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过来。”盛泽加重口气。
现在的他满怀歉然,心中也十分明白,眼前的男人再一次救了他的妻子。他也愿意相信她的清白,可是刚才窥见她胸前的那齿痕实在难以让她释怀,那么私密的地方……何以……再加上她刚才的迟疑,伤了他。
“过来,我们回家。”再次重复着。
“我……”
“她不会走的……”话语未毕,洛莫就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她挣扎了一下,恍惚了一下,瞬间觉得此刻怀中像是抱了一只大刺猬。
蓦然放手。
他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自己的可悲大笑三声……
不想放手……可笑的不想放手……
颜语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你没事吧?”柳眉间净是忧心。
“没事。”死不了。
洛莫近距离看着她粉脸上的忧心。至少她此刻的关心是真的,至少她是真的关心他,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那无关男女之情。
稍稍的欣慰中带了一丝凄凉的创伤。
真心,这东西他也算得到了吧。
“我要回去了……”道谢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欠她的,岂止区区两个谢谢可以偿还。
“走吧……”
“可是你……”他此刻虚弱的身子,她放心不下。
明月心中叹了口气,“爷的身子有我调理,不会有事的。”
一如先前,她渐渐走远,却不断地回头。
洛莫蓦地撇过头去,不在看她。
心中喃喃自语着: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回头,不要给我期望……
终究还是走了……
在一旁石制的小凳上坐下,径自倾了杯酒,一饮而尽。
何时,他变得如此婆妈?
他是洛王爷,残虐嗜血的洛王爷,只为一己的洛王爷。
只为自己……只为自己……
再一次,他绝不要再放手……
酒杯碎片洒落,带着几滴淋漓的鲜血。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同是临水回廊、花圃庭园和水榭院落,少了千岱山庄的那份林木蓊郁的清幽静雅,晟王府多了些许皇族的气派奢华,凌人的飞檐陡壁无形中增添了几许严谨的气势。
夜间,暑气敛去,凉风习习,日间因为艳阳高照而精神萎靡的花草,夜间蓦地恢复了生气。
虫声低鸣,更显得夜悄然静谧。
一声的沉闷的声响从她的胸前传来,嗓音含着嗄哑的难耐,“你还是在乎他,是不是?”他在乎她的答案。
她不答反问,唇角扯起一抹涩笑,“在乎?谁的在乎?我的在乎?抑或着,在乎的人是你?”她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她已经告知了他青楼事件的始末,她知道,他相信他们的清白,带着难以释怀的芥蒂。
不懂他满心的燥郁究竟为何?
心绪蓦然变得敏感。
盛泽身子一凛,“怨我吗?”无限自怨,为什么每次他都不能及时地守在她身边护着她……假手他人,尤其是他,是他最不想的!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依旧半搂着他的头,不语。
在这春意浓浓之际,却又仿似横生了挥之不去的隔阂,仿似一堵无形的墙壁,硬是将两人隔离开来。
颜语专注地看着床顶精致的龙凤雕刻,思绪却完全没有在其上。眸中欲火渐渐冷却,清醒中带着一丝受伤。
他向来霸道,他心有介怀,可是有些事情注定要他自己解脱,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
她的沉默让他心头一紧,抬首看着她飘忽的思绪,“在想什么?”
“没有……”
他当然看得出她的神游,她的心不在焉,她显而易见的避而不答,她此刻眼中茫然若失……
她在想什么?在想那个男人吗?
不!她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再次覆上她的娇唇,啃咬起来,手也不规矩地游移起来,企图拉回她的心神。
她的眼中,只能有他。
而他,也如愿地在她清亮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稍显急切的倒影。
洛莫蓦地拉下床沿处站着的女子,交迭的两具身体在宽阔的大床上一阵翻滚,最后将其压制身下。
“王爷……”娇媚的女声低呼,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份惊讶中的狂喜。
他审视着身下女子那张与她如出一辙的容颜,眼眸深邃,让然难以窥探其中潜伏的深意。
心念一动,只手抚上了那张心系已久的容颜。
然而,她和她虽为同胞双生,但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这一点,他了然于心。
她清丽,她冶艳;她潇洒脱俗,她红尘满身;她清亮的眸子一片澄澈,而她此刻眼中一片目的即将得逞的贪婪。
他一回房,便看见她只身守于门口,只着几近透明的薄纱,借着微弱的星光还可以窥见里面的艳色的肚兜。
那一霎的错觉,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心中的那个她。只消一瞬,那份喜悦便被扼杀于萌芽状态了。
同是一张秀颜,悬殊的气质,他怎么也不能将两人混为一谈。
此刻的她比较上次所见,显然经过精心的装扮,只是脸上的浓妆艳抹如同午夜噩梦,夙世冤孽,化也化不开。
“爷……”钱五口中吐着软哝的语调,媚眼贪婪地锁住那张邪魅的俊脸,却发现了他的失神。
自从他将她在王府中安置下来后,便动静全无,仿似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