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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奈

这里是低地国的夏季,树木十分高大,郁郁葱葱,牧场一片绿色,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天已经放亮了。昨天,农民们已经收割完长长的牧草。今天,他们要把这些干草堆起来,此外还要收获夏季的第一莊水果和蔬菜,村庄里的所有家庭都加入到这项劳动当中。每个夏天,农民们要收割两次牧草,同时进行晾晒和打包,有些牧草直到秋季还留在地里;一些牧草则运到大型的仓库里为冬季做储备。

不要以为这只是农村集体经济的现象,在巴黎大学中,德梅斯他们现在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中世纪,还是农业占据完全主导地位。

校长拿瓦诺秉承上一任校长让?韦尔松的理念:我们学习自然,自然回馈学习。就是这样,他下达让同学们割牧草,摘水果蔬菜的命令,巴黎大学除却那些雄伟的建筑,校内的山上平原上还是种有农作物的。

德梅斯在一块牧草地上慢悠悠地割着牧草,汗水还是无情从他身上蒸发,他的兴致并不高,当然,他身旁的众多学生亦是如此,这种太阳高照的天气,兴致怎么可能高得起来?没有逃跑就是正常的,不是说好的自由风。

“今晚拉丁区集合,准备出发去布洛涅森林。如果你去了,你就是我们的人。”一个顶着燕子窝的小个子靠近德梅斯,然后神经兮兮地说道,记得这个家伙叫玛德,是学院最猥琐的人,还真有点像查理正常的时候。

拉丁区位于巴黎大学外围,是大学与城市的维系,一般大家吃喝嫖赌骑喷射,就是在这里,虽然有点不好听,但的确是事实,学生和市民的冲突也多发生,总之不算十分好的地方。布洛涅森林位于巴黎市区西部的城郊,与班斯诺森林相对,隶属皇家林苑,现在是英国国王亨利的狩猎场,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去的,同时由于森林禁忌的原因,王国狩猎也只是在森林外围而已。

“那不是国王的狩猎场,我们怎么进得去?”德梅斯不能一口拒绝,现在的他必须拉帮结派,了解巴黎,接近路易,过早排斥他人是计划所不提倡的,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现在早已解禁,你到底了解这吗?亨利国王也不热衷那,今晚有重大事件,去不去由你。”

神经兮兮的玛德说完就没了他那猥琐的踪影,杀招最后通牒?你爱去不去,只是我们不认可你。

不过那个走掉的家伙说的没错,英国国王亨利虽然满腹经纶,但是他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教育上面,政治娱乐完全交给他的两个公爵叔父,他才是真正的傀儡皇帝,完全没什么政治实权,他好像也乐得清静,有点像把权利给魏忠贤太监的木匠皇帝。顺便说一句,亨利的一个叔父就是贝德福德公爵,自从被赎回去以后一病不起,对法兰西剩余的殖民地也变得薄弱多了,自然是好事。

“还是必须咬着牙去布洛涅森林啊!”德梅斯狠狠一刀切断牧草,汗珠从他红通通的脸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绽放晶莹的光泽。

傍晚拉丁区一个酒馆桌子周围,六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汇集在一起,其中一个是故事的见证者德梅斯,剩下的除了刚才神经兮兮的玛德,其余都是生面孔。

“老大,真要这么做吗?这可算得上大逆不道。”神经兮兮的玛德向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道,语气和德梅斯说的时候明显弱气多了。

“玛德,你个胆小鬼,你连碧琪她们三个女人都不如,挖个坟有什么害怕的。我们稍微取点血,然后把尸体送给医学院院长换点学分,顺水人情,有什么问题!”这个叫做桑塔纳的刀疤男将木桶杯的发泡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玛德,又指了指一个穿着暴露的高个子女人,厉声说道。

老大就是有老大的范,酒可以一口喝完,话可以一次说服,玛德变得惨兮兮,应该更猥琐,对,就是那样。

原来他们几个去布洛涅森林的目的是挖坟背尸,然后送给巴黎大学医学院院长讨学分。虽然这个也不便说,但这也是学生和市民冲突的原因之一。至于为什么要取尸体的血,当时迷信死人的血液可以治愈麻风病患者,桑塔纳的母亲不幸染上这种病,如果再不及时救治,不是选择死就是被国家流放森林,所以桑塔纳为了这个,组织对自己比较忠心的一行人一起晚上去森林,总感觉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血液,但愿没有想错。

“老大说的是,不过谁来背运尸体和放血?”一个叫做吉利的络腮胡子男人不禁问道。

“这个嘛,既然是我提起,最难的放血我来。至于谁来背尸,你们自行抓阄决定。”

“老大威武。”(玛德说的)

“老大威武。”(碧琪说的)

“老大果然豪迈。”(吉利说的)

“老大果然是邪恶的恶魔,我的手臂好烫,老大救命,我手上的欢笑天使要净化老大你。”

众人纷纷表明意见,等等,怎么那个奇怪的家伙也混了进来,之前几个人的话自己都知道谁说,只是这个家伙自己又没发现。

于是,这几个家伙准备抓阄,桑塔纳刀疤老大并没有参与,因为他负责最技术活的放血,这个比起来更恐怖,老大就是老大。众人率先拿了自己的字条,德梅斯拿的最后一个。结果很不幸,德梅斯抽到鬼签,真是活见鬼了。

“德梅斯兄弟,没什么意见吧!”桑塔纳轻拍了一下德梅斯的肩膀,和气地说道,不过他的语气是感叹,并不是疑问。

“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德梅斯轻叹一口气,愿赌服输,能怎么办。

“兄弟果然豪迈,阁下完全是我们的人。”原本惨兮兮的玛德恢复正常的表情,拍了拍手,完全是幸灾乐祸好不好。

“嗯,是好兄弟。”(吉利说的)

“嗯,是好队友。”(碧琪说的)

“嗯,是好伙伴。”碧琪旁边一个显得娇小的女孩说的,怎么感觉她好像和自己似曾相识,但是她有种金贵的感觉。

“嗯,我成了邪恶的恶魔,德梅斯你是欢笑的天使,我的手臂好凉啊!”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赶猪上架的感觉,这群家伙,不,外加一个中二是不是串通好的。哦,最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那个家伙自己老发现不了。(作者有点想说,德梅斯是不是变弱智?完全是杜兰德尔的影响,万事都听她的,好了,你看你)

好吧,既然已经倒霉,自己该做还是要做,谁叫自己是真有求于人,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知道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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