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奈菲尔火山海拔1524米,有两座山峰,山顶白雪皑皑,像巨大的白礼帽扣在巨人的额头上。山路狭窄,一行人依次而行。
这座火山完全由喷发形成,上面一点土壤也没有,只有熔岩块和深深的裂缝沟槽,越往山上爬,阿克塞尔心里越打鼓,真不敢想下一步会怎么样。某些地方,山坡与地平线的角度竟然有三四十度,只能沿着陡峭的石子路往上绕。一直到晚上11点钟,一行人终于爬到了斯奈菲尔火山山顶。接近北极圈的“午夜太阳”,把苍白的光亮撒到了脚下那座沉睡中的岛屿上。这一夜是阿克塞尔多日以来第1个酣睡的夜晚,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2天醒来时,大家看到阳光明媚,天清气朗。远处,山谷深邃,沟壑纵横,无数的冰川和山峰绵延不断,笼罩在轻烟之中,山顶积雪如白色浪花翻滚,更远处的大海伸向无穷的远方。
斯奈菲尔火山口就像一个倒置的圆锥,开口处直径有1600多米,深度至少有610米,圆锥底部周长不超过150多米,所以坡度平缓,走下去倒不费什么事。
阿克塞尔突然想到这火山简直是一只超大口径的火枪,心里又发开了毛。但向导汉斯一语不发,走在了前面,大家就都下去了。
汉斯在火山口内沿着一条长长的圆弧线走着,到处都是岩浆喷射形成的石块,在探险队的脚下这些石块纷纷滚落到了沟底,发出沉闷的声响。火山口内有些地方还覆盖着冰川,为了保险起见,大家用绳子系在了一起。将近中午时分,探险队终于走到了火山底部,抬头看天,洞口非常圆,透出一小片天空。
火山口底部有3条火山管,地心的火焰和能量就是从这些渠道出来的,每条火山管的直径约有30米。阿克塞尔吓得不敢往下看,而里登布洛克则忙着在3条火山管中间跑来跑去,进行测量,指手画脚嘀嘀咕咕。突然,教授在火山口中央的一块大花岗岩前停下,大喊起来,“快来!”阿克塞尔跑过去发现在那块大石头上刻着几个年代久远的古代冰岛文字母,拼出来就是:
阿尔纳·萨克努塞姆
教授得意地对阿克塞尔说:“现在你该不会怀疑了吧。”
他们在火山底部住了一夜。
第2天,阿克塞尔发现教授暴跳如雷。原来,这3条火山管只有一条能到达地心,而萨克努塞姆的纸条里说得很明白,在6月底,斯奈菲尔火山的斯卡尔塔里斯峰会把阴影投向其中一条火山管的边缘。关键在于,现在是个阴天,没太阳,自然也就没了路标。今天是6月25日,如果这该死的冰岛天气5天连阴,这次的探险就泡汤了。
过了一天,没有太阳,没有阴影。第3天仍然没有,还下起了冰雹。里登布洛克教授一言不发,一直在注视着天空。汉斯仍旧一言不发,看着叔侄二人在发着呆,最后他干脆搭了一个小窝棚,大家一起无可奈何地欣赏着雨水沿着圆锥斜坡飞泻而下形成的瀑布。教授再也按捺不住了,大声诅咒起老天爷来。又过了一天,还是没戏。
但6月28日,天气变了,太阳出来了,大量阳光洒进了山口,每个山头、每块岩石都沐浴在阳光之中,斯卡尔塔里斯峰那尖尖的棱角也出现了,它的阴影和光芒四射的太阳一起缓缓移动。
正午时分,影子最短的时候,它触及中间那条火山管的边缘。
里登布洛克一跃而起,大声叫道:“就是这里,去地心!”
汉斯平静地说:“走吧。”
此时是午后1点13分。
巨匠趣谈
南特是凡尔纳的出生地。这里把凡尔纳当成骄傲,设立了凡尔纳博物馆,街头还有他的大幅壁画呢。
密码屋
某特定季节时刻的山峰阴影位置在GPS系统普及以前一直是最传统有效的地址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