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被扇懵了,就连在这座演武场上所有的学员都被这一道道清脆的巴掌声给扇懵了,这些声音里没有灵力缠绕,只是简单的手掌贴在脸上的打出的声音。
雷蒙之前被修斯那一道森罗火印轰出以后,身上承受着极大的伤害,但这并不是躲避不了这几道寻常的巴掌的理由,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要移动的时候猛然攀升一股寒意,这股寒意要将他的骨髓碾碎一般。
他开始感觉到痛苦,并不是那道道巴掌声让他懵了,而是身上荡开的森寒之意差点将他身上的所有灵力都给冻住一般,运转极其艰难。
失去灵力支撑的身体自然无用,雷蒙被修斯连连扇了三个嘴巴子,灵力回升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将眼前这张脸尽数撕碎,但却动不了。
修斯只是一掌又一掌的打上去,雷蒙毫无动作。
“我当然想要抽你的嘴啊!”修斯看着他,笑着说道。
之前雷蒙就抽过这里所在的学员,修斯便用同样的方法施加在雷蒙身上,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雷蒙感觉到了侮辱,脸色气得发紫。
“有种就等一会儿,老子定然把你打成筛子!”雷蒙怒吼道。
啪——!
修斯看着他,又抽了一巴掌。
“你别欺人太甚!等到我老大来了,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雷蒙看着他,心里那抹怒意更是如江流般倾泻而出。
修斯依旧看着他,又抽了一巴掌。
“……”雷蒙看着修斯那双眼眸,里面像是被无数蚂蚁爬满一般,疼痛无比。
他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负的份?而且还被欺负到这种程度,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脸蛋开始鼓胀,差点就要被抽成猪脸了。
但是在下一刻,他便不说话了。
修斯看着他,一掌一掌的抽了上去,势要将他这张脸抽到血迹淋漓之时才可能会放弃似的,但是他并没有生出这种想法。
因为想抽,便抽了。
站在演武场的所有学员都看向这里,不管是聊天还是修炼,不管是走人还是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正在表演单方面施虐的表演,他们表情呆滞,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这副场景,或者说没想到终于有一天能见到这副场面。
他们嘴角开始露出一丝笑意,很隐晦,并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甚至有些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脸上甚至都看不到一丝表情,但心里早已兴奋至极。
雷蒙被打,他身旁的那些爪牙自然要帮忙。
雷蒙今日来这下届的演武场,只带了几个初解中境的灵启者为伴,到现在这些人都从一次次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被修斯一掌又一掌扇脸的雷蒙,心里悲愤交加,但在修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之下,一点想冲过去帮忙的想法都没有。
脸上自然都露出急色,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雷蒙。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上啊!”雷蒙好不容易想起他还带着几名实力在初解中境的爪牙来充场面,从修斯抽他的脸的缝隙之间出声大喊道。
这些看着被打的雷蒙发出声音,自然要回应。
雷蒙身后有上届学员第二人泰隆作为靠山,又想了想违背了雷蒙的号令,也就是在和泰隆这个第二强的人作对,那在以后可谓是得不偿失,就算现在打不过眼前正在抽他们大哥的少年,就算被他打断两条肋骨,也要冲上去。
这些爪牙权衡利弊,心里做了好些时间的信念斗争,这才外放灵力,朝着修斯一拳又一拳的轰击而来。
“你们都给我滚开!”修斯一声暴喝,身上的灵力散发出来,将他周遭包裹起来。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初解中境之人,还有些人在初解中境之内修炼好长时间,与那初解上境还有一丝之隔,也就是证明实力还算很强大的,就算修斯拥有初解上境的实力,但若是在这些人的围攻之下,也要承受一份压力。
抽雷蒙的那只手并未停止,还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上去,白皙的指尖沾染一道道血迹,这些血迹自然是雷蒙脸上那些破皮的伤疤带出来的。
空闲出来的手结印,一道幽黑灵力在他指尖缠绕,很快便涌出一道赤红灵力,两道灵力相融,瞬息之间,便凝聚一道森罗火印出来。
森寒冰冷,所有赶到雷蒙身旁的人都开始感觉到一丝丝彻骨的冷意,连手上凝聚而成的灵技都因这些寒意波动起来,很是不稳定。
修斯眼神冰冷,森罗火印推出,直接朝着这几人轰击而去。
幽黑光芒弥漫,那阵阵寒意与炽热相结合的能量轰然爆发出来,将这几人震飞出去,倒地不起,哪怕有人摇着他们的小脑都不可能将他们叫醒了。
“你还有什么招使出来?”修斯看着雷蒙,嘴角挂着淡淡笑容。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正在兴奋的施虐中打扰他,这些人便是代价,有些聪明的爪牙并未移动身体,而是一脸惊容的看着修斯,就连他们都没想到修斯的这道灵技里面的寒意会这般凝重。
这些人中甚至有的都双腿颤抖,不敢看着修斯,有的甚至都直接跑了出去,不敢再这里呆上一刻。
很快,雷蒙带领的那些爪牙都一哄而散。
雷蒙看着身旁不断走光的部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平时养着的这些人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出问题,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有话好好说。”雷蒙看着修斯,一张紫红的猪脸变得很红,但很红的猪脸又变得很白,煞白煞白的,随后又恢复常色,有些害怕的说道。
修斯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现在我们两人这副摸样,光是说话就能解决的吗?”修斯看着他笑着说道,那弯弯的眉眼里不是嬉笑之色,而是带着一丝寒冷的凌厉目光。
这目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正刺着雷蒙那正被一点点剥开的心脏,让他无比痛苦。
痛苦的并不是脸上这无关紧要的伤痕,而是心。
他的心正在滴血,很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