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门很快自外推进。
“天歆呢?你把她怎么了?”只有盛泽一人。
“她走了。”他的脸上波澜不惊,一边关门一边说着。
“走了?”天歆怎么会就这么乖乖地自己走了呢?“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说了让冷圉邪陪她去逛灯市。”
“咦?冷圉邪?他果然知道了!而且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质问着,“可恶!就瞒我在骨里!可是不对啊,冷圉邪他又怎么肯呢?”在她的印象中,他傲气而冷冽,怎么会愿意陪着个小姑娘在外闲闲四处逛荡。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他自有办法甩了那个包袱。
“你好奇怪哦!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跟天歆计较起来了呢。”
“以后离她远点。”他脸上一片严肃。
“为什么?她又不会伤害我。或者,是你有事情隐瞒着我。”她指着他的鼻尖再次质疑道。
盛泽将指着他鼻尖的纤指按回,大掌将她的素手包裹自己的大手间,再置于自己的心口处,眼中闪着些许不悦,“不许怀疑我!”说完,吻上了她红艳艳的娇唇。
两人的唇绞着,渐渐地加深这个吻。
颜语柳眉慢慢蹙起,鼻间的堵塞尚未顺畅,她快不能呼吸了!不禁开始推拒着他的胸膛。
他了然,才意犹未尽结束这个深吻,轻轻舔吻着她的唇瓣,享受着激情的余韵,满脸春风得意,嘴边噙着邪佞的笑意。
颜语脸上红潮泛滥,心跳尚未平复,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待激情稍稍退去,她看他脸上的笑意真是刺目极了。
当初一时坏心大起,想要他陪着她一起喝苦药,于是主动吻了他。可不想感冒病毒丝毫于他无碍,他依旧一脸健康的阳光之色。
只是被他翻转了主动权,时不时地以此为借口,抓住任何可乘时机亲吻着她,几欲失控。
两天下来,她已然习惯着他的予取予求。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哀怨地想着。
“想不想出去走走?今日的阳光很灿烂呢。”这几天她肯定也快闷坏了。
“哦?是阳光灿烂,还是你自己的心头灿烂着。”好想出去走走,两天下来,她心中似发潮般郁结。
盛泽看着她的媚眼如丝,绯红的娇颜上红晕未退,又是邪邪一笑,“或许两者都有。”
她不理会他眼中的调侃戏谑,径自到梳妆台前整理仪容。
他在白玉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视线未曾离开她的身。
初夏阳光犹清和,春末芳菲亦未歇。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
这是颜语两天来第一次迈出房门,迎着金灿的阳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怡人的花香萦绕鼻间,顿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舒畅起来,几天的病态一扫而尽。
身后男人则是一脸怡人的微笑。
她轻巧地跑进水上凉亭中,倚着一边的栏杆坐下,半托香腮,望着满塘碧绿的荷叶,含苞待放的粉红花蕾煞是可爱。
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此而来。
悠悠平和的心境顺时激昂了起来。
“破冻!”颜语心中一喜,“你,你还好吧?”他脸上的鲜红刺目的三道抓痕,让她尤感愧疚。
破冻无谓一笑,“夫人没事就好。我无碍,一群畜生罢了,能耐我何!”她眼中的关切之情蓦地让他感到狼狈。这样的人情世故本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没事就好。”颜语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真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天际,片片祥云被灿烂的阳光镀着闪闪金光。
一轮如玉盘般的明月高悬夜空,皎洁的清辉挥洒,遗落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瞬间碎成点点金黄的烂漫。
湖面上漂泊着几艘豪华的富家船舫,远处传来阵阵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伴着伶妓的声声咏唱,清歌委婉,声飞霄汉。
颜语立于船头,身处的画舫上下分两层,前后开双门,两侧八扇窗,外围着一圈朱栏,油壁彩绘,精致非常。
清风悠悠地拂面而过,远处岸上传来的喧嚣之声,让她隐隐心生向往。
比起岸上的喧扰,这湖面之上毕竟还是太过冷清。
“怎么,想到岸上去?”船室内出来一人,他自然而然地用双手捆住她的腰身,将下颚搁置在她纤柔的肩膀之上,在她耳际轻喃着。
颜语温婉一笑,身子自然地嵌入背后温暖宽阔的胸膛之中。“岸上很热闹呢!”心中不无向往,热闹繁华的夜晚与喧闹的人群融入一起,才能体会身处尘世的欢乐。
船舫若有似无地在湖面轻荡着。
属于情人的夜吗?
颜语视线飘过那相隔不远处的画舫,“你看他们玩的很是欢娱呢!你为什么不也叫些伶妓上传吹拉弹唱,以添增欢闹呢?”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捉弄与嘲讽,粼粼的涟漪投射到她姣好的面容上,让璀璨的双瞳更加盈然生辉。
“我也想啊!却怕极东厢泼醋瓶。”他话语轻盈打趣着,眉宇间却有着微微隆起。
那对面的船只上,五六个男人结伴狎妓而玩,个个衣衫不整。矮桌上杯碟凌乱,横七竖八的酒瓶随意滚动,一片靡靡消沉之色。
“哦?是吗?那你很委屈咯?”她勾起一边的唇儿。
“不委屈,不委屈!我这不还有娘子陪着吗!”
“有贼心没贼胆!”她笑侃道,“处处是洞房,夜夜换新娘,全国各地都有丈母娘。那不是你们男人个个求之不得的喜欢吗?”说完,腰间的蓦然的一紧让她柳眉轻轻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