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羿夏来这里之前,召见过太医院的所有太医。
“皇上,臣等已为绯鹿公主悉心诊过脉。公主脉象渐趋平和,但是身体还很虚弱。一旦遭到强烈的刺激,可能便会再次受到伤害,到那时,性命堪忧。只怕要好生调理一年,才得恢复。而至于菱妃娘娘所说关于公主失忆一事,微臣猜测,是由于公主被人推入碧荷小塘中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外加冰水的刺激所致。”
“她的失忆症,可否治愈?”
“回皇上,这失忆本是心病,而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
“你的意思是,有极大的可能是治不好的?”
“这……皇上恕罪,臣无能。”
“爱卿何罪之有,这做不到的事情,朕岂会强求。”
失忆,失忆。
若她果真遗失了过去的那些灰暗的回忆,那对她,对他,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直到现在,他都做不到真正的去对她狠,那又何不藉此让她重新归于自己的怀抱,开始新的生活。
“心肝宝贝儿……”鹿儿心里默念一遍这个漾满宠溺的词语,不觉红了脸。
嘴角却是翘的好看,许是觉得好笑,许是觉得,这温存,她喜欢。
“好啦,朕的宝贝儿。思过完毕,跟朕回去吧!”
段羿夏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娇小身子,在众人万分诧异的注视之下,毫不吝惜眼眸中的柔情蜜意。
他不介意,让全天下都知晓,他有多么的宠爱疼惜他的小鹿儿。
是晚,凤霄宫中,长夜秉烛。
这里的装饰,自大婚过后,还未曾改变过。
大红帷幔下,段羿夏侧躺在床,而鹿儿,偎在他的臂弯里。
“陛下,讲讲以前的我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在一起有过什么好玩的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连珠似的疑问,将段羿夏拨弄的晕头转向。
他想要回答,却不知该从何答起,又该怎样回答。
她的过去,他们的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个谜。
“你想知道?”段羿夏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心里有一丝怅然。
鹿儿的失忆,虽是好事。但是那些他曾为她做过的事情,她岂不是也全然不知了?
“嗯,当然。以前的事情,我都想知道。陛下,芸薇说,我是云麓国的公主,那,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又为什么要罚我到浣衣局去思过?鹿儿做错事了吗?”
“鹿儿没有错,一切都是朕的错。”
“那既然是陛下的错,陛下就要受罚!”鹿儿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调皮的笑着。
“鹿儿想要怎么罚朕?”
“守着我啊!陛下要一步不离的守着鹿儿,可好?”
“好。”
“那么多的妃嫔等真你去宠幸,你舍得丢下她们吗?”
“为了鹿儿,朕什么都舍得。”
“那这皇宫里好玩的地方,你要带我统统玩一遍。”
“好。”
“推我落水的坏人,你也要抓来好好惩治。”
“好。”
“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不许再罚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