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红毯摆着矮几的高台上,段羿夏和鹿儿并排坐着,眼观着面前嬉闹的众将士。他们本就是最不羁的一群人,今夜得了圣上的特赦,更是玩闹的无拘无束。
鹿儿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在这么多人之前,她不想和他有太亲密的举动。
段羿夏手执玉杯,不停的享用着玉壶中的琼浆玉液。
“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鹿儿倾身上去,双手捧住他正欲送至嘴边的玉杯。不知为何,此刻竟会漫出一丝丝心痛的感觉。这里越是热闹,她就越是觉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和他。
段羿夏醉眼迷离的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袭火红的罗裙,一双明媚的眼睛,一张绛朱的丹唇,一头如瀑的青丝。还有什么,能比眼前的她更让他迷醉。
段羿夏将酒杯从她的双手间抽出,杯中的汁液瞬间落入他的口中,却并未咽下。
一把揽过身边的那抹绯红,他迫不及待的撬开她的樱唇,将口中的琼浆送进她的嘴中。
这突然落下的吻有如暴风雨般激烈,她就像是一只蹦跳在平原上无处遁形的小生灵,被淋的湿透。
台下哗然,笑闹声一浪高过一浪,叫好声不绝于耳。更甚者,居然有人还该死的打起了口哨。鹿儿眼角余光处,就连那燃烧的炽烈的一堆篝火,似也在邪恶的狂笑。
酒浆经由喉咙一路扬长窜进胃中,鹿儿被激的发出轻咳。段羿夏这才松开她的嘴巴,复又笑着举起酒杯向着喧闹的众将士们,一饮而尽。而台下的将士们也都举起手中的酒杯酒壶回应,豪迈的满饮。
他总是这样,做过坏事之后还能这么的闲适自得。可她不能,颊上的红云早已将她内心的羞怯出卖的一干二净。
“害怕,还是害羞?”他问。
“有什么区别吗?”她歪过头去,不理会他目中的灼热。
段羿夏嘴角轻掀,忽然扛起她在肩上,朝着专为他备好的大帐而去。
直到进入大帐与外面的热闹隔离开来,也还是能听见四起的欢呼声。
他直奔大床,将她压在身下。点点轻啄幻化成贪婪的激吻,怎么亲也亲不够。
“你醉了。”鹿儿推开他的强压。没有想到,这一推竟是这么容易,他亦没有再次将她抓牢的意思。
只是懒懒的仰面躺下,在她的身边。
“鹿儿,你不开心。”他醉醺醺的呢喃,“为什么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有开心?告诉朕,要怎样做,你才会笑,像那幅画像上那样,笑的那么开怀,笑的一尘不染。”
所以,你喂我喝下那些酒浆,以为我若醉了,便会开心一些吗?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吗?女人,可是天生便有三分酒量的。反倒是你,带着伤怀去喝酒,才更容易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