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的课还是蛮多的,平均每天都有3大节,如果每堂课逃掉的一小节,还是得上3小节,就算是逃掉了,节省的时间也啥都干不了,只能默默地回到寝室,闲扯,赶在都没下课去二餐吃饭,如果晚上没事,我们就去网吧呆四个小时。刚开始,一起穿越火线,打dota。
那时,我们认为玩游戏的时刻是最美好的时刻,大脑全身心投入在厮杀中,没空去想那些白天无聊时瞎想而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在网吧度过远远胜过在寝室耗着。之后我们便只玩dota,偶尔玩红色警戒,每个男生都有个战斗的心,就像小时候每到过年一定会买把玩具枪,没把枪扛在身上都不敢出去见人,然后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树林里战斗,战事都以某个伙伴的哭声结束,那时中弹者的妈妈就会把我们驱散,并狠狠数落凶手一番。
现在我们不能每天扛把枪在身上,那会显得很野蛮,战斗的心也只能借网络来释放。每到星期五,最后一节课结束,我们便来到网吧,实际上是要通宵。网费也很便宜,充100送140,一块五一小时。通宵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换上拖鞋,大裤衩,在毛绒垫子上坐久了,屁股会很煎熬,发热出汗,若是穿牛仔裤玩到半夜,裤裆里的兄弟会显得很憋屈很难受,另外还得带上数据线,偶尔买点瓜子之类,幸好网吧24小时都提供面条,饮料。在网吧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每个dota开黑的同学都能尽兴而归。
次日早上七点,我们离开网吧,带着一身的疲倦来到二餐吃顿泡面,为了弥补身体的消耗,要俩鸡蛋,吃完回去倒头就睡。早餐倘若不吃,睡到中午就会饿醒,那样觉没睡足还得起来吃饭,无疑很煎熬。大概睡到下午两点,头发凌乱,满脸沧桑,陆言每次起来都发现多冒了几个痘痘,都会发誓再也不通宵,我说别放屁,他说认真的,王军说少来。
的确陆言的青春痘一直保持着蓬勃生长的势头。按他的话说,自己没吃到啥,全来喂痘痘了。
刚开始是额头鼻子各几颗,后来原有的变大了,新的也冒出来了。虽然陆言经常残忍地将其掐碎,不时还叫我们去看他忍痛挤出来一滩脓水,摆出十分骄傲的样子,后来满脸都是,可能我们一直都习惯了并不歧视。说来也奇怪,如果我不认识陆言,在路上碰见他,我肯定会说这哥们,长得真磕碜,并十分得意地跟他保持相对静止,一同面对一个又一个妹子。
一番扯淡后,为了洗净昨日的疲倦,痛改前非,以崭新的面貌迎接下次通宵,我们决定去澡堂洗澡。
澡堂位于校园东北角落,每次看到澡堂旁边的树林生机勃勃的样子,某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澡堂分两层,楼下女生区,楼上男生区,由于没有去过女生区,内部坏境便不做介绍。澡堂分休息区和澡区,休息区摆放着几个木椅和几排储物箱,澡区被4堵墙隔开,墙上安装着一排喷头,想洗澡插校园卡即可。
有次,陆言忘记带校园卡,对王军说,“你帮我插一下。”
“等我洗完,没空搭理你。”
“军军,帮忙插下,干站着难受。”
这时,数不清的裸男回头看着陆言。
洗澡的时候可以将别人看得一览无遗,当然别人也一样,我经常本能地扫一眼周围男同胞的生殖器,看到比我弱小的也本能地感到高兴,我们会从长短,色彩,美学构架各种角度去审视,并得出最终结论就是还是我略胜一筹。
如果谈话场合不对,又必须谈谈及,我们便以红杖代替,源自于dota里面的达贡之神力法杖,被网友称为大根,并分为1、2、3、4、5级。某次洗完澡出来,陆言惊呼看到一个6级红杖,我问他是不是看到“假腿”了。
每次洗澡我们都会一起去,一个人洗澡没法搓背,我认为洗澡的质量跟从身上搓下来的泥条质量是成正比的,如果没搓出几根泥条,那只能说明新陈代谢不够旺盛,不是年轻人的表现,但我从未想过是因为洗澡次数少的缘故。每次他们给我搓背时,他们都会感叹“真他妈多”,我会感到很自豪,当然我给他们搓背时也会如此感叹。
洗完澡感觉浑身轻松不少,面部一片清爽,出澡堂深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就一个字,爽!迎风甩动着没干的头发,边盯着一个个刚出浴的女子。对女生的评价也分几个部分:胸部分ABCD,其实我们并不知道ABCD到底意味着多大,我们认为,A表示无明显特征,B表示有明显特征,C表示有异常突起,D则表示有明显振动;面部分小清新型、知性型、气质型、和无型,对于实在不堪入目的索性直接无视;腿型分11型(细直),SS型(粗较直),OO型(短粗),X型,O型。如此分类是防止不小心评价的内容让某个女生听见,我渴望的类型是清新11B,在我眼里,胸太大绝对不可爱。这个标准一直延续了四年,一年后,我惊奇地发现王军完美地符合知性SSB,因为那时王军体重以高达80公斤,特征明显。
时间就在每天的无聊中渐渐消逝,每天都有开心的时刻,也有忧郁的时刻,早晨起来说句“卧槽,该起床了。”睡前说句“卧槽,该睡觉了。”一天就这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