个窟窿的手,不停尖叫。

“我说过,我会让你看到他的脑浆。”肖天行冷目一扫过两个汉奸,冷声道。

话音一落,另一个汉奸欲逃跑,还没跑出去几步,肖天行闪电般抬起枪,砰的一声,一颗复仇子弹穿过汉奸脑袋,他一下子栽倒地上,脑浆喷射出来。

“大爷!小人有眼无珠,你饶了我吧!”王长水一下子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吃里爬外,卖国求荣的狗汉奸,留你何用。”肖天行恶狠狠地说道。

瞬间,枪口对准王长水脑袋,砰的一声,一颗愤怒子弹飞出去。

啊!王长水一声惨叫,一枪毙命,身体重重歪到地上。

肖天行忙跑过来,麻利解开杜芳身上麻绳,她一下子扑到杜良田身边,悲凉大喊:“爹!爹!”

杜良田缓缓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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