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锋面露凶色,前面那个身影出乎意料的快,他跑了几步竟然还没追上,他不由得有些烦躁,竟然让这个女人拉着走了,还像个白痴一样追在她身后。
可她看也不看自己就跑出去,还是深深的惹怒了他。
他不甘心,他非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厉害。
“江溪!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江溪的步子开始放慢,骆锋也下意识的放慢。
一瞬儿,那女人又迅速加快,跑的竟然没了影子。
这女人,在耍他!
他冷冷的瞅着,站在原地,等着那个女人原路返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过,骆锋渐渐没了耐性。
脚踢着一旁的石子,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懊悔。
竟然真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真在这大太阳光下等她了!
真给她涨面子了!
****!
贱女人,回来再收拾她!
坚硬的后背上已湿成了一团,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那狼狈劲,骆锋不看也知道有多丢人!
更何况,那浓重的汗液味!
“****!****!”
双脚蓦地离地跳起,这是什么味?他后背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那么酸?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啊切……”
一个大喷嚏,世界仿佛瞬间寂静了。
两个小时了!
江溪,我竟然在这等了两个小时!
竟然弄的自己这么狼狈!
又是这么臭!又是打喷嚏!
一切都是因为你!
骆锋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是个洁癖狂魔,对干净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坚持。
每天早上必须洗一遍澡,晚上必须洗一遍,保证自己身上不会出现令人作呕的臭味!
每天刮胡子,早上一遍,晚上一遍,免得他胡子拉碴的给人一种怪物的感觉,令人取笑。
每天必须全身清理一次,必须穿干净的衣服……
不说别的,他是个完美主义又有洁癖的变态狂。
他从前对江溪好是好,但那严苛到极致的要求,江溪竟然坚持下来了,这让云沙儿和骆霖都比较汗颜。别的什么他们做父母的可以勉强,就这性格上的,仿佛与生俱来成为他的一部分了,所以,他们这对父母也是无可奈何。
特别是大夏天的,骆锋这人能洗个几次澡,换个几次衣服。这种怪癖让骆霖吐槽了很多次,他认为他儿子实在是太怪了,爱干净的确是好,但太过度就过分了。
“****!****!****!”
骆锋跳的跟只青蛙一样,伴着那道声音,像蛙鸣一般。
江溪!
他的脸都快扭曲了,眼睛望眼欲穿,竟然还没有江溪的影子!
好,好,她牛!找个医生能两个小时都不回来!她不会是趁机跑了吧!不对!莫泽还在这,江溪这女人只会想以最快的速度救他!哪还能生起跑的心思!如果跑了!他就开心了!简直了!没见过如此没有契约性的人!她眼睛瞎嘛!两个小时前,难道是没看到他的身影?她从前对他不是挺敏锐的嘛!站着十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现在是耳鸣还是眼瞎了,看不到五米之内的他!
后背到底是什么东西!
恶心!
他真的受不了了!
脚一顿,一缩,像只兔子一样竟然消失了。
无非就是去洗洗澡,换换衣服,但显然的,骆锋的怒气值飚的越来越高。
等到回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门前,已没有了人影。
连莫泽这个受伤的人都没了。
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
“莫泽呢?”他愤怒的盯着莫泽所倒的地面,对门旁守候着的佣人说。
佣人低着头,讪讪,“老爷夫人回来了!少爷,莫泽被老爷带走了,而少奶奶被夫人拉走了。夫人让您跟着过去,但是您一直没有来,所以,所以……”
所以他傻痴痴的在那池塘边上等了两个小时?!
是,他傻!
他竟然相信江溪能在半小时内回来!
相信江溪是怕他的!
她哪是怕他,已经开始造反了?!
他灵敏的鼻子嗅了嗅,视线定格在佣人有油渍的衣服上。
厌恶袭上他的眼眸,他手一指,冷冷的说:“滚!”
“少爷!”
佣人一惊,无辜的看着骆锋。
她做错了什么吗?
骆锋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她的衣领口上,面色扭曲的说:“你的衣服多久没有洗了?”
“这,这……三,三天……”
她竟然忘了,少爷是有洁癖的!一天不换就能惹少爷发火了,更何况三天,天啊,这,这罪无可恕了吧!
“滚!”
三天不换衣服的人竟然在他面前溜达。
“少爷……”佣人本想求情,但少爷明显处于烦躁的顶峰,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恼他了,于是善解人意的说,“好,好,少爷,我这就离开!这就积累!下次不会再犯了,不定!”
骆锋无情的喊道,“管家!”
“哎!”管家不知从哪冒出,恭敬的低着头。
“把这女人给我辞了。”
“少爷,她犯了什么错?”
“管家,我……”佣人有理说不清。
“她三天没有换衣服。”骆锋幼稚的比出三个手指,顺便还鄙视的瞟了佣人一眼。
三天,三天!
管家了然的一笑,瞥了佣人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管家微笑着说,“这边请吧,我帮你结算工资。”
“管家……”佣人欲哭无泪。
“这边请。”管家坚持。
佣人悲痛的爬着,跟着管家走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在骆宅工作了也几年了,战战兢兢,忠于职守,对老爷夫人也算衷心,怎么就因为这种事情就被辞了?
但想想也就算了。
就当是退休吧!反正这几年的工资也足够她挥霍了。
骆锋厌恶的看着佣人离去的背影,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臭味,太恶心了!
*
“老头子,莫泽那孩子没事吧!”
云沙儿担忧的说,眼睛还不住的瞥他。
骆霖摇摇头。
没事!那臭小子还知道分寸,打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地方,无非就是疼几天,不碍事的!
但够莫泽受几天苦了。
莫泽没事就好。
云沙儿松了口气。
这莫泽从小就跟着那臭小子,可比亲兄弟还要亲。
这两人名为主仆,却是生死之交,两人也是同甘共苦过的,所以,云沙儿和骆霖对莫泽像对自己儿子一样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